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風原先不知道祝臨道的身份因一些事情跟他鬧了矛盾。後來知道祝臨道是官宦子弟就一心想結開兩人的恩怨。
因此見面時都會很親熱地打招呼也會有意示好。
這讓祝臨道很看不上他覺得宋易風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正因如此祝臨道一點不懷疑傳言的真假也願意幫葉家這個忙, 撕下宋易風偽裝的面具。
不過快上課了祝臨道沒功夫跟宋易風扯皮。再者當著眾人的面跟宋易風爭執倒讓宋易風有澄清自己的機會。那些本就崇拜宋易風的人很容易被他所蠱惑祝臨道可不會給宋易風這個機會。
他抬頭看了看日昝立刻道:“快要上課了, 趕緊進去。”說著不理宋易風, 拔腿就跑。
眾人也呼啦啦往教舍方向奔。
宋易風不疑有他, 也快步跟在了後面。
那日他從葉家回去得知宅子也送了出去余氏如天塌了一般哭了半夜當晚就有些受寒。
宋易風這兩日侍疾因此今兒早上來得晚了。
進了教舍周鳴看了宋易風一眼倒沒說什麽直接開始上課。
待下了課宋易風正要收拾東西回家就見有人拍自己的肩膀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禮樂王大人喚你。”
宋易風心裡一喜連忙出了教舍往王文致歇息的屋子走。
待他一走教舍裡的人就議論開了:“王大人原來一直說遺憾禮樂定了親。現在他退親了, 王大人不會真的招他作女婿吧?”
“不會吧?這樣的人, 王大人難道不怕有一天他也跟葉家一個待遇嗎?”
“那能一樣嗎?王大人是當官的, 那葉家是商賈。”
“商賈怎麽了?要是沒有葉家和尹秀才宋易風現在也不過是個販夫走卒。人不能太忘恩負義。”
有那不知道什麽情況的趕緊問身邊的人知道的便給他們科普還將他們了解到的宋易風與葉家、尹秀才的淵源給同窗說了一遍。
這裡面給大家科普的推波推瀾的除了嫉妒宋易風、跟他有過節的自來水主力軍則是像祝臨道這種收了葉家錢的水軍。
前段時間周祥和來運在葉雅茗的授意下不光收買了閑漢小混混打探消息還打聽到了宋易風跟同窗們的關系。
從昨晚到今日早上來運授意那些閑漢們收買那些跟宋易風有過節、看不上他為人的或是家貧又貪圖小便宜的在府學裡掌控輿論。
其中還有一個秀才算是內部人員正在觀察和記下這些人的表現好把情況反饋給來運來運按表現給這些人以獎勵。
而位於輿論風暴中心的宋易風卻完全不知此事。當他踏進王文致屋子被王文致問及此事時他還滿臉懵圈。
他的心理瞬間崩潰旋即就咬牙切齒。
葉家好樣的
王文致見他面目扭曲, 神色猙獰, 忽然就沒興趣聽他的回答了。
他是看好宋易風的前途有自己的私心想讓這前途無量的年輕人成為自己的女婿但這不代表他喜歡白眼狼。
白眼狼既能背叛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資助他讀書的嶽家就能背叛以後的嶽家。
宋易風調整了一下心態一臉冤屈:“我是聽到說葉家買賣私茶不願意同流合汙這才退親的。在這之前我還來問過老師您呢。”
這是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了?
王文致被氣笑了:“合著你還怪上我了?我有叫你查也不查清楚就直接去退親嗎?你受了葉家的恩可以說沒有葉家的資助就沒有你的今天你花點時間去調查一下葉家有沒有買賣私茶這很難嗎?”
“可……”
王文致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不耐煩地問道:“我就問你葉家到底有沒有買賣私茶?”
宋易風知道自己不能在此事上撒謊如實道:“葉家人不承認。
”“行了你出去吧。”王文致不想再跟宋易風說話了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宋易風哪裡肯走?他正要解釋自己的苦衷就見王文致忽然吼道:“滾。”
要是這件事不鬧大他或許會考慮一下與宋易風結親的事;就算不結親也會把他當子侄一般看待資助他一二算是提前燒冷灶。
他自信自己與葉家不同。葉家是商賈而他是官他在官場上還有人脈。 宋易風敢嫌棄得罪葉家卻沒膽子得罪自己。
可這事鬧大了他要是再對宋易風和言悅色臨安城這些讀書人不知怎麽看待他呢。與白眼狼為伍沆瀣一氣這種詞語定然用到他身上。
為著一個宋易風讓自己惹得一股騷不值當。
宋易風一臉灰敗地出了屋子渾渾噩噩地回了家。
剛剛進門他就聽到余氏的哭喊聲:“兒子兒子你終於回來了。這些人要把我們趕出去你快跟他們說說。”
宋易風這才看到院子裡站著幾個壯漢而在廊下還坐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見他回來那人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在下姓厲。這處宅子葉家已賣給我家老太爺了。你回來得正好趕緊跟你娘收拾東西搬走吧。我也不為難你給你兩日時間兩日後我們就來收宅子了。到時候要是不搬可別怪我們把你們的東西都扔出去。”
桂子自打宋易風考上舉人後就深得狐假虎威的精髓。
一聽這人的話他就大喊:“你敢?我家少爺是舉人。你們這樣就不怕得罪舉人老爺嗎?”
厲管家嗤笑一聲看向宋易風的眼神裡暗藏著嘲弄:“我們敢買這處宅子自然不怕你這舉人老爺。白藤縣葛家你去打聽打聽。我家大老爺在京城做五品官;二老爺也是舉人。我們買這宅子不過是少爺要來臨安參加讀書需得有個落腳之處。這宅子既不是你的你賴著不走我們可要告官了。”
這有名有姓的那肯定不是虛張聲勢說謊騙人。
只是葉家逼得也太狠了。這才還了房契給他們他們就把宅子賣出去了而且還賣了這麽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