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德洛的雷神……”
龍族和白拳牧使們湊到了一起,看著那個強勢擋住羅切斯特的挺拔身影,已認出來人:“青色憤怒馬努斯!”
在杜蘭德橫空出世強悍崛起之後,馬努斯,這位森德洛曾經的頂梁柱,存在感就難免變弱了不少。據傳他正在各個主位面進行溝通和交涉,爭取為森德洛“借來”更多的神火。
由於《互不侵犯神火契約》的存在,想要獲得其他主位面的神火,不能巧取豪奪,只能誠心誠意地去借,並且還要滿足很多繁瑣複雜的條件。這是個高難度的麻煩活兒,而馬努斯主動接下了這個任務。
在眾人的印象中,馬努斯雖然很強,但也就是中位神的水準。沒人想到他會在此刻出現,而且攔住了實力深不可測的羅切斯特。
要知道眼前這個羅切斯特,可是位面世界所有的黑色矮人聚合而成啊。
除了正在和梭羅戰鬥的真正本尊,眼前這個,就是最強的了!
馬努斯現在到底是什麽實力?
羅切斯特忽然放聲狂笑起來,笑聲如浪如潮,龍族和白拳牧使們被推得不斷向後飛去,一些實力差的或之前受傷較重的,當場忍不住連連噴血。
只聽羅切斯特狂笑著說:“馬努斯?哈哈,就憑你,居然也有膽子來攔我?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羅切斯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馬努斯,我看你好像也融合了第三個神火成為上位神了啊,借來的神火。還是強行融合的?哼,其實都沒所謂了。上位神又怎麽樣?在你面前的這個我,已經超越了上位神!而且你的規則之力比得上我?你有杜蘭德的審判戰刀嗎?你破得了我的絕對防禦嗎?”
羅切斯特一連三問。
老實說,這些問題也是旁觀的龍族和牧使們的擔憂所在。看到羅切斯特和馬努斯這麽針鋒相對,之前判斷森德洛是反派的龍族們。都明白恐怕做錯判斷了。畢竟再怎麽演戲,也演不到這麽逼真、這麽針鋒相對、這麽你死我活吧?而且都什麽時候了,就算要演戲,也沒必要演給他們這些核心戰場之外的人看啊。
“希望馬努斯能拖延久一點吧。”龍族祖長老歎息說,“只要他能拖住羅切斯特,等雙天界的杜蘭德了結了那邊的戰鬥。那這場戰爭就還有機會。”
“是嗎?我倒不這麽認為。”一名白拳牧使說,“你們看馬努斯的表情,那是一個只打算拖延時間的人的表情嗎?”
此時,羅切斯特還在狂笑。反倒是對面的馬努斯很平靜,完美無暇的英俊臉龐上什麽表情也沒有。目光平視著眼前的羅切斯特。
“笑完了嗎?笑完了就省略閑話,我們直接開始吧。”馬努斯看起毫無拖延時間的意圖,反而提議立刻開戰。
羅切斯特滿不在乎地笑著,“老實說我對你沒太大興趣了,我的目標只是雙天界那邊的杜蘭德。馬努斯,你該不會真覺得你能攔住我吧?”
“當然,剛才攔下你的人,難道不是我?”馬努斯周身的青色雷霆慢慢收斂、凝聚。他淡淡地說,“羅切斯特,你之所以會停在這裡。該不會是自己主動停下來想要看我這個帥哥吧。”
“……噗……”一名白拳牧使沒忍住,一口老血噴出,被馬努斯的冷笑話雷得外焦裡嫩。
在如此緊張肅穆的氣氛中,看著一個撲克牌臉的超級帥哥一本正經地講那種完全不好笑的冷笑話,感覺簡直詭異得無法形容。
而戰鬥就在這時毫無征兆地打響了。
唰!羅切斯特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一拳洞穿了馬努斯的胸膛。卻只是個殘影。羅切斯特臉色不動,再消失。再出現,變換方位後又一拳轟出。還是擊中殘影。兩人一追一閃,轉眼已眼花繚亂地交換了數十招。羅切斯特擊中的全部都是馬努斯的殘影。
十余拳全部落空的羅切斯特冷笑一聲,轉身向雙天界的方向飛去。
他認為這一連串連擊就算沒傷敵,也足以讓馬努斯手忙腳亂一陣,等馬努斯調整好,自己早已抵達雙天界了。
“回來。”馬努斯的輕喝聲響起。
羅切斯特忽然感到自己的腳踝被人抓住,隨後竟被馬努斯掄圓了在空中甩了兩個大圓圈,然後用力地砸在不遠處的一個半位面中。
轟隆……轟隆隆!
半位面直接破碎,被羅切斯特撞得破裂開來。雙方的第一輪交鋒,竟反倒是馬努斯佔據了上風!
觀戰的龍族和牧使們目瞪口呆。
那真是馬努斯?
