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戰士離開後,德拉托雷面色嚴肅的對方浪道:
“老板,我們是否需要安排陸戰隊登島,對島上的日裔進行清理。”
方浪卻笑這搖了搖頭道:
“不要著急,我們是軍隊,不是警察。
這件事情暫時還不用我們出面。
他們也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我們沒必要直接出手。”
“可他們的身份是非法的,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島雖然只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但也屬於巴西領土。
我們應該驅逐他們。”
德拉托雷態度明確,想要將這些日本人全部清理出去。
方浪很滿意他的態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要著急,既然他們有購買軍火的想法,我倒是很期待,他們最終能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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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島上的情況,我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至於,這船軍火和走私犯,就拖回去交給警察處理吧!”
德拉托雷隱隱有些明白了方浪的想法,輕聲問道:
“老板,您的意思是,讓這些日本人繼續發育一段時間?”
方浪笑著點了點頭道:
“回去後,了解一下,這個島上到底有多少流放的犯人。
我想看看,這些人最後還能剩下多少。”
“現在日本人的軍火被我們截獲了,他們應該沒有能力和犯人們開戰吧!”
對於島上犯人的死活,無論是方浪還是德拉托雷都不會關心。
現在兩人的判斷,明顯都是,這批軍火就是用來和島上的囚犯開戰的。
“這次截獲了,就不會再送了嗎?
我現在好奇的是,這個負責付款支持日本人的大人物是誰。”
“所以,您才要將這批軍火扣下來,讓那個大人物露頭對嗎?
可是,我們找到這個黑幫的老大,不是一樣可以找出這個人嗎?”
德拉托雷不太理解方浪的思路。
方浪笑了笑道:
“找黑幫老大是警察的事情,我們不是警察。
但島上的事情必須要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回到基地後,讓後勤處二科安排人上島。
把島上的情況給我摸清楚。”
德拉托雷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個負責付款的大人物我們要查嗎?”
方浪眼中的寒光一閃,嘴角含笑道:
“當然要查,也讓後勤處二科去查。
但是要偷偷的查,不要讓警察知道。
我估計被黑幫當做大人物的,搞不好就是警方的高層。”
“啊!要是警方的高層的話,那我們將軍火交給警方,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方浪笑著拍了拍德拉托雷的肩膀道:
“不要著急,我們慢慢看,搞不好,這會是一場大戲呢!”
接下來,整個航母編隊,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進行著自己的訓練。
只不過通過電報,將在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島附近偶遇軍火走私船的事情進行了上報。
等兩天后,航母編隊回到納塔爾海軍基地時,
已經有一隊警察,在海軍基地外等待接收這些罪犯了。
關於罪犯的交接,方浪全程都沒有參與。
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沒有人上報,關於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島的異常情況。
至於後面警察怎麽調查,就不需要軍方參與了。
.......................
裡約熱內盧,魯瓦大道旁一處公寓三樓。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戴黑色禮帽的漢子,敲響了靠近馬路邊的一處公寓的房門。
房間裡傳來一聲警惕的輕聲詢問:
“誰?”
門外漢子左右看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輕聲說了一句:
“你鍾叔。”
房門很快打開一條小縫,一個年輕人通過門縫,看了一眼外面的人,
點點頭道:
“部長。”
兩人點點頭後,年輕人才打開房門。
漢子進到房間後,年輕人走出房間將一個垃圾袋放在門外,又左右看看,沒有發現異常,才進到房間,將門關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還拉著窗簾。
只有一絲微弱的燈光,從外面的夜色中透過窗簾的縫隙裡,照進房間。
讓黑暗的房間裡有了一絲絲的光亮。
隱約能夠看見,靠近街道的兩處窗戶後,都有人用望遠鏡在往外觀察。
漢子進到房間後,脫下禮帽,來到一處窗戶後,從窗簾的縫隙,觀察了一下街對面的一處三層別墅。
只見此刻的別墅燈火通明,從這邊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一樓的餐廳裡正有幾個人在吃飯。
別墅外的草坪上有一條大狗,正百無聊賴的趴在一個狗窩前。
“鍾元,確認清楚了嗎?對面這就是克雷奇·埃迪的家?”
鍾澤一邊仔細打量著別墅的情況,一邊問道。
黑暗裡,一個聲音響起。
“沒錯,部長,這就是那個司法部副部長克雷奇·埃迪的家。
現在住在這裡的是他的老婆和大兒子布裡索·埃迪一家。”
顯然,這是負責調查司法部副部長克雷奇·埃迪的喬鍾元的聲音。
鍾澤從自己的口袋摸出一個單筒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對面餐廳裡面的人。
繼續問道:
“他們的身份都搞清楚了嗎?”
