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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朱棣第四子》第二百七十四章 起航,台澎列島
朱棣歎了一口氣,“朕想讓你跟著老四,有你和馬三寶在他身邊,朕會放心一些。”

 朱能忙跪下來,“皇上,臣一定會竭力保護好四殿下,不管山高水遠,臣一定會將四殿下好好帶回來。”

 有了朱能的保證,朱棣也稍微放心一些,他起身,走到了朱能跟前,親手將朱能扶起來,“你在朕潛邸的時候是燕山中護衛,跟著朕征伐漠北,是跟著朕最早的老人了,朕今日不是以大明皇帝的身份托付你,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把朕最心愛的兒子托付給你!”

 朱能的眼圈兒一紅,他抬起頭來,“皇上,沒有四殿下,靖難之役,我們可能不會那麽順利,說不定臣已經戰死了;沒有四殿下,我大明哪有今日蒸蒸日上,大明的工業解決了多少問題,臣和老百姓們都看在眼裡。四殿下的功勞,每一個大明的老百姓都會記得。”

 他說得非常動情,朱棣的眼圈也跟著紅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

 “四殿下這一趟親自出海,也是為了我大明,臣有幸能夠追隨四殿下,哪怕皇上不托付,臣也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好四殿下,絕不讓四殿下有任何危險。”

 朱棣很感激,挽著朱能的手,讓他坐在椅子上,“你我之間,好久都沒在一起喝酒了,今日,就不醉不歸吧!”

 年很快就過完了,欽天監算好了出海的日子,定在正月三十日,可以趕東北季風。

 江寧碼頭擴建後,左右多出了兩個碼頭,過完年後,新成立的海關總署衙門忙得不可開交,領這一差事的乃是呂震,陝西臨潼人,洪武年間以鄉舉進入太學,朱棣起事的時候,直接投降。

 此人記性很好,上朝奏事從不備份,但為人陰險,的確適合在海關總署做事,現任海關總署署長。

 海關總署是新成立的衙門,涵蓋了從前市舶司的業務,也拓寬了新的業務。不僅僅負責貨物的進出口清關,報稅,還負責人員進出關。

 畢竟,眼下沒有航空一說,從國外進大明,除了陸路就是水路,走水路比走陸路的要多。

 江寧這邊多建了兩個碼頭,沿海,從直沽到登州,威海、靈山,江寧,寧波,福州,泉州、漳州、潮州、惠州,再到廣海、雷州和廉州,這些有衛所的地方,但凡是能建起碼頭的地方,都建了碼頭,設立了海關關卡。

 漁民們從今年年初開始,就能夠下海打漁,這對靠海的老百姓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喜訊。

 最繁忙的是松江碼頭,跟隨朱高燨出海的蘇浙兩省的富商,所有的船隻都停靠在這個碼頭,貨物由此出關,接受檢查,然後上船。

 宮裡,夏原吉正拿著一個小本本在向朱棣匯報,“皇上,這是去年一年,戶部收購上來的耕地面積,僅南直隸就收購十一萬頃耕地,還有浙江,福建等各省的耕地,一共八十七萬頃。”

 朱棣接過來這些數據來的時候,手都在顫抖,看著上面的數據,朱棣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道,“這些耕地,打算如何給老百姓種?”

 夏原吉眼中含淚,道,“四殿下的意見是,耕地的所有權歸朝廷,老百姓只有耕種的權利,不得私下買賣,稅收直接上交給朝廷。”

 朱棣點點頭,“對於耕地,一是田不空著,二是老百姓們有地種,三是朝廷有稅收,把握住這三點,才是關鍵。”

 “是,臣一定辦好這件差事。”

 “這是歷朝歷代都難以解決的問題,土地兼並,老百姓無地可種,朝廷收不上稅收,國庫越是到後面越是空虛,一旦出現天災人禍,朝廷無力挽救,致使朝代更迭。但,新的朝廷又能堅持多久?”

