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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十國》第105章 陷害
許匡衡自然不敢有所隱瞞,連忙將使者當日所見所聞,統統朝李源說了一遍。

 自從西征之時,李源與彭師裕於臨沅城下盟誓,而後彭師裕相助攻破朗州後,溪州與朗州的關系便愈發緊密。

 在陳覺領大軍北上後,彭師裕便曾領部將,幾次到朗州城拜訪李源,為表竭誠跟隨之意,甚至主動帶來地圖,將臨沅城以東一帶,盡皆劃歸武平治下。而李源也自然不會讓他吃虧,送去了不少錢糧作犒軍用,又辟出幾條線路,供兩地客商通行,一時間車馬絡繹不絕,百姓繁忙和樂。

 但這段蜜月期似乎隻持續到了兩個月前,正值李源動身前往金陵迎親,又遇壽州叛亂之際。

 溪州先是莫名其妙地下令禁止朗州客商進出,此後便與朗州斷了聯系。而起初朗州聽聞這些消息,卻並未在意,皆心系遠在江北的李源,直到前不久李源歸來,因舉辦婚宴,許匡衡才遣了使者去溪州。

 豈料朗州使者剛到臨沅城,便感受到了蠻兵極為冷漠的態度,好不容易到了溪州城下,請柬倒是被收走了,人卻被守軍攔在城門外,無奈隻好返回朗州,至於彭師裕,自然是連影子都沒瞧見。

 聽到此處,李源不由得擰緊眉頭,心中疑竇叢生。

 平心而論,與彭師裕盟誓以來,自己並未做下任何背約的舉措,而彭師裕每次到訪,兩人更是把酒言歡,性格相投感情日漸深厚。況且自結盟以來,朗州不知給了溪州多少便利,除去李源每次送去的錢糧,光是客商帶去的茶絹貨物,便為當地百姓的生活改善了不少。

 而洞溪蠻此前又在夾山之戰元氣大傷,李源麾下卻兵強馬壯,兩州又是接壤,若彭師裕無端背約,不僅討不到半分好處,甚至有可能惹禍上身。

 因此直到此刻,李源仍不相信彭師裕會做出如此愚蠢失信的選擇。說到底,彭師裕與彭師杲哥倆兒給李源留下的印象太過相似,都是生性直率、一諾千金的漢子,像那彭師杲,可是連家都不回,卻耿直到跟著楚王馬希萼一起投降,父兄怎麽勸都不好使。
/> 李源忍不住開口問道:“先生,你對溪州的情形有何看法?”

 許匡衡毫不猶豫地回答:“大帥,溪州忽然斷絕了聯系,必定是發生了某些變故。至於彭師裕是否背約,暫且說不好,不說大帥與其情義如何,隻說結盟以來,溪州還是得了不少好處的。何況西征之時,夾山一把大火便燒盡了蠻兵銳氣,彭師裕哪來的底氣敢撕毀盟約?”

 未及李源開口,許匡衡徑直續道:“但是大帥,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漢軍深入楚地,我朝大軍又節節敗退,朝廷南北戰事接連失利,國力已經大損。若是——”

 李源臉色一沉道:“若是溪州投向漢國,那便可在我軍與漢軍交戰時,從後方夾擊朗州,屆時我軍將腹背受敵是麽?”

 “大帥英明!大帥可別忘了,洞溪蠻向來反覆無常,馬希崇、馬希萼、劉言都曾是他們結盟的對象!何況彭師裕昔日如何破的朗州城,大帥應該清楚......”

 “但反覆無常之舉皆是彭士愁所為!如今可是其子彭師裕當家做主,本帥還是難以置信......”

 話雖這麽說,但李源胸口還是翻騰不休,經許匡衡如此推斷,自己似乎確實忽略了些許細節,此時還真的不得不提防起了彭師裕,心中一時間鬱結難平。畢竟大戰在即,若少了盟友卻多了對手,絕非好事。

 李源一陣頭疼,歎聲道:“溪州既生變故,不僅令彭師裕引軍東進一事不可為,恐怕還得分兵夾山駐防。唉!難道真要坐視漢軍攻克潭州城麽?”

 許匡衡細細思忖了片刻,冷靜地說道:“大帥莫非忘了,親從軍已擴至一萬,且大多都是騎兵,而兵丁名冊也不必報與朝廷......”