轟!崩潰中的半位面徹底炸開,羅切斯特在一片混亂狂潮中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唇角則多出了一絲殘暴的笑容。他看了一眼馬努斯頭頂,那裡懸浮著一本典籍的投影。
“洞察與複製之力。”羅切斯特的口吻變得有些奇異,有驚歎,更有懷念,“梭羅有了個好傳人!馬努斯,你已經完全超越兩儀裁決了。你竟然連雙天典的完整投影都能複製出來。”
“不過……”
羅切斯特轉過身去,淡淡地說:“不過如果你只有上位神的能級和複製之力帶來的規則之力,那就不必打下去了。破不了我的防禦,戰鬥便沒有任何意義。我可以暫時不殺你。”
“你就那麽想去找杜蘭德嗎?”馬努斯微不可查地蹙起眉頭,看著對方,認真地問,“論實力,現在的我應該比杜蘭德更強一線,破不了你的防禦不代表勝不了你,戰鬥法師有太多製勝的方式了。羅切斯特,你就這麽急著去找杜蘭德?”
說話之間,馬努斯周身浮現出了奇異的景象。
這一異變不僅讓羅切斯特臉色微變,更讓龍族和白拳牧使們一個個抿嘴屏息。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在馬努斯周身浮現出了無數的真形,各式各樣的都有。
其中有人形,有獸形,有龍形,有體術。有法術,還有雙天界的神術和秘術,甚至有一頭頭造型各異的超級生命的影像,在馬努斯周圍環繞。被無數真形拱衛的雷神馬努斯,就像一尊無敵的王者。
羅切斯特的眼神變得凝重,進而透出殺氣。
馬努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縷殺氣。露出微笑,說:“看來你終於有點立刻殺死我的興趣了。”
“……”羅切斯特略一沉默,收斂了眼神裡的殺氣,搖搖頭說,“你修煉的是梭羅一脈的能力。但我對於梭羅,並無什麽遺憾。杜蘭德不一樣,他是李爾蒙斯選定的傳人。對於李爾蒙斯,我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話想說。李爾蒙斯現在不在位面世界,所以我暫時沒辦法對他本人說,隻好找他的傳人去說了。”
羅切斯特頓了頓,最後看了一眼馬努斯周身的無數真形,“洞察與複製之力修煉到你這種程度。我承認你確實配做我的對手,甚至有一絲擊敗我的可能。但是,我還是要先去杜蘭德那邊。因為只有他的刀能砍我。”
“‘只有他的刀能砍我?’我去。你們不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怪的味道嗎?”之前那名笑噴吐血的白拳牧使打了個哆嗦,“喂,龍族的,你們真的覺得那句話沒問題?真的?真的沒問題?真的真的……”
“你閉嘴,安靜點!”眾人眾龍一起把他按倒。
只見羅切斯特有些惋惜地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馬努斯的成長超出了他的預料。如果沒有杜蘭德的存在,那麽最佳的選擇。是在這裡將馬努斯殺掉。如果讓馬努斯成長到接近梭羅的程度,那絕對是個大麻煩。
但最終。羅切斯特還是決定先去找掌握審判之力的杜蘭德。
“……如果你真的那麽想被砍,我其實可以效勞的。”馬努斯忽然說。
“我去我去我勒個去去!要不要一直說這麽基情四射充滿虐與被虐關系的話啊。”那名被按倒的白拳牧使狂噴出一口血,堅持又吐了句槽,才不甘心地暈了過去。
他暈過去了,所以他沒看見——馬努斯身上的青色雷霆正在匯聚,凝成了一柄兩米長的青色戰刀。
看那刀的造型和氣息,分明就是專屬於杜蘭德的“審判”!
這一刻,龍族和白拳牧使們瞪圓了眼睛。
而羅切斯特豁然轉身,死死盯住了手握青色審判的馬努斯,“你……你竟然……”
“我的審判,和杜蘭德有些不同。”馬努斯微微低頭,慢慢地說,“我的刀,並沒有絕對的破防能力,只能算是‘一半絕對’的能力。不過想來對付你的絕對防禦就算有困難,至少也勉強能砍得動了。”
說話之間,馬努斯周圍的那些真形一個個跳躍起來,融入到他手中的戰刀之中,不斷強化著戰刀的威能。
“杜蘭德的刀勝在絕對的破防能力,審判世間萬物,是個完全不講道理的變態能力。但他的刀的三大屬性(一擊必中、絕對凍結、傷害加深),都是用來削弱敵人的,刀本身的攻擊力並不出色。”
“論破防,我這複製版的刀肯定不如杜蘭德的原版。”
“但我的刀的攻擊力,絕對比他的更強!”
最後一個真形也躍入了馬努斯手中的刀。
這柄刀,或許不能再被稱為複製版的“審判戰刀”了,而應該被稱為馬努斯獨有的“青怒審判”。
觀戰者們都震驚得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說些什麽了,複製之力居然能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簡直是歎為觀止。
至於羅切斯特,他也不廢話,翻手凝聚出一柄黑色的弩槍,大踏步向馬努斯走了過去:“來吧,讓我殺了你。”
……
……
森德洛,詠戰堡壘。
天選神殿的最深處,沒有戰火的紛擾,沒有嘈雜的囂音,只有一片安靜和寧定。
1號女士看著眼前的3號天選衛士。臉色有些傷感又有些掙扎,她問3號:“你真的決定好了?”
