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烽火十國》第26章 替天子剿匪
  天剛灰亮,李源便醒了。想起昨夜的王靖瑤,剛剛重逢,自己便迫不及待地傾訴了那樣一席話。李源驀然發覺,自己是不是唐突了些,畢竟古代的女子應是吃不消這般直接的告白,忽而上手摸了摸有些乾裂的嘴唇,會心一笑,那種如魚得水的滋味還是著實美妙。

  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把整身甲胄披掛完整,最外再披上皇帝禦賜的紫袍。自從來到這個時代,許是睜眼即在軍營,李源似乎已經養成了在外隨身披甲這個習慣,到底是亂世,安全感還是缺乏了些......一路經過王靖瑤與劉氏的房門,發現都是緊掩著,李源也不好打攪,便徑直帶著幾名親兵往外而去。

  今日李源是有些盤算的,早早地來到禁軍駐地,果不其然,劉江生已帶著軍士正對著數十個臨時扎下的草人,正在來回突刺劈砍。

  “見過李虞候!”劉江生隻穿了一身內褂,赤露著兩條磅礴的手臂,見李源走近,連忙停下動作帶頭喊道。

  一眾軍士自然也不敢怠慢,都規矩地收回了腳步,挺直身子嚴肅地看著這位都虞侯大人。李源一邊保持著上峰應有的威嚴,一邊細細地校閱這些殿直班兒的軍容。雖說這支人馬沒法跟六軍那些主力相比,和李源原先所在的精銳神衛軍更是天差地別,但好歹這營軍士,還是彭師杲領著劉江生從右廂第一軍中特意挑選,算是劉江生麾下的精兵。

  對於這些平日在金陵吃好喝好的禁軍漢子,李源原本以為楚州一行,多半會叫苦連天,因而從出發之日開始,別無他計,一路上能賞則賞。

  但不得不說,在這個年頭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除了當初在潭州說降楚王之外的功績之外,李源實際上並無戰功,而這些軍士大多都是二十來歲的精壯漢子,所圖無非是吃糧掙錢,他們自然也明白,如今這位年輕的都虞侯風頭正盛,賞賜又如此大方,能在李源麾下效命,那是求之不得。

  李源掃視了一遍,厲聲開口道:“這幾日我會與諸位在營中同吃住,以備戰事,切莫懈怠!”

  聽到“戰事”二字,禁軍兵士們紛紛面面相覷,按理說,他們此行的任務便是護送李源往返,而征調戰事必須得有樞密院的手令,私自行動難免有謀反之嫌。而此時李源看似鎮定的神情中也潛藏著忐忑,這些兵馬畢竟還是朝廷的禁軍,並非自己的私兵。

  但李源到底是殿直都虞侯,盡管不明就裡,兩名領頭的部將還是帶頭喊道:“遵命!”其余軍士也連忙齊聲跟隨,李源這才松了一口氣。

  ......

  “喀、喀、喀……”

  臨時扎下的帥帳內,李源閉上雙眼,仔細聆聽著禁軍士兵們沉重整齊的腳步聲,不由得心生蕩漾,這陣勢不愧是朝廷禁軍!

  所謂軍令如山,前日下令後,一營五百軍士,連同李源的親兵便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在劉江生和兩名部將的指揮下,營盤中不時傳來盔甲兵器碰撞的銳利聲以及戰馬的啼叫聲,這些聲響,都是這個年代最常見的交響樂。

  “李虞候,許先生到了!”李源驀地抬頭,便見劉江生領著一位綠袍文官匆匆地進帳,正是他們等得心焦的許匡衡。

  李源立馬起身迎接,笑著問道:“許先生來了!”

  此時的許匡衡發白的臉色明顯不好,身上也沾染了些許汙漬,若是李源沒有看錯的話,那些暗紅的扇面,便是血漬。

  只見許匡衡滿臉愧色,躬身道:“見過李虞候!在下食言了,

遲了一日!還請李虞候恕罪!”  李源倒是頗為淡定,就在昨日,劉江生和他整整等到三更,都未見許匡衡的身影,該發泄的都已經發泄在酒肉上了,而此時許匡衡雖然遲了一日,但既然還是前來,便說明他定能給李源一個答覆。

  “許先生不必多禮!尋人總是要花費時日,許先生又要顧及判司公務,倒是我給先生添麻煩了!”

  許匡衡愣了一下,李源這些話語,這年頭的武將哪個說得出來?不由得心生暖意,更為謙恭地道:“虞候大量,令在下汗顏!”

  緊接著許匡衡也不再耽擱,連忙將這幾日所收集的信息,一並稟報給了李源。

  果然如李源猜測的一般,許匡衡這些天並不好過,雖說拿了李源足足七八貫大錢,整個楚州內外,有能耐尋人的枝節幾乎都被許匡衡收買了去,但疤頭馬六能混跡淮河一帶這麽多年,顯然也不是好對付的。許匡衡領著幾名手下終是查到了些許痕跡,但還是暴露了意圖,一番搏鬥之後雖然僥幸逃脫回城,卻還是受了點輕傷。

  許匡衡最後說出了關鍵的信息:“......馬六連同手下大約七十號人馬,都是與官軍搏過命的善戰之輩。每七日,他們便會派人去城東十裡外的荒木嶺察看。荒木嶺上有一間破廟,向東八十步有一座祭台,如若有貨要走,他們的那位東家,便會在申時命人在祭台上放上此番交易的貨物,例如走私鹽便放沙子,走孩童便放石頭,到了子時,東家的車一到便可以走貨了!按照日期來算,明日正好是他們走貨的第七日。”

  “原來如此!”李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般謹慎,難怪無跡可尋。”

  劉江生似乎也在思考中:“荒木嶺此地我年少時曾聽莊子上老人講過,周邊並無百姓居住,那路卻是難走了些。”

  此時李源見許匡衡一直蹙著眉頭,畢竟是文官出身,許是這傷還是有些影響,連忙關切道:“我瞧先生的臉色不太好,身上的傷可有大礙?我即刻命人請郎中為先生醫治——”

  “不必勞煩!”許匡衡擺了擺手,露出了一絲勉為其難的笑容道:“多謝虞候!在下曾經也是軍中功曹,也會些武藝,小傷無足掛齒!”