 如同迷茫中亮起了明燈,李源輕拍前額,恍然大悟道:“先生倒是提醒了我!”

 李源即刻喚來門外親兵,下令道:“召林嗣昌與烏木特勤速速前來!”忽而又接了一句:“讓軍器監丞胡貴一並前來!”

 見親兵火速奔去,李源稍稍舒緩了一口氣,又朝許匡衡面色平靜地說道:“先生,至於溪州之事,本帥欲再派遣使者前往,但這次需派兵馬隨行,你看如何......”

 ......

 臨沅城,一大批蠻兵正從城門洶湧而出,忙著追殺前方正朝山坡沒命奔跑的一隊人馬,這些蠻兵的腿腳向來健壯利索,雖然明顯趕不上前方人馬的速度,但還是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玩命地叫嚷著追進山林。

 彭師裕騎著一匹棗紅駿馬,正領著身邊百余名親衛狂奔而逃,呼嘯而過的風聲夾雜著喊殺聲實在令人心季。

 潛入山林後,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卻仍是鋪天蓋地殺將過來的大隊蠻兵,想到近日經歷的一切,彭師裕頓時心裡劇痛難當,隻得繼續咬緊牙關,沿著這條無比熟悉的山道繼續飛奔。

 及至傍晚,到底是人力趕不上馬蹄,似乎身後的追兵也沒了聲響,彭師裕帶著親衛衝上了一處隱蔽的山坡。

 此處草木算是茂密,傳令不許生火執仗後,才長舒一口氣,此時終於感到身體酸軟,彭師裕隻得下馬席地而坐,暫且歇息片刻。

 “大哥,先喝口水罷!此行咱們都騎著馬,追兵應該是跟不上來了!”這道聲音又甜又清,顯然出自妙齡少女之口。

 彭師裕偏頭一瞧,只見這名少女雖同樣穿著一身粗糙的洞溪皮甲,但仍是難掩露在外頭那嬌嫩的幾寸肌膚,此時正抿嘴緊張地瞅著自己,許是長途奔波,雙頰已顯然暈紅,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在夕陽余暉下更顯俏麗。

 “清盈,此行真是苦了你了,從小到大你都沒受過這麽大罪......”

 瞧見自己的小妹彭清盈,一頭秀發已是髒汙散亂,雙手也添上了幾道血痕,此時又來不及擦去前額的汗水,而是小心翼翼地捧著水囊上前,令彭師裕看得一陣心酸。

 彭清盈倒是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看似輕松地莞爾一笑後,便徑直將水囊塞到哥哥懷裡,接著從袖口摸出一根只剩半截的銀色絲帶,自顧低頭輕輕挽著烏雲般的頭髮。

 彭師裕輕聲歎息了聲,拿起水囊大飲了幾口,些許乾裂的嘴唇頓時恢復了一絲溫潤,只見他雙眼迷茫地望著遠處天際沉薄的夕陽,心中五味雜陳。

 隨後忽而放下水囊,舉步朝山坡上方走去,彭清盈見狀趕忙小跑過去,徑直攔在彭師裕面前,澹眉輕皺,小聲說道:“大哥,你這是作甚!日頭還未落盡,要是叫追兵瞧見可不好了!”

 作為土生土長的洞溪蠻族,又扮演了大半生的首領角色,彭師裕向來每到一處,便有登高觀察全局號令全軍的習慣,如今經小妹這聲提醒,才恍忽回過神來,隨即自嘲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如今我已不是溪州刺史,而是洞溪的罪人!”

 彭清盈咬起嘴唇,頓時眼眶一紅,囁嚅說道:“大哥,莫要如此說話,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都是那可恨的田弘右!他不僅謀害了阿爺,連三位哥哥都不放過!此次若非大哥相救,恐怕小妹也難逃一死......”

 雖然沐浴在山間清風與溫暖的夕陽之下,彭師裕此時的心情卻比墜入冰窖還要黑暗冰冷,咬牙一把抹去彭清盈眼角的淚痕,隱忍著苦楚說道:“清盈,莫哭了!只要我彭師裕不死,定報此血海深仇!”

 “嗯!可是大哥,咱們如今就剩這麽些人,到了朗州,唐軍真會幫咱們麽?”

 腦海裡浮現一道身披金甲的高大身影,彭師裕堅定地點點頭,輕聲說道:“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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