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就……解開封印了?”
帕寧的高層們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沒想到困擾了己方這麽多人的難題,到杜蘭德手上就是手一抹的事兒?
這就是級強者的實力嗎……
只有那少年不買帳,雖然也難免震驚了一下,卻很快又叫起來:“喂,你別把奇藍王大人留下的圖板弄壞了啊!”
杜蘭德不理他,注意力已經被圖板上的內容吸引住了。~這第二塊圖板上的內容也很簡單粗糙,看起來就像小孩子畫的兒童畫,只有輪廓,沒有細節,線條也有些歪七扭八的。
圖板上畫著……一棵樹。
樹的大部分樹乾都是黑色的陰影,枝條部分稍稍清晰明確一些。
紛繁錯雜的枝條編織成巨大的樹冠。
而那樹冠之中,居然還結著些果子。
“一棵樹?還是一棵果樹?!”杜蘭德乾瞪了好久,也沒看懂這畫裡是什麽意思。
這時候,諸位的帕寧高層們也都圍了上來,包括霍伯特,最後連那少年也按耐不住好奇心,湊了上來。
“一棵樹?”
“還是一棵果樹?”
“什麽意思?”
霍伯特凝神想了想,有些茫然地看著杜蘭德,問:“杜蘭德先生看得懂這畫中的信息嗎?這……恕我們眼拙,完全不理解奇藍王大人想通過這畫傳達的訊息啊。”
杜蘭德苦笑著搖頭:“抱歉,我也……”
然而就在這時,杜蘭德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電光,瞬間照亮了許多之前被忽略的事物。
杜蘭德回想起了一樣東西:李爾蒙斯大人留下的那塊先祖石板上,不也有一幅畫嗎?那畫上,李爾蒙斯獨孤地走在一條沒有前路也沒有退路的道路上,所前行的方向,似乎就是一棵樹形的陰影!
“四十個!”這時候那少年忽然大喊了一聲。大夥兒正屏息觀看的時候。忽然有這麽一嗓子喊出來,甚至讓幾名強者嚇了一跳。
只見那少年指著圖板上的果樹,說:“上面的果子,一共有四十個,我數過了。”
“四十個果子……”杜蘭德目光一掃,果然是四十個果子,分散在樹冠的各處,垂掛在一條條枝條的盡頭。
“所以四十個果子……又代表什麽呢?”
眾人想了半天,依然毫無頭緒。
最終還是杜蘭德最拿得起放得下,直接把這第二塊圖板放在一邊。說:“先不管了,還是看看第三塊圖板,再思考圖畫究竟是什麽意思吧?或許第三塊圖板上的內容,就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鑰匙呢。”
“那麻煩您了。”霍伯特說。到了現在,他反而有些慶幸杜蘭德來此參加了武道大會,要不是有他,第二第三塊圖板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破譯出來呢。杜蘭德有如此實力如此手段,解開第三塊圖板想必也是水到渠成吧。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三分鍾過去了。
二十分鍾過去了——
杜蘭德已是額頭見汗,緊盯著手中的第三塊圖板。努力了二十分鍾的結果,居然是死活都破解不了!
那沒大沒小的少年又開始不消停了:
“喂,大叔你到底行不行啊?”
“都二十分鍾了啊。”
“打不開就別浪費時間了,還給我們吧。”
“真是。還沒問你要我們帕寧的聖刀呢……”
霍伯特臉色猛地一變,低喝:“住嘴!”那少年撇撇嘴,嘴閉上了,但顯然心裡還在各種嘲弄譏諷呢。
霍伯特轉過身來道歉說:“杜蘭德先生請別見怪。啊!等等……杜蘭德先生您……您要幹什麽?”
杜蘭德沒幹什麽,只是拔刀子了。
一翻手,將刀匣中的冰凝取了出來。
周圍的帕寧高層們唰唰唰地瞬間拔出武器。緊張地看著忽然亮兵器的杜蘭德。霍伯特還保持著冷靜。那少年的反應卻異常火爆:“好啊,惱羞成怒了就想殺人嗎?來啊,有種你殺我啊!我才不怕你呢!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我們帕寧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們戰鬥法師來指手畫腳了,把圖板還給我!”
杜蘭德不答話,臉色冷酷,已經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冰藍色戰刀,然後手起刀落——
一刀,狠狠劈在面前的第三塊圖板上。
“啊!”那少年尖叫了一聲,不顧一切地朝杜蘭德撲了上去,“你……你敢砍我們帕寧的聖物?我和你拚了啊!!咦?”
少年忽然怔住,因為杜蘭德手中的第三塊石板,忽然破碎了!
不是像前兩塊石板那樣表面的黑色封印破碎,而是整個圖板,全都破碎了。破碎的圖板內部,露出一個小小的雕塑,那是一個身穿甲胄的王者形象,一手持戰槍,一手持長刀,凝眸遠眺,凌厲霸道!
