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樓佳樂一提醒,苗嶼才想起來。
工大近些日子發生了不少同學出去吃夜宵,結果手機和錢包被偷的事跡。
學校整治了好久都沒起效,乾脆和警局聯合把學校周圍的小偷都一網打盡。
就在半個月前學校下了命令,要求所有學生必須在10點前回到學校。
到時候不僅會關宿舍的大門,就連學校大門都會被關上。晚上還會有宿管挨家挨戶查寢,對於沒有在寢室的學生會有一定懲罰。
苗嶼即使事業發展得再好,但是歸根結底,她還是需要回學校遵守規定的學生。
更何況回學校前的最後一處地址還是在網吧。
要是被學校知道肯定會多加一處懲罰。
“現在還有多久時間?”苗嶼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問。
樓佳樂幫著一起收拾,幾個人火急火燎從網吧跑出來。
“這裡!”張和娜已經提前出來到路口攔住了車。
她從副駕駛上下來,推著苗嶼往裡走,頭探進去對司機說:“師傅,到工大!麻煩盡快!”
“你不進來嗎?”苗嶼搖下窗問她。
張和娜搖了搖頭,催促司機快點開。
“我們學校還不用這麽急,你們先走。”
出租車啟動,樓佳樂回頭看到張和娜在和她們用力搖手。
只是一次普通的感覺,但是在青春中每次告別都會特別用力。
出租車司機被張和娜激動的情緒感染到,速度起得飛快。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健談中年人,從後視鏡看過去一個偌大的網吧標牌。
“小姑娘,你從網吧出來趕回學校啊?”他嘗試開口詢問。
“我們在網吧處理事務,並不是在玩遊戲。”樓佳樂忙解釋。
司機緩緩踩下刹車,又看了眼後座,明顯不相信。
苗嶼頭靠著窗,沒有解釋的意圖。
她向來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但是樓佳樂不願意就這麽被誤解。
“師傅,其實我們在這裡面經營一部電台,因為在學校裡沒有空間,才會選擇在網吧租借。”
“哦?”司機聽到後感到興趣。
樓佳樂把她們準備做電台節目的事大致解釋了一遍,還提到了想要幫張和娜發聲的原因。
“小姑娘們有志氣啊!”司機聽完激動得一按喇叭。
寂靜夜空發出滴滴聲音,司機的熱血也被勾得燃起來,一腳油門踩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往工大門口趕。
出租車開到了工大門口能停靠的路邊,剩下的路被學校圍住不讓社會車輛靠近。
“還有三分鍾!”樓佳樂留下來付錢,督促苗嶼快跑。
還剩幾十米的時候,就看到學校門口的鐵欄杆已經快要合上。
看到這個情形苗嶼心中一緊,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卻看到校門還留了一條縫。
門口韓盛鳴不知何時跑了過來,擋住門正在和保安交涉。
“這不是還有兩分鍾嗎?”韓盛鳴堵著門口不讓關門,“怎麽還能提前關門對不對?”
“也不差這幾分鍾,都10點了還大晚上不回來,學校都已經提醒過了!”保安大叔明顯對韓盛鳴不滿,“你這個學生,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叔叔,就再等兩分鍾,馬上就會有學生來了……”
說話間一回頭,就看到苗嶼她們跑過來。
“快快!”韓盛鳴眼前一亮,把門又往外拉得大一些,“馬上要關門了!”
“你幹嘛!”保安過來把他拉走。
正在混亂之間,苗嶼飛速跑到學校裡去。
姚初喬和樓佳樂跟在後面見她終於進去了,才松了一口氣。
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樓佳樂看了眼手表,距離關門時間還差半分鍾。
見苗嶼進去了,韓盛鳴才松手,被保安大叔們白了一眼,他們嘟嘟囔囔回到了保安室。
學校大門被關上,樓佳樂和姚初喬見苗嶼進了學校,才轉身準備離開。
“明天按計劃就這麽播。”姚初喬和苗嶼說。
走出了幾步後,樓佳樂回頭看過去。
韓盛鳴沒有急著走,反而隔著鐵門在和苗嶼說話。
兩個人隔著一扇鐵門看向對方,各自看起來都很靦腆。
“我郵箱裡的信都是你找來的嗎?”苗嶼問。
“啊哦,那個……”韓盛鳴想起來,對她說,“那是我鼓動我周圍的同學,把他們的心事寫出來。”
“這裡還有一些,是手寫的信。”韓盛鳴從口袋裡拿出另一疊信遞過去。
見保安大叔們快要過來趕人,匆匆忙忙說:“也不全是因為我,一開始說樓澤提醒我的,我才去找同學們……”
他話說到一半頓住,苗嶼隔著鐵欄杆伸出來握住他因為緊張而亂動的手。
韓盛鳴更心亂如麻,卻更加緊緊握住苗嶼的手不松開。
樓佳樂停頓下來見證了這一幕,感慨萬千看了一會兒才和姚初喬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後公共澡堂早就關了,廁所的隔間有人正在用,樓佳樂坐在書桌前往窗外看。
她感覺自己已經有些習慣了大學生活,明明自己應該是在高考完的最後一個暑假。
來到陽台外,樓下有宿管阿姨正在大聲吆喝著熄燈。
樓佳樂靠在陽台上看旁邊房間的燈陸續熄滅。
她沒有進宿舍,眼睛視線過了一會兒習慣黑暗,又看到隔壁陽台有隱隱的紅色煙頭。
樓佳樂回到宿舍裡和韓卓發信息聊天。
“感覺我有點喜歡上這裡了。 ”樓佳樂說。
“為什麽?”韓卓問,“你喜歡這個年代還是喜歡和爸媽當朋友相處的方式?”
樓佳樂沒有及時回復,她覺得兩者都有。
靠在枕頭上和韓卓有一句沒一句聊天,把剛剛看到的苗嶼和韓盛鳴告訴韓卓。
“你想什麽?表情這麽複雜?”樓澤翻牆回到宿舍,經過小路看到了在樓下拿著手機的韓卓。
“哦,沒什麽。”韓卓把手機收起來。
轉身準備回到樓裡,走了幾步又折回來。
仰頭看宿舍樓的方向問樓澤:“韓盛鳴回來了?”
“還沒吧。”樓澤手裡還提著一袋子土豆餅當夜宵,隨口回答道,“他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他應該在工大。”韓卓說。
“你對他的行蹤還挺了解。”樓澤轉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