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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澤不知道吳雪為什麽突然把自己誇得天花亂墜。
但是禮尚往來,在吳雪幫他按完電梯鍵準備回去的時候,樓澤突然對她叫了一聲“加油,姐姐!”
引得吳雪在原地愣了兩秒,隨後花枝亂顫笑起來。
剛剛對他說那段話的真誠表情消失,又轉回了她平時那副看什麽都不在意的表情,重新踩著高跟鞋扭回了公司。
樓澤等電梯門重新關緊,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因為緊張而全程繃直的後背松懈下來。
老舊的電梯“叮”一聲顯示抵達一樓,樓澤剛踏出大廈門口,就看到招滿了一排人,嚇得他頓住腳步來了個急刹車。
“幹嘛呢你們?”
樓澤看著姚初喬他們四個人站成一排,氣宇軒昂站在門口。
樓佳樂手裡還拿著一截不鏽鋼棍子。
“你又是什麽?”他走過去嫌棄得瞅了眼樓佳樂的棍子,順便把裝著工資的信封給韓卓遞過去,“你們分一下。”
“不對,”樓澤把信封遞過去後說道,“感覺我像被打劫的。”
韓盛鳴第一個笑出來,眯著眼睛抬頭看這個半牆都是爬山虎的建築物。
“這是我們宿管阿姨用壞了的拖把。”
樓佳樂用手腕甩了甩不鏽鋼棍,但是由於技術太差差點撞到旁邊兩個人,韓卓和韓盛鳴一人後退一步離她遠點。
不鏽鋼棍甩開甩去從手上脫手,“叮咚”掉在了地上。
樓佳樂尷尬把它撿起來,清了清嗓子對樓澤說:“看你一個人氣勢洶洶衝過來,拍你吃虧,所以我們幾個來給你助陣。”
“就用這個?”樓澤毫不掩飾嫌棄之情。
樓佳樂怒了,仰起頭吼了一句:“怎樣!”
這下輪到韓卓笑出聲,他最愛看這對父女鬥嘴的場景。
一排人見樓澤臉色正常不像有事的樣子,還把工資要了回來,才浩浩蕩蕩往學校的方向回去。
“對了,還得麻煩你們一件事。”樓澤站在中間仰頭看天說。
他們回了學校後,
來到圖書館前的宣傳欄,那裡還保留著上次王雲凱來學校的宣傳海報,摳了半天都摳不乾淨。
樓澤知道王雲凱想在學校裡找人湊數再用完扔掉這件事,找自己不成功,也會去忽悠別人做。
於是他們問美術系的同學借來了顏料和繪紙,把王雲凱的海報覆蓋上去,在上面寫了一行警誡。
“如果有人讓你加入創業團隊,千萬不要相信!”
說完在旁邊畫了一個王雲凱的簡筆畫,寫上他的名字。
宣傳欄上的海報一共四張,全部貼完後樓佳樂左看右看覺得空,又在這張警誡紙上畫了點q版圖形。
不過她畫畫技術實在堪憂,歪七扭八最後成了頭大腳小的火柴人。
樓澤忍了半天實在忍住,仗著身高優勢把她的筆從上收走,遞給了韓卓。
“你收手吧,別畫了!”
“幹什麽!”樓佳樂畫得正興奮呢,筆突然被搶走,氣衝衝得朝樓澤齜牙咧嘴,又去問韓卓要筆。
突然被卷入這場紛爭中,韓卓趕緊笑呵呵跑到一邊,邊跑邊後退,不小心踩到一個人。
“抱歉……”韓卓轉過身,話說到一半頓住,傻愣愣得手舉在半空中,看著眼前的人。
苗嶼年輕的時候和中年時代幾乎沒有變化。
除了韓卓記憶中,永遠濃妝穿著職業裝氣場十足的模樣,變成了眼前淡妝扎了個馬尾的樣子。
看著眼前的男同學仿佛嚇住了,苗嶼朝他笑了一下回:“沒事,不打緊。”
然而說完了韓卓都沒回過神。
苗嶼不得不又探究性問了一句:“這位同學?”
“卓霖!”
姚初喬突然一聲,讓韓卓回過神,他很快調整好情緒,對苗嶼笑了一下說道:“抱歉,我沒想到後面會有人,一時嚇得愣住了。”
沒等他和苗嶼說第二句話,李織慧已經越過他,帶著苗嶼走到姚初喬身旁。
指著姚初喬給苗嶼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姚初喬,年初的晨暮企劃也是她提出來的,一直是我們廣播站的台柱子。”
苗嶼伸手和姚初喬握手,露出個欣賞的笑容:“早有耳聞。”
“對了,我剛剛找了你好久。”李織慧把姚初喬拉到了一邊,“今天帶苗嶼來呢,是為了跟你商量一下三校聯播的具體事宜。根據過往綜合成績的考核,我已經把你的名字提了上去,正好你們先認識一下……”
李織慧還在介紹兩位認識,韓卓已經停下手,把繪筆捏在手裡抱肩站著,指了指苗嶼問韓盛鳴說道:“這誰啊?”
“不知道,”韓盛鳴低頭紅臉說道,“不過看起來是個很厲害的女生。”
樓澤笑呵呵拿胳膊勾住他開玩笑說道:“你這什麽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偶像來了!”
“才沒有……”韓盛鳴跟他打打鬧鬧到一旁。
這時候樓佳樂突然插話說道:“苗嶼啊,我印象中她好像是我們隔壁工大廣播站的站長。”
“原來是她啊,”樓澤反應過來,“我聽過隔壁工大廣播站的事跡,說他們站長才大二呢,就已經頂過大三大四的前輩成為工大廣播站的領軍人物。 ”
韓盛鳴耳朵有點紅,悄聲補充:“她還有自己開創的電台……”
“你不是說不認識嗎!你騙我你小子!”樓澤嗓門特別大,嚇得韓盛鳴忙來堵住他的嘴。
就在樓澤他們打打鬧鬧的認識,韓卓一言不發盯著眼前的畫面,心想原來他媽媽和姚初喬是真的認識的。
又視線轉移,韓盛鳴正在把樓澤拉到一旁去,絲毫不敢前去打掃正在討論事情的姚初喬和苗嶼。
韓卓捏緊了拳頭,突然在心中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如果自己沒有出生在這個家庭就好了。
忙於事業永遠不會關心自己的媽媽,性格懦弱偏執的爸爸,還有永遠冷淡尷尬的家庭氛圍,使得韓卓從小就比同齡人早熟。
他恨不得此刻衝過去問問苗嶼和韓盛鳴,你們到底有沒有相愛過,為什麽總是在互相折磨。
“你在想什麽?”樓佳樂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你……認識苗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