 朱棣不由得感慨,“工業發展起來了,那些有錢人恐怕就不滿足於種地這點財富,會有越來越多的土地被出讓。將來人口多了,糧食也難免緊缺,上次四殿下說要在糧食的改良上做工作,這件事,你要抓緊去做。”

 越是到了兒子要離開的時候,朱棣的心情越是不好,情緒總是受控。

 夏原吉這些近臣們也感受到了,每次君前奏對,都非常緊張。

 正月初七之後,朱高燨命王驥、張瑛、郭璡和周忱返校,在書房旁邊的小西花廳裡,朱高燨讓狗兒準備了一桌席面,宴請自己的第一批學員中的精英。

 “院長!”郭璡等人都惴惴不安,他們也是才知道朱高燨要出海,心裡很難過。

 “坐吧!”朱高燨坐在正位上,抬了抬手,“我們坐著邊吃邊談。”

 酒過三巡後,郭璡等人要來給朱高燨敬酒,朱高燨擺擺手,“我不太會喝酒,我娘也不讓我喝,今日是破例了,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四人忙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還有幾天時間,你們把手頭的活可以交接一下。你們組裡,總有人能夠挑得起大梁,一些活讓他們去做。你們已經是我大明科學院的第一批院士,以後要把工作的重點放在科研和培養人才上。”

 朱高燨歪在椅子上,眉眼間難掩疲倦,“我離開之後,你們要做好三項工作:一是編制教材,為學院的長足發展做工作;二是教學,為大明培養人才;三是五大工藝的生產設備研發。“

 “是,學生遵命!”四人頓時覺得肩上的任務重了很多,一時間,不知道事情將從何做起。

 朱高燨也考慮到他這四個學生都是一門心思搞科研的,便道,“你們放心,我會將大明帝國學院安排好,你們隻一心做你們的事情,與朝堂,與外界打交道的事,都不需要你們操心。科研這一塊,不要想著省錢,該花的錢,不要心疼。科研和教育,永遠都是最值得花錢的投資。”

 談完了正事,在朱高燨的引導下,四個人的心情又好了很多,紛紛跟朱高燨說起手上的項目。

 “火車的動力,原先學生想的是借鑒汽車的內燃機。但無論怎樣,計算出來的動力都不足以拉動五節以上的車廂滿載重量。後來,軍艦那邊的動力設計給了學生思路。”王驥笑道,“還是院長厲害,院長的理念永遠都走在我們的前面。“

 郭璡笑道,“怎麽,你想超越院長?”

 王驥頓時愕然,朱高燨卻開心地笑道,“好啊,我等著這一天,我巴不得你們人人都能超越我。”

 四個人都笑起來了,都是年輕人,走到這一步,雖然不在廟堂為官,可家鄉人說起他們誰不是豎起大拇指,誰對他們不是敬仰如神?

 一頓飯吃了兩個時辰,期間,四人向朱高燨請教了很多問題,包括將來科技發展的前景,當朱高燨說,這麽下去,嫦娥奔月,太空行走,地底穿行都不是夢想,人人都充滿了憧憬。

 待學生們告辭後,朱高燨便回到了書房,伏桉工作。

 時間對他來說,真的不多了。

 沐汝嫚躡手躡腳地地進來了,她給朱高燨添了一杯水,有些難過,站在一邊,看著朱高燨奮筆疾書,寫的字,她每一個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只知道與科技有關,卻都不懂。

 朱高燨從去年年末就開始在編制教材,他有心想圖成,編制起來,事半功倍,往往腦子裡有構思,系統就會幫他輸出頁面,但目錄卻需要他自己手工編制。

 “怎麽,有話要跟我說?”朱高燨指著面前的椅子,“坐吧,有什麽事,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沐汝嫚落了座,她有些不安,在椅子上挪了挪,低頭道,“殿下,你出海的話,會帶上誰一起出去?要去多久?”

