縣丞大人走了後,周墨神秘兮兮的說:“哎,誰的房間大,去商量點事情。”
林若蘭搶著說:“去我們那吧,我們那寬敞,順便叫點吃的,我餓啦”
面對藍逐風詢問的目光,朱歆瑤和小楠點點頭,於是便吩咐小二準備飯菜送房間去,在菜還沒上來的空隙,他們跟白小柒聊了起來,交談中得知,白小柒今年二十,播州人,從小孤苦無依,跟隨師傅走南闖北,不久前跟師傅走散了,不久前到了這裡,因為師傅也好酒,就想在鎮上打聽打聽,他也是前兩天才到這裡的,昨天晚上就跟那個釣魚的阿貴打聽一下消息,結果莫名其妙就就成了嫌疑犯。
大家聽完都挺感慨,這時候小二菜飯已經上齊了,退了出去,關上房門。林若蘭率先動筷,她可是餓了好久了,大家也都慢慢邊吃邊聊著,朱歆瑤望著周墨說道:
“剛才周公子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嗯,對,這裡誰的輕功最好?”
林若蘭,朱歆瑤和小楠一起指著藍逐風,周墨繼續說道:“好,那等會麻煩藍兄幫忙去監視一下,今天的車馬行會怎麽處理那匹死馬,我覺得有些蹊蹺,另外,白兄幫忙去打聽鎮上可有手腳不乾淨的人,我呢,吃了飯去看看阿貴的屍體,哎,你們兩個姑娘不是學醫的嗎?跟我走一趟”
眾人一愣,藍逐風去調查馬他自己能理解,畢竟他自己也覺得白天的事有哪不對勁,自己又說不上來,可白小柒就納悶了,這件事跟手腳不乾淨有啥關系,而學醫的朱歆瑤更是無語了,我是一個學醫的又不是學仵作的,我去幹什麽。所以還是忍不住問道:
“仵作不是驗過了嗎?我不懂驗屍,況且……況且,那還是一具男屍”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的確,人家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這……去驗屍,像什麽話,而且,人家身份擺在那,所以小楠反應過來後第一個拒絕:
“不行,瑤瑤不能去,公子,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周墨摸不著頭腦,這學醫的跟驗屍區別很大嗎?還是說道:“屍體仵作已經驗過,應該沒問題,剛剛是我沒想周到,不是讓姑娘你全身檢查,是想讓你幫忙看看他小腹上的傷究竟怎麽回事,這個沒出入吧?”
小楠聽了沒再說話,看著朱歆瑤,朱歆瑤看著林若蘭說:“林姐姐,你陪我走一趟吧,你臨摹手法好,我需要你”
林若蘭眨巴著眼睛點頭答應,小楠也表示要同行,保護兩個妹妹。只有白小柒還一臉迷惑,想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我打聽手腳不乾淨的人,是何用意?”
周墨神秘兮兮的叫眾人圍攏,小聲的說:“你們可知道早上洞裡撿出來的那個東西是什麽?”
眾人搖頭,要知道早就說出來了,周墨繼續說:“那叫,摸……金……符。”
“摸金符?”
“摸金符……”
“什麽,叫摸金符?”朱歆瑤問道。
周墨還在那得意洋洋,藍逐風解釋道:“相傳曹操起家之時,組建一支軍隊,專掘古墓,盜取金銀珠寶以充軍資,軍隊還有特別名稱,叫摸金校尉,摸金符就是他們的憑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小柒看著周墨,冷不丁的問:“哥們,你串台了吧?”
周墨伸起腰,正色說道:“哎呀,我是想說,那個孫老四,是個盜墓賊,說不定就有團夥”
林若蘭問:“那你早上怎麽不說?”
“那麽多人在,
我說了人家不得懷疑我也是個盜墓賊啊”,周墨辯解道。 藍逐風悠悠的說:“現在不也一樣嗎?還有,你怎麽認識那就是摸金符?”
“我……,我也是聽別人說,在雜書看到的,我清清白白,跟我沒關系啊”
“那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有這麽些勾扯?”
“話本裡都這麽說啊!”
林若蘭沒好氣道:“喂,你現在可是嫌疑犯,你竟然靠話本經驗來查案?能不能靠點譜?”
