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近手持陣盤,感受到迷蹤陣有所變化,這分明是有人闖入的跡象。
他面色一驚,不知是誰。
他迅速起身,將幾個丹瓶裝入須彌袋,整個人直往屋外跑去。
只是王毅近剛到屋外,冷風裹挾大雪頓時撲了過來。
而在這暗淡的雪夜中,一縷金光顯得尤為璀璨。
而在那道金光後邊則跟著一個中年胖修士。
王毅近自認不認識這胖修士,然而那金光他卻尤為熟悉。
半年前的事情浮現眼前,心中恐懼浮現。
“唐...”
還沒等他出口,幾道土黃的靈氣彈指穿破風雪直射而來。
而那道金光也猛的襲來。
王毅近掏出一根翠綠竹杖,竹杖渾身碧光散發,朝天飛去。
只是與金蠶蠱相觸間,那竹杖猛然光芒大減,摔在地上。
唐宣靈氣彈指未曾間斷,他如今渾身法力充裕,比以往修行五毒經多上四五倍有余。
靈氣彈指飛至王毅近身前。
王毅近感受靈氣彈指中凝聚的龐大法力,他不敢大意,掏出一疊符紙。
只見空中一層層水簾湧動。
土黃色激光衝入水簾,水花激蕩。
然而等第二發,第三發靈氣彈指到來後,這水簾也抵擋不住。
到了王毅近身前,一道護體玄光又是浮現。
“你這廝屬烏龜的不成?”
唐宣催動法力,金蠶蠱渾身裹著金光猛的衝了下去。
那雞蛋殼不過瞬息便赫然破碎。
王毅近自知逃不過,他面色蒼白,說道:“那事並非是我策劃,乃是高家老祖所托,你若敢殺我,高家不會放過你。”
危難之際,王毅近滿嘴開始亂說,妄圖拖延時間。
然而唐宣哪裡會信他。
況且,此次出手,自然是一切計算在內。
趙泰暫時還不會死,趙彤拿著轟雷槍也是準築基戰力,哪裡會怕一個高家。
“安心去死吧。”
“不...不要...”
唐宣靈氣彈指射出,直接將王毅近頭顱轟碎。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氣勢忽地從不遠處襲來。
“大膽!居然敢在坊市殺人。”
一隻長鞭宛如金蛇一般襲來,唐宣心中警覺。
渾身法力湧動,金蠶蠱振翅飛去,也是鼓足全力。
砰砰!
金蠶蠱與長鞭幾次相觸,法力相碰之下產生激蕩聲音。
那長鞭顯然是個煉氣後期修士操控。
而金蠶蠱最厲害之處卻是在毒方面。
微一皺眉,唐宣躍上屋簷,手持一火瓶迎了上去。
這火瓶乃是一低階法器,他身上法器多了。
隨後又是一青銅鉤。
幾個低階法器裹著唐宣的法力迎擊長鞭,而金蠶蠱卻趁著這時從一旁飛出。
化作一道金光直襲來者。
這幾件低階法器顯然不是長鞭對手,幾下便被打得靈光消散,摔在地上。
在那長鞭揮來之際,唐宣身上護體玄光猛然激發。
與長鞭相遇,一聲巨響,護體玄光只是顫抖了下,其上布滿裂紋,卻還能再擋一下。
然而此時,長鞭卻被喚了回去。
金蠶蠱見狀也飛了回來。
遠見那人離去,唐宣也松了口氣。
若是再打下去,他就要叫幫手了。
另一邊高博翰卻是忍不住胸悶心顫。
“好狠的毒蟲。
”他喃喃道。 剛才金蠶蠱猛的噴出一口毒霧,他不過吸入半點便覺得渾身難受。
若是真以死相拚,就算勝了,恐怕也只剩下半條命。
高博翰迅速回了家中,拿起幾粒解毒丹就往口中塞去。
而後運轉渾身法力要將毒氣逼出。
只見其面色忽綠忽紅,好一會兒才一口汙血噴出。
卻說這打鬥動靜不過頃刻,然而法力波動往四周散去,驚擾了不少人。
許多散修待在家中,心知這坊市又多了個不可惹的凶人。
金蠶蠱化作一道金光飛入唐宣手中,能夠看出其也有些萎靡不振。
唐宣將金蠶蠱收好,此次他雖未曾猜到有煉氣後期修士出手。
然而在行動前,唐宣早已知會趙彤,只要他發出召喚,不過幾息就會趕來。
唐宣瞧了兩眼後,便進入王毅近屋內。
屋內較為尋常,到了煉丹房,唐宣往裡看去。
只見中央一處青銅爐,四周都是木架,上面或是放著丹瓶,或是放著靈材。
不過這煉丹房的氣味倒是有些怪異。
煉丹師煉丹時對種種細微的靈氣波動都極為敏感,此時卻是感到有些不對。
唐宣循著這股感覺一步步向前走去,也將房間一寸不留的放入眼中。
忽地,他拿起一隻玉瓶。
打開瓶塞,裡邊是空的,但卻隱隱有一種讓他惡心的氣味。
轉念想了一番,唐宣打開王毅近的須彌袋。
裡邊丹藥,符籙,靈石瞪放了一堆有一堆,除此之外,還有幾本書籍。
其中一本名叫《凝肉煉血秘典》。
打開一瞧,果然是以人為丹之法。
靈材集天地靈氣於一身,而修士也是如此,甚至比靈材更勝。
唐宣看了幾眼就不願去看,裡邊全是各種引誘言語。
再一聯想剛才高博翰想要殺人滅口,還有王毅近距離大限還很遠,為何要以人丹延壽。
這其中邏輯倒是極為簡單。
只是讓唐宣沒想到的是這高博翰居然如此狠毒。
看來人到了將死之時往往都會變得無比瘋狂。
唐宣將這裡的發現悉數告訴趙家。
翌日,趙家的通告便在坊市內流傳。
“想不到那王毅近往日裡看著親人,想不到竟然如此狠毒。”
“我就說曾經認識的一個散修怎麽不見了,他原先還經常在那王老狗的店中買丹藥來著。”
“你這麽一說,我也害怕,我以往也曾在那店中買過丹藥。”
“王老狗,死得好啊,我隻恨不能劃他兩刀。”
“還是清丹坊好啊。”
唐宣從街邊走過,路上俱是如此言論。
如此也將昨夜的爭鬥劃下句號。
此事了解後,唐宣也松了口氣。
不知不覺中,他又回到了每日修行,煉丹,偶爾去趙家夜宴的生活。
當然,他偶爾還要與趙彤前去踏青遊玩,舒緩心情。
唐宣與趙彤玩得久了,現在趙靖每每見到唐宣都會感歎。
“往後我是叫你唐兄,還是叫你姑父。”
每次唐宣看到趙靖那副無奈的神色都會覺得好笑。
不過唐宣心中也未曾下定結論,究竟是不是要接受趙家,真正與趙彤結為道侶。
他心中仍處於一種隨波逐流的狀態,有些難以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