“是的。”
“你應該知道這麽做的後果,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3號古拙的臉龐上露出平淡卻堅決的微笑,“菲波他們接受了安德麗雅的治療,已經重新趕赴左天界的戰場了。那邊的戰局肯定沒問題;杜蘭德應該正在右天宮殿,對付右天;馬努斯剛才也傳回來消息,說不必擔心羅切斯特;凱瑟琳小姑娘,也帶著所有的聚能者去刺殺敵軍的神袛了。大人,所有人都在戰鬥,安德麗雅甚至不是我們森德洛的人。沒道理我們天選衛士反而龜縮起來。”
“但我們不能離開詠戰堡壘。”1號輕聲說。“戰鬥並未在堡壘中爆發,所以我們暫時沒有參與戰鬥的必要。”
3號搖搖頭:“我擔心輪到我們戰鬥的時候,戰鬥已經沒有意義了。”
1號略一沉默,又強調了一遍:“我們天選衛士,是不被允許離開詠戰堡壘的。”
“不被允許離開。意味著還是可以離開,只不過離開後必須接受懲罰,沒錯吧。”3號笑了起來,“像我這種修煉了多年的資深天選衛士,應該有能力強行離開堡壘去戰鬥。我已經不想再等待了。我要去幫凱瑟琳,把那些進犯我們森德洛的聖靈術士們撕碎!”
1號閉上了眼睛,“不惜一死?”
3號認真點頭,“不惜一死。”
不死不滅的天選衛士。唯一的死法,就是強行離開詠戰堡壘,在短暫的時間內爆發出全部戰鬥力。
燃盡生命。然後歸於死亡。
“我不會支持你。”1號沉默片刻,輕聲說。
“大人!”3號有些急了。
1號招招手,把他叫到身邊,然後慈祥地撫摸著他的頭髮,說:“不過我也知道,阻攔你是沒用的。我不支持。也不阻攔。”
3號全身一震,臉上浮現出感激和狂喜之色。眼中卻忍不住流下淚來。
“大人,謝謝您的成全。”
片刻之後。詠戰堡壘中衝出一道手持古樸戰矛的身影,狀若瘋魔,直撲向凱瑟琳率領的聚能者們與三大主位面侵略軍的交鋒最激烈的地方……
……
……
藍領堡中。
安德麗雅臉色蒼白地走到桌邊坐下,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她剛剛完成了對負傷的森德洛神袛的治療。
“希望能幫杜蘭德多少分擔一些吧。”她疲憊地想著。
……
……
複製版詠戰堡壘頂端的傳送門中。
近乎滿血復活的火胖子菲波、風神、還有龍舞者鄧肯,大踏步從傳送門中走出,然後直接撞進了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
……
右天界的右央宮殿中,忽然之間,完全沒來由的,杜蘭德打從內心感到一陣陣的放松。
他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的,肩負著一整個位面與族群的未來的那份壓力,除了當事人之外根本沒人明白有多沉重。
杜蘭德感覺自己始終都在獨自作戰。他也是人,會緊張,會無力,也會孤單。
但這一刻,杜蘭德似乎能感受到來自虛空中的那一份份族人們和同伴們的心意。
“別擔心我們。”
“我們相信你。”
“頭兒,加油!”
“我們始終都站在你的背後,支持你。”
“杜蘭德,是我,馬努斯。羅切斯特交給我,你專心對付右天就好。記著別大意了。”
“杜蘭德,你可不準輸啊!”
“杜蘭德,要贏!”
“要贏!!”
“贏!!!”
原來,陪伴與支撐始終都在,杜蘭德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這一刻,杜蘭德輕輕一震,全身上下都有一種奇異的通透和敞亮的感覺。原來這個世界上的力量,不止有能級,不止有規則,還有一種無形無跡卻在關鍵時刻給予人無窮動力的東西,名為精神,名為信仰。
“嗯?”右天老頭剛剛起身,本還想說什麽,卻忽然愕然看著杜蘭德,說不出話來。
只見杜蘭德慢慢閉上了雙眼,他原本凝重的臉色變為平靜。因微微下扯而凝重無比的嘴角,也慢慢地重新揚起,露出自信明朗的微笑。
“……呃!”右天感到胸口猛地一痛,旋即背心也跟著一痛。
他低頭, 再抬頭,才發現杜蘭德已經不在十米之外,而是近在眼前,並且已經一拳洞穿了自己的胸膛。
“杜蘭德,你……混蛋……”右天死死抓住了杜蘭德的手臂,嘴中湧出暗金色的鮮血。
杜蘭德這才睜開眼睛,看著對方,說:“看,你真的只是個下位神,根本沒什麽特別的。”
說罷擰轉拳頭手臂,用力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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