 “快的話半年,慢的話一年。”朱高燨看著她的樣子,笑了一下,將桌上一大摞資料推到她的面前,“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的任務就是把我留下的這些資料整理出來。下半年開學了,招生的事,讓方孝孺幫你一起做,老師的話,你就給王驥他們排個班,每個人負責十天或是五天的教學。”

 “可是……”沐汝嫚驚呆了,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朱高燨溫和的眉眼,燈光下的他,溫文爾雅,熾白的燈光籠罩著他的全身,月白的長袍,白皙的臉龐,宛若四月天裡,從牆頭伸出的一枝梨花,迷離著醉人的清香。

 宮裡有了傳言,皇后娘娘在為三皇子和四皇子選妃,三皇子妃的人選是何福的外甥女徐氏,四皇子妃人選卻一直沒有定。

 朱高燨看著眼前的姑娘,相伴多年,她的性情,他是非常清楚,更重要的是,她來自平西王府沐氏,終明一朝,沐氏都忠誠不渝,足以可見人品。

 “我若回來,我會向母后請旨,朱氏與沐氏結下秦晉之好,我若回不來,今日的話,你就當我沒有說。這些資料,好好保存,乃是我大明工業發展的基石,你讓王驥他們幫幫你,按照難易順序,編制成書,用於教材。”

 沐汝嫚先是一喜,又是一驚,淚水滾滾落下,她抿了抿唇,邊哭邊道,“為何不是在你離開前,定下我們的婚事?難道,你今日說了這樣的話,將來還想反悔嗎?”

 朱高燨聽著有些歡喜,他站起身來,抬手摸了摸沐汝嫚的頭,“我原本想等你到十八歲,年紀太小了,成家是個負擔。”

 生孩子也很不安全。

 不過這種話,朱高燨是不好意思當著小姑娘的面說。

 沐汝嫚的膽子大些了,她一把握住了朱高燨的手,“你這麽厲害,一定可以平安回來的,是不是?你能不能把我也帶上?“

 “那不行!”朱高燨搖頭,“軍營中不能有女性,出海的艦隊裡更加不能有女性。”

 這代表著不吉利!

 朱高燨不信這些,但他唯有用這個理由,才可以拒絕沐汝嫚。他的骨子裡,還是後世那個靈魂,三觀也是在那時候養成的,做不到對女性的不尊重,特別是這個女子將來會是他的妻子。

 朱高燨握了握她柔軟的小手,旋即松開,笑著問道,“我交代的這些,你都記住了嗎?”

 沐汝嫚拚命點頭,淚如雨灑,“記住了,我會做好。”

 “嗯,等我離開了,你就用這間書房,或者,讓珠兒把隔壁的書房收拾出來,中間打通,方便你取用資料。”

 沐汝嫚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好點頭。

 從去年萬壽節,她被人推擠踩踏,朱高燨為她解圍,後來又讓皇后娘娘為她討回公道,她的心裡就有了期盼,今晚,她親耳聽到了朱高燨的許諾,心裡的甜蜜還沒有來得及品嘗,卻又遭遇離別。

 珠兒在門口等著,朱高燨朝她招招手,珠兒含著眼淚進來,她本來想求殿下帶著她一塊兒出海,殿下路上怎麽能沒有人服侍呢?

 殿下的話,讓她明白過來,出海本來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帶上女人,會不吉利。

 “殿下,您要是不在,珠兒會幫您把這裡都看好。”

 “嗯,不錯!”朱高燨的聲音很和煦,無端就讓人聽著心安,“我離開這段日子,你好好協助沐姑娘,把大明帝國學院打理好,好好照顧沐姑娘。”

 “是,珠兒遵命!”

 朱高燨離開後,沐汝嫚就留了下來。

 電燈將書房裡照得亮如白晝,她翻開朱高燨留下的資料,才發現,朱高燨已經將教材基本上都編制好了,她其實做不了什麽,便決定,將這些珍貴的資料,手抄一遍,送去印刷,作為下學期新生的教材。

 正月二十九日,朱棣設家宴,為朱高燨送行。

 如此,朱高燨出海的事,便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了。

 徐氏強顏歡笑,每一次目光落在小兒子的身上時,眼淚就忍不住往下落。幾位長公主、張氏和郭氏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皇后娘娘,一頓家宴吃得人人心頭都發堵。

 很快散了場,待人都走光了,朱高燨跪在徐氏的腳前,雙手握著徐氏的手,滿心都是愧疚,“娘,兒子這一去的路上,會經過很多國家,肯定會遇到很多寶貝,娘最想兒子給娘帶什麽回來?”