“這是——?”
“這就是第三塊石板的內容了。”杜蘭德笑著說,“我們先入為主地認為第三塊圖板也和前兩塊一樣,是一幅繪畫。但實際上卻是藏在圖板內部的一尊雕塑。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就是貴位面的奇藍王大人本人的塑像吧。”
杜蘭德笑得很暢快,輕輕拍了拍那少年的腦袋,微笑說:“怎麽樣,我這不是解開圖板了嘛?哈哈哈!”
但杜蘭德忽然現那少年沒有回話,也沒有再出言頂撞自己,而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杜蘭德順著少年的目光看過去,現對方看的,正是自己手裡的奇藍王塑像,此時此刻,雕塑裡憑空冒出一團團妖異的藍色火焰,將小小的塑像包裹起來。
更重要的是,雕塑的眼睛竟在此刻活轉過來,眼珠微微一動,目光已牢牢鎖定了杜蘭德!
砰砰砰砰砰砰……連綿的爆鳴聲從杜蘭德體內響起,這奇藍王塑像的目光,居然沉重得讓如今身為級強者的杜蘭德都有些頂不住。那兩束目光凌厲無匹,好像火藥,引爆了杜蘭德體內的各處元氣!
“見鬼,這是怎麽回事?!”
杜蘭德悶哼一聲,踉蹌著退了兩步。
接著,就聽到那小小的塑像中,傳出一個巨大威嚴的聲音:“戰鬥法師?是梭羅?還是李爾蒙斯?”
這聲音略有些木然迷糊,好像一個沉睡已久的人剛剛醒來,神智還不是很清醒。又過了片刻,那聲音明顯清醒了不少,哈地大笑了一聲,似乎現了某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冷笑說:“原來是森德洛的吞噬與審判者!”
緊接著,不由杜蘭德分說,狂暴的威壓從那雕塑中噴瀉而出,好像暴風般席卷了整個地下洞穴。
杜蘭德覺得自己的腦袋在隆隆雷鳴,鋪天蓋地的恐怖威壓從四面八方而來,將自己淹沒,然後狠狠碾壓!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
老實說杜蘭德從沒想到過一個人的威壓和氣勢,可以如此凌厲,如此鋒銳,如此富有進攻性!
又兩道藍色的目光,從奇藍王的塑像中射出來,直刺向杜蘭德的雙眸,那種威嚴和煞氣,那種惟我獨尊的恐怖壓迫感,杜蘭德至今只在李爾蒙斯的投影身上感受到過,就連梭羅和羅切斯特本尊,相較之下似乎也稍遜一籌。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無緣無故地攻擊我?!”
杜蘭德暗自咬牙。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本能地都要退避,杜蘭德的戰鬥風格卻是迎難而上。臉色瞬間轉為沉靜,戰鬥第一狀態爆,杜蘭德眼神裡好像萬花筒般閃過萬般光芒,最後凝成兩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和對方如利刀、如長槍般的目光碰在一起。
對方的目光如槍如刀,杜蘭德的目光卻是粘連黏隨,隨敵而動,瞬間已化解掉了對方目光一半的威力。剩下的部分被杜蘭德納入體內,化整為零,拆分成無數份,最後從身體的無數最細微的毛孔中,散出去。
於是,以杜蘭德的身體為中心,宗祠內陡然卷過一陣難以言喻的凜冽狂風。神級強者們都在風中立足不穩。混亂之中,霍伯特勉強穩住身子,看向杜蘭德,卻見杜蘭德的臉皮殷紅如血,脖子也是,還隱隱泛著紫芒,那是身體溫度過高所導致的。僅僅一次交鋒,杜蘭德就已不得不傾盡了全力。
狂暴與混亂之中,那少年忽然淒慘地大喊起來:“啊, 霍伯特爺爺,爺爺!救命,救命啊!”
少年被狂風卷起,根本反抗不得,好像被大力掄起扔出的一個脆弱雞蛋,狠狠撞向了不遠處的堅硬如鐵的洞穴石壁!
霍伯特臉色狂變,卻苦於難以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孫子撞過去,幾乎已經可以看到粉身碎骨的場面了。
正當霍伯特已經絕望痛苦地閉眼不願再看時,一道紫色的刀芒後先至,精準地破開風暴,落在那少年身上。
刀芒擊中少年的刹那,瞬間由剛轉柔,並迅暈開、變形,重組,最終凝聚成一套紫色的武裝鎧甲,將少年包裹起來。
鎧甲好像有生命,反過來控制著甲中的少年,陡然一個翻轉,最後穩穩落在石壁旁的地面上。
少年死裡逃生,小臉慘白一片,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然後就聽到杜蘭德冷峻的聲音傳過來:“小鬼,給我老實呆好,別添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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