  李源松了一口氣,既然從過軍習過武,想必許匡衡的體質應是不弱,接著問道:“先生可還有高見,但可一並說來。”

  “虞候,先前那王靖國曾提及,他們走貨不到半裡,便有官軍趕至。而據在下所知,那荒木嶺地處偏僻,山路難行,官軍從楚州城內聞訊集結再趕至,就算以馬代步,起碼也得半個時辰。恐怕那日王靖國一行,是馬六等人事先與官軍放的風聲......”

  劉江生失聲道:“這是為何?馬六怕是瘋了麽?白白折了那麽多私鹽,他那東家豈能罷休?”

  許匡衡見李源臉色暗沉並未開口,緊接著說道:“劉都使且聽我言,在下之意,馬六此舉,那位東家顯然是知曉的。在下是楚州司法參軍,當日查獲的五車私鹽,其實大多並非好鹽,均是晾曬幾日便裝車的糙劣下品。”

  李源頓時反應過來,冷冷地接過話道:“而被抓獲的又是五名十四五歲的少年,許先生之意,我明白了。那日的人贓並獲,怕是馬六和他的東家,特意送給楚州官軍的大禮啊!”

  見許匡衡和李源頗有默契地點了點頭,劉江生顯然一頭霧水,吞咽了口水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匡衡不緊不慢地拂須說道:“這兩年來,本州屢獲朝廷嘉獎,查獲私鹽案共三起,案犯大多都是十來歲的貧苦少年......”

  “可恨至極!”“咚”的一聲,李源拍案而起,怒斥道:“好一個馬六!好一個東家!好一個何敬洙!”

  如同臉上的慍色一般,李源內心已經炸開了鍋,原以為何敬洙作為一方刺史,也素有口碑,不曾想背地裡竟然如此用心險惡!許匡衡的話語再清楚不過,那日王靖國等人,連同這兩年來被官府抓獲的所謂“私鹽案犯”,不出意料全是馬六和那名東家送給何敬洙的政績。

  隻可憐那些個少年,最後人頭落地還惶恐自責不知死因!至於何敬洙有沒有中飽私囊,可想而知......

  許匡衡也在官場浸淫了數年,深知此事乾系,此時見李源神色激動,左手拈著胡須輕輕一搓,接著拱手道:“虞候,請恕在下直言,恐怕馬六身後的那位東家來頭不小!頂著朝廷嚴律,又弄來如此大量的私鹽,光憑一個州府刺史可做不到!虞候年少大才,初入朝堂,正是陛下恩寵之際!在下請虞候三思,若執意出手不知屆時會得罪何方神聖,恐對虞候前程不利......”

  劉江生此時再遲鈍也能聽得出一些皮毛,想了想抱拳說道:“虞候,許先生言之有理。此行不然就由我帶著將士們前去,若是惹了事端,我扛下來便是!”

  “你這是讓我置身事外,要陷我於不義麽?”李源臉色冷清,直言道:“你們不必多言了!我自有分寸!如今既得馬六蹤跡,我意已決,必親拿此賊解送楚州府衙!”

  劉江生愣愣地點頭道:“遵命!”

  見李源正要發令,許匡衡不慌不忙地問道:“敢問虞候拿了馬六之後,意欲何為?”

  李源盯著許匡衡不安的神情,也理解了他的擔憂,自己何嘗不知,光憑一個小小的馬六,如何能扳倒一州刺史何大人,又何況是他身後神秘的東家?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一旦衝動勉力為之, 自己的處境或許不堪設想......

  於是冷靜地回應道:“步步為營,先救下王靖國等五人再做打算。”

  許匡衡讚許地點了點頭,接著提醒道:“虞候,還有一事,禁軍若無樞密院手令,不可擅自行動!此行當周密為之......”

  李源深以為然,招手喚來親兵吩咐了幾句,片刻後兩名部將以及五名都頭也進了帳中,分別朝李源和劉江生見了禮。

  “這位是楚州許參軍,因此地匪患猖獗,州兵無力,特來相求!荒木嶺匪首馬六,聚眾禍亂販私,公然悖逆朝廷,其罪當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等禁軍既食朝廷俸祿,焉能坐視此地百姓遭殃?諸位都是我殿直精勇,可願隨本虞候前往,替天子清剿匪患?此次擒得匪首者,本虞候必重重有賞,親自向陳使相報功!殺敵英勇者,各有賞賜!”

  不得不說李源這番話實在到位,間接打消了這些禁軍將領的擔憂,盡管並無調兵手令,但所謂出師有名,替天子安民剿匪,又有楚州官吏為證,正如是也!況且李源除了有賞,還提及了樞密院陳使相。眾將此時若不應允,那便是自找麻煩了。

  正如李源所預料,眾將齊聲拱手道:“我等願隨虞候清剿匪患!”

  許匡衡從旁暗暗吃驚,不曾想年紀輕輕的李源,統軍時竟也是這般沉穩有謀。

  李源拿過佩劍,高舉道:“好!傳我軍令,留下一應旗號重物,你等即刻點齊兵馬,今夜隨我趕赴城東荒木嶺!”

  眾將連帶許匡衡,立即齊聲應道:“遵命!”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