 徐氏忍不住淚水嘩嘩直落,她捂著臉哭著道,“你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過爹娘,你一去這麽長時間,走這麽遠的路,水上多危險啊,你讓娘怎麽過啊?”

 朱高燨閉上眼睛,無論他把眼睛閉得多麽嚴實,都無法阻擋淚水滾落。

 朱棣走了過來,摸了一把兒子的頭,勸著徐氏道,“老四又不是出去玩,他是有事才要出去,這到了最後關頭了,你就不能讓兒子開心一些。”

 朱棣不說還好,一說,徐氏就跟被點燃了的爆竹,她氣不打一處,“好啊,皇上,兒子是你一個人生的?他就不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肉?你到底是什麽時候決定讓我兒子出海的?你現在才讓我知道,瞞著我一個人,到了事兒跟前了,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你是想氣死我?”

 朱棣給嚇著了,忙拱手,“皇后,你可別說這樣的話啊,你這是想冤死我?他要出海,還真不是我讓他去的。兒子,你幫你爹解釋兩句啊!”

 眼看徐氏是真的生氣了,朱棣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陣仗,腿肚子直哆嗦,總想拔腿就跑。

 朱高燨也被他娘給嚇著了,他娘一向都是多麽溫柔婉轉的人啊,他兩輩子從未見過如此賢良淑德的女子,也一向很羨慕他爹,大老粗一個,居然娶了這麽好一個老婆。

 也因此,朱高燨原想想娶書香門第的姑娘,後來遇到了沐汝嫚,第一次見面,被沐汝嫚踢了兩腳,他也沒有嫌棄,並不排斥娶她為妻。

 沐汝嫚和徐氏一樣都是武將家的女兒。

 “娘!”朱高燨委屈地喊了一聲,他這一聲,將暴走的徐氏喊得一顆心都軟了,轉身將兒子抱在懷裡,哭道,“兒啊,是不是你爹逼著你出海的?你跟娘說,你不要怕,大不了,娘這皇后也不當了,帶著你回咱們燕王府去!”

 這天底下,也只有徐氏敢在朱棣面前說這樣的話了。

 朱棣站在一旁,躬身彎腰,就跟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朱高燨也是瑟瑟發抖,他可不想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導致皇帝和皇后離婚的皇子啊!雖然,他爹對他娘情深義重,歷史上,他爹十多年不立皇后,離婚也是不可能離婚的,可是夫妻感情真的很重要。

 “娘,這事跟爹沒關系,是兒子堅持的。”朱高燨語氣堅定地道,“娘,兒子已經十八歲了,一直在國內兜兜轉轉,兒子想趁著爹和娘身體康健,出去看看。”

 世界這麽大,我想去走走。

 朱高燨可是半點都不敢跟徐氏說,他出海是為了大明帝國。縱然他娘再賢良,再高義,她畢竟是一位母親。

 如今的大明強盛,百姓安居樂業,一切都是如此繁榮昌盛,徐氏怎麽舍得自己的小兒子為了國家,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

 但,個人的意志就另當別論了。

 “小四,你就不怕嗎?”徐氏哭出聲來了,捧著朱高燨的臉,“你不怕,娘怕啊!”

 這一刻,朱高燨心裡也打起了退堂鼓,他何等不孝,讓父母為自己擔驚受怕。他出去的每一個日夜裡,恐怕父母都會寢食難安。

 但到了這一步,他不可能退出,“娘,那軍艦,您不是坐過嗎?這是世上最強大的軍艦了,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有超越我大明的軍艦存在。而且兒子走的路線都是近海,非常安全。“

 “娘,兒子很快就能回來了。”他想了想,靦腆地道,“兒子不在這段時間,娘還是找個媒人幫兒子去西平侯府提親,兒子擔心沐成有想法,若是把沐姑娘許給別人了,兒子豈不成了笑話?”

