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丈夫不說話她終是心軟道:“茗兒的意思一半一半吧。家裡拿不出銀子這是最好的辦法再怎的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陸公子、齊公子要跟咱們合夥做買賣說是去外地買茶, 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誰知道?萬一買不到呢?咱們臨安的茶買賣照舊做就影響不大。拿出來一半算是咱們的誠意陸公子和齊公子也說不出什麽了。”
“而茗兒有私心這也正常。要沒她這幾日的主意沒她製的桂花茶咱們家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呢。她出了這麽大的力, 賺的錢莫不都給大房佔去不成?饒是采納了她現在這主意, 二房也不過佔兩成她也不貪心的。”
葉崇明道:“茗兒的私心我能理解。便是她不說我也不會虧待了她和二房去。可現在家裡的買賣變成了兒媳婦們的買賣我總覺得不妥當。”
“你既說不虧待她那便這樣公中出兩萬大房出一萬五千兩二房出一萬兩。二房父女倆勞心勞力地製出桂花茶和菊花茶算是佔五千兩銀子的股如此就湊夠五萬了。至於三房、四房就各佔五千兩吧。而這些份額也別說什麽兒媳婦的股隻算他們幾房入的股子。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按理說四房惹出那麽大的麻煩, 這次無論如何是不應該帶他們的。
但四房媳婦章氏實在是個能鬧的葉老太太想著她那鬧騰勁兒就頭疼。她私心裡也偏向小兒子。其他房能賺私房錢偏他不能, 到時候他沒錢用還不得到她這裡來鬧她?
所以她就再偏心一回, 把四房也算上。
有了這私房錢葉鴻榮以後也沒理由再找她這個作娘的要了。公中裡的錢也不能再由著他亂支了。或許大房、二房倒願意這樣。
聽得這話葉崇明又苦笑了:“要是大房、二房能拿得出一兩萬兩銀子前幾日我也不必愁成那樣了。大房那裡陶氏東湊西湊或許能湊出一萬多兩銀子來;再去陶家借一借一萬五千兩不成問題。但二房是絕對沒這麽多銀子的一萬兩夠嗆。”
“那你別管你隻管把這話放給她們二房那裡看看茗兒怎麽說。她既敢出主意讓各房女眷參與進來想來尹氏那裡也有點銀子至少一萬兩是有的。”
一共要籌六萬家裡兩萬兩銀子是拿得出來的。照葉雅茗的說法那就是剩下的四房各一萬。所以這一萬兩她應該有信心拿出來。
葉崇明就奇怪了:“老二是個老實的向來不會昧下公中的錢, 況且他也不經手買賣上的事。尹氏娘家又不是有錢的你說茗兒去哪兒變出一萬兩銀子來?”
葉老太太搖搖頭:“我想不出。”
她這個三孫女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想了想她道:“老二和尹氏都是節儉的他們這些年想來也攢下了三四千兩銀子。尹氏的首飾拿出去典當的話也能得幾百兩。茗兒、音兒的首飾也能湊個幾百兩。其余的……”
她皺眉想了半天還是搖頭道:“我是真不知道了。”
葉崇明又問:“你手上有銀子吧?”
葉老太太一聽就笑了嗔道:“就知道你掂記著我手頭這點私房銀子。”
她點頭道:“茗兒確實立了大功。而跟大房比二房確實太窮了些。二房差的錢我幫著他們出算是借給他們的。”
她頓了一下:“是借不是給別的房頭也說不出什麽來。”
葉崇明放心了許諾道:“如果他們的錢差的不多等桂花茶賣出去我就還給你;如果差得多那只能等到明年春茶賣出去再還了。”
桂花茶賣出去雖有銀錢回籠但茶廠、茶坊、茶樓的掌櫃、夥計得養葉家宅子這一百來號人每日都得開銷到月底了還得發月錢處處都要銀子。
所以欠老妻的錢子葉崇明只能慢慢還。
“這事不能拖得早點給陸公子他們答覆。”葉崇明看看時辰似乎太晚了叫葉雅茗過來一趟也不好他便有些躊躇。
“讓俞嬤嬤走一趟吧。”葉老太太建議道。
葉崇明沒異議。
俞嬤嬤去了葉雅茗院裡跟她道:“姑娘提的那個建議老太爺覺得甚好。 不過他跟老太太商議後決定公中出兩萬兩銀子大房一萬五千兩二房拿一萬兩銀子再加上桂花茶、菊花的功勞算佔一萬五千兩的股子。另外三房、四房各出五千兩。”
說完她又道:“老太太說了要是姑娘手上錢不湊手她那兒可以幫著湊一湊。”
葉雅茗在心裡暗自給葉崇明這主意點了個讚。
其實他這主意才是正經的生意人的主意呢。
四房的葉鴻榮闖了那樣的禍讓家裡損失巨大其他三房不讓他負責那筆銀子就算了有了好買賣還帶他分他一份憑什麽?
至於三房葉老太太憐惜三兒媳婦年紀輕輕守寡平日裡多有賞賜貼補。葉雅茗也十分同情三太太和堂妹老太太給再多她都沒意見甚至分家時多分一份她也覺得沒問題。
但生意上的事一碼歸一碼論功行賞才是正解。否則誰願意勞心勞力去做事而讓別人坐享其成呢?
但好歹是一家子有賺私房錢的機會不帶他們又有點說不過去。四房夫妻是能鬧騰的三房又可憐到時候四房出么蛾子三房說葉家人欺負孤兒寡母都不好。
所以讓他們也入股但佔的比例少些也算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她原先說佔一萬兩銀子的股二房確實拿不出現銀。但她記得葉鴻盛曾經淘換過一個硯台表面上看只是式樣樸拙些質地平平。上輩子因原主常用那個硯台出嫁時尹氏便一起放到了嫁妝裡讓她一起帶去了宋家。
後來宋易風發現那個硯台竟然是一件古物被喜歡那硯台的一個同僚用八千兩銀子買了去。而他對原主卻謊稱那硯台被他不小心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