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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呀,你別瞎說嚇到人家了。”景瀾走進去和樓平升解釋,“這是兒子的同學,也是我的朋友。兒子的女朋友另有其人。”
樓平升被景瀾三兩句就噎住,縮在病床上沒說話。
樓佳樂跟在後面也走了進去,跟樓平升禮貌打招呼:“叔叔好,我在學校門口碰到樓澤,怕他忙不過來才跟過來的。”
她說話時,小心得觀察樓平升。
二十年前的樓平升看起來年輕得多,兩鬢沒有花白,頭髮也正茂盛。
不變的是,嘴角耷拉再加上寡言的性格,讓他看起來不太好親近。
樓佳樂從小和爺爺就不親近,印象中爺爺就喜歡坐在電視前看抗日劇。
看到自己站在旁邊,招招手讓小樓佳樂過去,從口袋裡遞出一顆糖。
“你好點沒?頭還疼嗎?”景瀾走過去關心情況。
擔心完丈夫又擔心兒子:“小澤也不知道會不會辦入院手續,他以前都沒一個人處理過這些事。你要是覺得還行,我先去看看他。對了,你這熱水夠不夠,你先給你熱水瓶打個水。”
景瀾拿起醫院準備的熱水瓶,剛準備轉身,就被樓佳樂攔住。
“阿姨,我去吧。”樓佳樂說,“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幫忙的。”
說完拿起熱水瓶到走廊盡頭去打熱水。
回來的時候發現景瀾已經去找樓澤了,只有樓平升一個人半靠在病床上,等待一會兒醫護人員再次來檢查。
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進去,樓佳樂感到身旁一陣風。
有個身影風風火火走了進去,嘴上也沒顧忌這是在醫院,直接大聲叫嚷開:“喲,平升啊?我來醫院看個小姐妹,覺得這人怎麽這麽眼熟,真的是你啊!”
聲音一出,樓佳樂就認了出來。
這是她大姨祖母景玉,一個又喜歡顯擺情商又低的女人。
平常逢年過節只要來家裡做客,總有三兩句讓氣氛冷場的本事。
樓平升看到來人,先是下意識皺眉,又抬手示意別那麽大聲說話。
門口經過的護士皺眉,進來提醒,
語氣中已經帶著慍怒:“醫院呢!注意音量。”
“醫院怎麽了?你這什麽態度?”景玉一聽就想跟護士吵架。
樓平升頓時頭大,朝景玉招手說道:“玉姐,玉姐!別動氣,來吃點東西。”
樓平升把床頭的香蕉遞過去,景玉才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
樓佳樂在門口看著有點擔心,畢竟她印象中姨祖母一家都不喜歡樓平升。
覺得他賺得不多家裡又沒家產,特別是景玉,過年偶爾見一次都要炫耀自己,再順便挖苦兩句。以此為樂。
不過樓平升脾氣好,喜歡什麽都憋在心裡,有事也不跟家人說,被挖苦了也只是笑笑忍過去。
“平升啊,你這是怎麽了?”景玉掃視了一眼樓平升,怎怎呼呼得說,“怎麽傷成這幅樣子?你可要注意身體啊,別到時候錢沒賺到,身體還垮了,那多不劃算你說對不對?”
景玉撥開香蕉,在吃之前又捂嘴笑了笑:“你別跟我們家老羅一樣,成天就是忙,哎~問他幾句就是要在外面出差,不過忙點也好,賺錢才是最要緊的。”
說到這裡,景玉咬著香蕉含糊說道:“當初阿瀾要嫁給你,我們姐妹幾個就不同意。可是她從小就不是那種在意錢的人。也是哦,只要人老實,錢多錢少都是過日子,還是過得開心最重要。”
明裡暗裡就是在諷刺樓平升沒錢,順便炫耀一下自己老公。
景玉這人說話就是這麽難聽,樓佳樂在門口聽得直皺眉。
也就是樓平升忍住沒跟她反駁,嗯嗯啊啊敷衍過去。
樓佳樂準備進去跟她理論理論,跨出一步又停下。
自己現在和樓家只是樓澤同學的關系,貿然進去又要被景玉抓住八卦的把柄。
怒氣衝衝捏著熱水瓶,感到身旁有人站過來。
“她什麽時候過來的?”景瀾一看到景玉就頭疼
推開門想要進去把她拉出來。
衣服被站在一旁的樓佳樂點了點,後者閃著無辜的眼神問她:“阿姨,裡面的那位阿姨是不是老公是做物流生意的,家在市中心有套三室一廳,在郊區還有一套獨棟小別墅。”
樓佳樂一口氣把景玉的家底報了出來,這多虧她平時跟著爸媽去家庭聚餐,得知了不少親戚的八卦。
景瀾驚異:“你怎麽知道的?樓澤跟你說的?”
樓佳樂做出恍然的表情,又快速皺起眉:“果然是她啊!我前幾天在派出所聽到有糾紛,這家人家的男主人在外麵包養小三呢,還經常拿家裡的錢給外面的女人。”
說著朝病房裡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不信問問裡面的阿姨,她老公是不是最近經常說出差,大多都是四到五天,還說公司效益不好想要降低家裡的生活費標準。”
在景瀾將信將疑的目光中,樓佳樂伸出一根手指:“最重要的,她老公想把家裡的奧迪車賣了。為此家裡還大吵過一架,但是其實這輛奧迪不是賣了,是被他送給第三者了。”
這些都是樓佳樂在家庭聚會上豎起耳朵聽來的八卦,多虧她來自二十年後,七大姑八大姨什麽八卦都聽了滿耳朵。
景瀾原本就因為景玉老貶低自己老公不爽,聽到樓佳樂說得這些後,思考了幾秒,隨即進去裝成和景玉聊天的樣子套話。
沒想到還真是每個都說中了。
“阿瀾,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啊?”景玉笑呵呵得問,臉上掛著一絲戒備。
最近她和老公天天吵架,生怕自己家裡事成了親戚的笑柄。
“是這樣的,”景瀾坐過去一點,壓低了聲音跟她說,“我有朋友看到阿忠在外面有第三者……”
她露出了個為難的表情:“你最好再回去查一查,這些細節都是她在派出所聽到的調查,不然別人也不會知道。”
“什麽!”景玉罵罵咧咧站起來,差點把凳子掀翻。
聽完景瀾這段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也沒心情再來調侃樓平升,衝回家就打算算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