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佳樂莫名出現的胡思亂想,被吹蠟燭的歡唱聲打破。
她從一旁拿了頂尖角生日帽給姚初喬戴上,眼底帶著笑意,陪她一起把蛋糕上的一圈蠟燭吹滅。
吹了蛋糕坐回去,幾個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最後樓澤抬手讓服務員上了幾瓶啤酒。
不知道他們幾個在大學裡有沒有喝過酒,樓佳樂是真沒沾過。
仔細算來她高中都剛剛畢業,暑假裡的同學聚餐想要嘗試,最終又被姚初喬打進來詢問幾點回家的電話給嚇得縮回去。
此刻姚初喬正坐在自己對面,同樣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
啤酒瓶夾帶著杯子叮叮咚咚擺上來,幾個人把吃剩下的半個蛋糕挪到另一桌。仿佛喂食的小鳥一般看著樓澤打開酒蓋,開始平均分發,精準到每杯都一樣平均。
“你們這些盯著我很緊張。”樓澤倒了一半又停下。
“哎呀!快倒!”姚初喬被他磨磨蹭蹭的動作著急。
剛說完姚初喬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嚇得她渾身一抖。
“運營商短信,”她捂著胸口,“我還以為是我媽。”
嘿!風水輪流轉,誰都能轉到。
樓佳樂在心中暗爽,換了個房間坐到姚初喬身旁,把樓澤擠開,舉杯和姚初喬碰了個杯。
因為前一晚的宿醉,樓佳樂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九點。
嚇得她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
“今天又沒課。”姚初喬也被她彈起來的動作震醒,從上鋪探出個腦袋,“你這麽著急忙慌做什麽?”
“我……有點事。”樓佳樂痛苦扶頭。
便利店老板讓她今天去開門,八點就應該過去,現在晚了將近一個小時。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一抬頭看到孫林正掀開床簾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她。
“你幹嘛?”樓佳樂往後彈了一步,“嚇我一跳。”
“你……”孫林趴在床欄上,目光從姚初喬身上流轉到樓佳樂,猶猶豫豫問道,“你不會是出去約會吧?和我們學校的嗎?”
樓佳樂正站在門口換鞋,懶得跟她多掰扯:“你在說什麽?我不是約會,我有另外的事情。”
姚初喬即使半夢半醒間睡得迷迷糊糊,也忍不住開口幫腔。
問孫林:“伱怎麽老想著嘉佳會出去約會。”
孫林看了她一眼,對她投去一個痛心疾首的表情:“你……哎,你太單純。”
不過姚初喬沒注意到她的神情,她又一歪頭,直接睡了過去。
樓佳樂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校門,還咬牙花高價打了個車,終於來到便利店。
門開著,老板已經坐在裡面仰頭嗑瓜子看電視。
看到樓佳樂匆匆跑過來,也只是隨意瞥一眼。
“我看你不在,就先開門了。我們做生意的,少一分鍾開門都會流失顧客。”
“對不起,對不起!”樓佳樂通紅著臉,也沒有找借口,一直都在鞠躬道歉,“是我的錯。”
店長盯著樓佳樂長達半分鍾沒說話,直到樓佳樂感到後脊發涼悄悄抬起頭對視過去。
店長才又忽而一笑,對她說:“沒事,你看著吧。我先去打牌了。”
看著店長離開的背影,樓佳樂不知為何感覺有些陰森森。
樓佳樂沒吃早飯,簡單把送來的貨都對了一遍,直到一點胃部被餓得隱隱作痛,才隨便扒拉幾口麵包。
下午的天氣很悶,烏雲堆積在天際形成兩道分界線,
不知何時就會有暴雨落下。 這種天氣店裡沒什麽客人,樓佳樂守著店沒事乾開始拿抹布把桌子擦乾淨。
掛在牆上的電視頻道正在放福利彩票抽獎,三色球甩到最後一個數字,樓佳樂放下手中的抹布跟著一起緊張起來。
看著屏幕上彩票的數字,樓佳樂忍不住擰緊抹布,咽了下口水。
放在包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景瀾打電話過來詢問樓佳樂的意見。
她最近又有些關於甜點的奇思妙想,經過樓佳樂的點播,例如把放在芝士上顎黃瓜改成了藍莓,味道改進了不少。
至少樓澤每次不會把他媽做的甜品稱作“生化武器”。
景瀾逐漸跟樓佳樂的聯系也多了起來,她很喜歡和樓佳樂聊天。
“我昨天用毛線勾了一個小錢包,送給你好不好?”
“好啊!”樓佳樂雀躍答應。
她了解自己奶奶的性格,不用跟她客氣,最喜歡把手工的動作送人。
樓佳樂剛出生時的小襪子小衣服,都是景瀾織的。
後來長大了,姚初喬就把這些好好收起來。直到又過了幾年景瀾因病去世,在處理完葬禮後, 姚初喬收拾房間的時候,翻到了這一箱子手工織的小衣服。
“你的奶奶很愛你。”姚初喬把這一箱小衣服重新還給樓佳樂,“可惜我們不夠時間好好愛她。”
想到這裡樓佳樂感到鼻子有點酸,她輕微吸了吸鼻子,說:“阿姨,那我也送你一個禮物吧。”
“好啊!”對面聽起來很高興,“是什麽?”
“秘密。”樓佳樂對著手機話筒輕聲說。
掛了電話後,樓佳樂總時不時看向窗外。
照理說今天是店長發工資的日子,等她拿了工資就能去帶景瀾拍藝術照。
樓佳樂不知道自己這次穿越能改變什麽,但至少能彌補一些遺憾。
烏雲越積越厚,直到傍晚時分才突然襲擊,劈頭蓋臉傾盆落下。
樓澤原本正在圖書館準備下周去外省競賽的事,窗外有陣雷聲轟隆響起,嚇得圖書館內不少女生尖叫。
天氣章到了晚上,烏壓壓一片,樓澤摟住胸口感到心慌。
“你怎麽了?”坐在他對面的韓盛鳴察覺到。
樓澤擰起眉毛趴在桌上,又轉頭看向窗外,他心慌得很,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暴雨撲打在玻璃窗面,轟隆隆的悶響幾乎是壓著耳畔炸過來。
“不行。”樓澤突然起身,“我出去一趟。”
暴雨突然而至,便利店門口聚集了幾個躲雨的人。
樓佳樂賣完了店裡最後幾把雨傘,雨勢才稍微弱了一點,風依然猖狂。
對完帳一抬頭嚇了一跳,店長正站在門口直直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