“我很認真的,如果今天那匹死馬跟孫老四有關系,那假設他的馬是他自己賣給車馬行的,那就可以排除其他人的嫌疑,那如果是別人賣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咯,其次你們說那個摸金符是在他手裡發現的,是他自己喝了酒把玩著不小心掉下去的?挖人祖墳那是多缺德的事,我想他不會自己擁有這麽一個強盜的信物還拿出來顯擺吧”
朱歆瑤想了想,問道:“那,孫老四都死了三年了,他的案子跟今天阿貴的死有什麽關系嗎?”
周墨無語,埋頭想了想,說“好像,沒什麽關系……”
林若蘭真想一巴掌呼過去:“沒關系你叫藍師兄去查個什麽勁?閑的啊你”
周墨無奈的道歉:“嘿嘿嘿,不好意思,入戲了入戲了,那藍公子幫忙去看看池塘邊有沒有其他發現?”
藍逐風回道:“沒問題,為滿足你的興趣,我可以去查查那匹馬的來歷,因為我也好奇,萬物有靈,那匹馬肯定跟孫老四有關系”
“那就這麽定了,趁現在還早,吃完飯分頭行動”,周墨說完端起碗扒拉起來。林若蘭吃飽了放下筷子,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一天嘰嘰呱呱,我以為你不餓呢”。
說完下意識看了一眼藍逐風,藍逐風也在看著她,她連忙解釋道:“咳咳,不是那個意思,我……”,藍逐風笑著搖頭,表示沒什麽。她也沒再說什麽,吃完飯,就各自忙活去了。
白小柒自小走南闖北,對陌生人自來熟,打聽起事情來是得心應手,可是他在鎮子上轉到天黑也沒什麽收獲,手腳不乾淨沒聽說,地痞流氓倒是有幾個。再說藍逐風吧,他先是在池塘邊站了一會,沿著事發地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最後在一處斜坡處蹲了下來,撿起一個什麽東西,轉身就走了,直接去了車馬行,先是躲在暗處查看裡面的動靜,只見夥計們把馬當牛羊一樣剝皮分成了一塊一塊的,打算第二天早上賣,有兩個夥計就一邊乾活一邊嘮嗑:
“哎,可惜了這馬,怎麽就去跳洞了呢,莫非真是孫老四的鬼魂把它叫去的?”
“咦,說不好,這馬以前就他養的好,自打張二爺把這馬送來我們這裡,嘿,它就變個樣了,這牛呀馬呀,都是有靈性的”另一個回道。
“那你說孫老四怎麽就掉洞裡去了呢?”
“我怎麽知道,你能不能別提他了?”
藍逐風正在想,這個張二爺何許人也,為何孫老四的馬由他賣給車馬行呢,這時候店老板來看夥計乾活得怎麽樣,藍逐風沒再繼續打探,先回去再說。
而周墨和三個姑娘去看了阿貴的屍體,身上除了縣丞大人說的腹部那個小傷口,的確沒有其他傷痕,肺部積水,肉體發脹,是溺水而亡。而朱歆瑤檢查腹部傷口的時候,發現這只是普通的傷口,隻劃破了一點皮膚,不足以致命,不過傷口周圍有一塊巴掌大,且並不明顯的黑印,像受過撞擊後血液不通造成的淤青。
“這裡有不明顯的淤青,像是被什麽撞過的”,朱歆瑤說道。
周墨皺著眉:“傷口在淤青中間,這麽說,他是被撞到水裡去的,姑娘再看看那傷口像是什麽東西?”
“不是平的,也不是圓的,看著不像是兵器,傷口也不整齊,我想不出來是什麽東西”朱歆瑤擦了擦手說道。
周墨沉默了一會:“先這樣,我們先回去吧,問問藍兄有沒有其他發現,只要知道人是被撞下去的,就有方向了”
林若蘭忙點頭“嗯嗯,先回去再說”,她可不想在這多待一刻,忍著難聞的氣味畫下了傷口形狀後就一直躲在門口。朱歆瑤解下身前的圍布,在小楠遞過來的水盆裡洗了手,擦乾淨,又回頭看了屍體一眼,才踏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