“是的,副部長的老婆叫克勞蒂亞·塞貝菲亞,是一個葡萄牙裔白人,出生在一個薩爾瓦多的貴族家庭。
父親生前擔任過巴尹亞州州議員。
大兒子布裡索·埃迪,今年四十二歲,現在是工黨全國委員會秘書長。
前總統瓦加斯先生的親信。
二兒子雷蒙德·埃迪,今年三十八歲,巴西警察總局治安處處長。
小女兒賽依達·埃迪,今年三十三歲,嫁給了前裡約熱內盧警察局長。”
聽見喬鍾元的介紹,鍾澤有些驚訝的放下望遠鏡,朝黑暗中的喬鍾元看了一眼。
這個家族可真不簡單啊!
一般人誰惹得起。
黑暗的房間裡,大家都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卻都能感覺到氣氛的凝重。
“那他們家有嫌疑嗎?”
這次黑暗的房間你想起了另外一個聲音。
“部長,傑西·科蘭托諾在克雷奇·埃迪去世後,一直在為埃迪家族服務。
是雷蒙德·埃迪的司機兼保鏢。”
“這麽說,對老板下手的就是這個埃迪家族咯。”
鍾澤的聲音有些冰冷,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現在看來他們的嫌疑最大。但我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也不知道他們的動機。”
黑暗中的聲音繼續道。
“萬遠,你是怎麽知道傑西·科蘭托諾在給雷蒙德·埃迪當司機的?”
顯然,黑暗中說話的另一個人,就是負責調查傑西·科蘭托諾家庭情況的萬遠。
“部長,我去到了傑西·科蘭托諾的家鄉,調查他的家庭情況。
他的家鄉在巴拉那州的一個普通小鎮。
鎮上的人都知道他在裡約熱內盧給大人物當保鏢,他的弟弟也在當地警察局謀了一份差事。
我從他家人的鄰居哪裡打聽到,他現在是雷蒙德·埃迪的司機。
回到裡約熱內盧後,我又從警察總部的一個清潔工哪裡得知,他在克雷奇·埃迪過世後,
就一直在給雷蒙德·埃迪做司機。
但,六月份開始雷蒙德·埃迪的司機就換人了。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鍾澤此刻不再多言,因為事情已經非常明顯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們是情報員,不是警察,他們不需要掌握具體的證據,光憑現在的這些情報,就可以確定埃迪家族的嫌疑。
好半晌後鍾澤才再次開口道:
“從現在開始,盯緊埃迪家族的每一個成員。
將他們家族的所以關系網全部摸清楚。
哪怕是他們情人穿什麽顏色的內衣,也要給我調查清楚,明白嗎?”
“是!”
房間裡傳出了低沉而有力的回應。
“另外,不管老板知不知道,埃迪家族為什麽要對老板下手。
我們自己也必須要調查清楚,埃迪家族的作桉動機。
據我所知,我們老板應該和他們沒有任何衝突。
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老板下手。”
鍾澤語氣嚴肅再次吩咐道。
“是。”
房間裡的回答依然簡潔明了。
“大家都知道,這個家族不簡單,所有人在調查時都要小心謹慎。
為了不給對方留下把柄,所有人必須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我會為我們每個人準備一個炸彈背心。
如果被人發現。所有人必須第一時間銷毀證據,決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我們的華人身份。
明白嗎?”
這次鍾澤的聲音顯得很低沉,但語氣中卻透露這堅定。
房間裡的聲音並沒有任何遲疑。
依然堅定而整齊的回應道:
“是!”
大家都知道鍾澤所說的銷毀證據是什麽意思。
這可不是要銷毀他們調查的證據,而是要銷毀他們存在的證據。
給每個人準備一個炸彈背心,來銷毀的,當然就是他們自己的肉體。
作為一個活動在滬上的軍統特工,他們當初從事情報工作時,早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如果不是戴老板撞山,有人想拿他們頂缸,他們也不可能逃到巴西來。
本來都已經逃出來了,也就沒有了那份為國家和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熱情。
隻想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順便用自己的技能。
在方浪這裡謀一份差事。
誰知道在方圓集團呆了一段時間後,才發現,原來方圓集團一直從老家移民,也是為了能夠給華人謀劃一份新的天地。
一直都在為華人在巴西發展壯大出錢出力。
慢慢的,大家又找回了一絲曾經的激情。
現在有人想要對巴西華人的領袖下手, 不管對方出於什麽原因。
那也是所有華人不共戴天的生死大敵。
所以,大家既要狠狠的打擊敵人,又要避免給對方留下攻擊華人的借口。
而不留下借口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毀屍滅跡。
“部長,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是否能夠對埃迪家族使用監聽手段。
前段時間我們調查部成立時,我從沙塔公司弄到了一批,美軍最先進的監聽設備。
我想這次應該能用上了。”
黑暗中,鍾澤的聲音冰冷無情。
“可以,對於我們的敵人,我們無所不用其極。”
“是,長官!”
所有人仿佛回到了自己在軍統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