 “他敢!”說到這裡,徐氏的心情好了許多,她任由兒子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笑了一下,“我兒真的長大了,知道想媳婦了!”

 朱高燨的臉一紅,有些別扭,“娘,您就別取笑兒子了。兒子的婚事,還請娘費心。”

 “這本就是娘的事,娘還在想,這事兒,你什麽時候才會跟娘說呢。”

 朱高燨低著頭,很是難為情,撓了撓頭,扭頭對他爹道,“爹,兒子已經把四個院士調回來了,學院教學的任務就由他們來擔任。招生還是按照原先的條件,必須官紳一體納糧,一體當差,才有入學資格。”

 朱棣認真聽著,也趁機慢慢地踱步,走到了椅子上坐下來,他一直這麽躬身,老腰有點受不了。

 “學院的話,兒子想暫時交給方孝孺,請爹任命他和沐汝嫚為學院常務副校長。”

 “這怎麽行!”徐氏一聽急了,“你不是說你想娶汝嫚嗎?她將來……怎麽能做這種拋頭露面的事呢?”

 “娘,這沒什麽。兒子給她安排了不少事務,再偌大個學院,沒有主事的人肯定不行。雖然都為常務副院長,但一應與外界打交道,招生,和朝廷對接,這些事都由方孝孺來做。汝嫚隻負責學院的日常管理。”

 朱高燨這番話是對朱棣說的,說完了,才對徐氏道,“娘,兒子將來的妻子,可不能只會繡花彈琴生孩子,再就是窩裡鬥。兒子想要一個像娘這麽能乾,有娘在後方,爹在前面做什麽都無後顧之憂。”

 他巴結道,“可惜,這世上只有一個娘,兒子總不能跟爹搶吧!”

 “胡說,這說的都是什麽胡話?”徐氏嗔怪道,她心裡卻是很開心的,兒子趴在她的肩上,就跟小時候,還往她的背上爬一樣,她輕輕地拍著兒子的胳膊,“你說好就好,橫豎是跟你過一輩子的人。以後人家能幹了,你別嫌棄人家就行了。”

 想到,沐汝嫚這些年一直在大明帝國學院,應是兒子一手調教出來的姑娘,如若不然,兒子怎麽會把這麽大的擔子放到她的肩上?

 朱棣在一旁真是佩服小兒子佩服得不得了,三兩句話就把他娘給哄好了。

 虧得他提心吊膽半年,一直不敢跟徐氏提兒子出海的事,怕的就是會在床前的腳踏板上跪上半夜,老膝蓋受不了不說,也丟人啊!

 這一夜,朱棣被攆到西宮去睡,朱高燨被留在了徐氏的碧紗櫥內,母子二人隔著一道門,說話說了半夜,直到朱高燨擔心母親熬夜太深了,故意說,自己困了,才止住了話頭。

 次日一早,朱高燨早早醒來,他躡手躡腳地起床,生怕把母親給吵醒了,誰知,一出來,母親比他起得還要早,已經梳洗妥當,坐在鏡子前,猶豫著不知道戴哪一朵珠花。

 朱高燨揮手讓宮女退下,自己走過去,挑了一朵金嵌珠寶圓花挑心,插在了徐氏高鬢的正中心,祖母綠顏色純正,光澤映照出一對蝶翼,寶華將徐氏的臉襯得雍容端方,自有一股威嚴。

 徐氏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這挑心,笑道,“你倒是好眼光,娘好幾次都想用這件首飾,總是怕壓不住這顆祖母綠。”

 “娘若是都壓不住這區區一塊石頭,天底下還有誰壓得住?”朱高燨站在徐氏的身後,兩手扶著徐氏的肩,看著鏡子裡的母親,沒有漏過他娘兩鬢早生的華發。

 “娘,您要保重好身體,將來還要幫兒子帶孩子。兒子最不耐煩小孩子哭哭啼啼,將來有了孩子,兒子想把孩子丟給爹和娘幫忙帶。”

 徐氏聽這孩子氣的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指著朱高燨對湯嬤嬤道,“你聽聽他說的這話,這可真是孩子話。這話啊,你跟娘說說可以,可別在外頭說,讓人笑話。”

 湯嬤嬤笑道,“皇后娘娘說哪裡話,誰不是從這時候過來的?當年,娘娘生了大皇子殿下,皇上回來了,看著孩子不敢抱。可到了四殿下那會兒,夜裡聽到孩子哭,王爺就起來親自帶孩子,好幾夜,皇上都是抱著四皇子到天亮呢。“

 徐氏想到了小兒子一歲那年,差點以為孩子活不過來了,她看著懷裡漸漸失去了生機的孩子心裡想著,若是孩子沒了,她也不想活了,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多麽可憐。

 沒想到,孩子那麽堅韌,就在她以為活不了的時候,孩子竟然睜開了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徐氏一下子就想開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的小兒子這一趟出海,一定會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用過早膳,朱棣和徐氏要將兒子送上碼頭,朱高燨死活不答應,堅持道,“爹,回來的路上,誰幫你們開車?天氣又冷,坐馬車還得一兩天,兒子在船上又要擔心。”

 朱高煦自告奮勇,“爹,娘,兒子送四弟出海吧,爹娘留在宮裡,等兒子回來把盛況告訴爹娘!”

 看著兒子祈求的眼神,朱棣實在是不忍堅持,他捏著兒子尚有些稚嫩的肩背,眼中含淚,“你去吧,爹娘聽你的!”

 朱高燨忍不住眼圈一紅,忙別過頭去,轉身上了車,一腳油門踩下去,車便衝出去很遠,從後視鏡上,他看到了站在原地的爹娘,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從應天府到江寧碼頭,朱高燨一路高速,兩個時辰後,他便到達了碼頭。

 一應的衣物用具,早就於昨日,由馬三寶和朱能帶到了軍艦上。主艦巍巍於群艦中,高峨在烈日下,金龍旗迎風招展,獵獵生風,大明的海上霸權從這一刻開始了。

 碼頭上是前來送行的官員和百姓們,包括前來看熱鬧的豪紳們,看到朱高燨的車一個漂亮的擺尾,橫在路上,身材高大,神采飛揚的青年從車裡出來,人頭攢動的碼頭上,安靜得連風都停了下來。

 朱高燨環視一圈,長身玉立的他,身穿一件月白色的圓領長袍,身後是招展的紅底黑面的披風,頭上一根簡單的青玉簪子,綰起一頭烏黑如鴉羽般的頭髮,光潔的額頭,長眉入鬢,一雙略顯威嚴的鳳眸中,閃著如碎鑽一樣的光芒,他朝著人群微微點頭,勾起唇角一笑,招了招手,便惹得人群一陣歡呼。

 “諸位,感謝大家前來送行,在這樣一個時刻,讓我們一起見證我大明的艦隊遠航,建立起一個強大的海上帝國。在此,我們一起祝福,我大明國力強盛,百姓富裕,日月山河常在,我大明常盛!”

 “日月山河常在,大明常盛!”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齊聲呐喊,巨大氣勢下,天上的雲層都被驚擾,艦群微微顫動,在百姓充滿了期待,崇敬和祈福的目光中,朱高燨朝著碼頭緩步走去。

 朱高煦快走兩步,跟了上去,低聲道,“四弟,哥哥就送你到這裡,無論如何,多多保重!”

 朱高燨攬過了二哥的肩膀,“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將來原油會是大明最緊缺的資源,你抽時間去找我的學生,讓他們幫你搭建一條煉油生產線。爹沒有給你封地沒關系,往後,你就靠這個發財。”

 “好四弟,二哥聽你的!”朱高煦想了想,道,“二哥會幫你盯著大哥和三弟,你放心!”

 朱高燨心說,你不說這話,我還放心些。

 他扭頭看著老二,語重心長地道,“二哥,你管好你自己,你別摻和這些事,把自己的事做好。我若在家裡,你有個什麽事,我還能搭救一把。我不在家裡,你別到時候惹惱了爹,還不知道是怎麽惹惱的。”

 他說完,松開了二哥,抬腳走上了搭板。

 等朱高燨走上了主艦的第三層,搭板緩緩地收了起來,他手扶著欄杆,看著碼頭上的百姓,看著略有些遙遠的城牆,不由得感慨萬千,對陪在身邊的馬三寶和朱能道,“再回來,或許就是一年之後的事了,真是舍不得啊!”

 說完,他揚聲道,“大家起來,再見!”

 老百姓們均是起身,朝前衝了上來,看著大明的軍艦緩緩地駛離,耳邊是轟隆隆的馬達的聲音,一發炮彈從主艦上發射出來,打向遠離碼頭的方向,向所有敢覬覦大明海域的勢力發出了死亡的警告。

 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哪怕是在遙遠的海域,在眾人的眼裡,也就是如此駭人,這一刻是,所有人的心裡都升起了一股強大的自豪感,生而為人,活在大明,是一件多麽值得慶幸的事!

 而這一刻,環繞在大明碼頭周圍五十海裡外的船隻,在目睹了大明的主艦朝遠海射擊的炮彈,余波直接掀翻了幾艘船隻後,紛紛朝後又退了上百裡。

 主艦離開碼頭後,朝遠海駛來,後面的鐵甲艦如雁翅一般展開,跟隨的木製運輸船和商船在旗語的指揮下,紛紛朝著鐵甲艦展開的范圍裡駛入,被鐵甲艦包圍在裡面。

 這一幕,真是讓人羨慕啊!

 被鐵甲艦裹在中間的商船,到了這一步,才感覺到心安。

 沿途,一共三個匯聚點,松江碼頭,寧波碼頭和福州碼頭。

 考慮到要顧忌身後跟著的木製船隻,動力十足的戰列艦和巡洋艦的速度都不快,原本朱高燨已經做好了暈船暈上一周才會適應的準備,誰知,老天爺對他非常卷顧,竟然沒有半點不適。

 在船上待了一天,睡飽了覺之後,朱高燨便來到了船長室,馬三寶值守在這裡,正在繪製海圖。

 朱高燨走了過去,在旁邊站了一會兒,這海圖繪製得有些粗略,不過看起來比後世的海圖要容易識別。

 朱高燨抬頭隔著玻璃朝前望去,就在這時,他的腦海裡響起了久違的機械的女聲:【恭喜宿主開啟了海上軍事科技發展,系統將獎勵您一筐豆芽菜!】

 朱高燨直接屏蔽掉了這機械女聲,不想和系統玩這種低智商的遊戲,但就在這時候,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海面上出現了一條閃著金光的航線,分支朝兩邊,蔓延,如同大樹長出了枝丫。

 朱高燨震驚之余,正在好奇,這枝丫到底是什麽意思,主艦往前行駛的過程中,他的目光遙遠所及之處才看到了隱約的一個黑點,朱高燨猜測,那黑點應當是暗礁。

 “前面是小琉球?”

 前面約有一百海裡處便是台灣海峽, 此時的台灣還不叫台灣,台灣叫小琉球,分別於大琉球。

 朱高燨只是在心中計算了從江寧碼頭過來的航線路程,大約覺得去,前面那個狹窄的,突然出現了暗礁的海灣應當就是後世的台灣海峽。

 “是!”

 從朱高燨開始提出要出海,馬三寶便收集並翻閱了大量的文件,描繪過數百上千次這條航線,他的心裡對世界地圖上的島嶼,地理位置,已經熟記於心,他需要的只是一個驗證的機會。

 “殿下,前面正是台澎海峽。”

 從大明地圖上來看,小琉球與漳州府中間就是澎湖島嶼,中間最窄的地方只有一百三十公裡,架一座橋,開一輛車,一個小時就能跨越。

 但,眼下的大明,因為受季風的影響,海峽兩岸之間的暗礁分布,船只和航海技術有限,從福建沿海渡台,風險太大,是以,來往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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