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憤怒?”杜蘭德看著凱恩斯。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提到這個,杜蘭德還是略一思索,從容答道:“青色憤怒,因具備白雷、青電、紫霆、最炙熱、五重穿刺、極致壓碎、靈魂融融這七大特性,而被譽為攻擊力最霸道也最強大的雷霆力量!是馬努斯大人的最強能力,也是青色憤怒之馬努斯的稱號由來。”
凱恩斯點頭:“你說的不錯。可你知不知道,‘青色憤怒’其實並非馬努斯成為雷神之後的手段,而是在他半神級別時,就已經掌握的絕招!”
杜蘭德眼神一動:“從半神時期開始,一直沿用到神級,卻始終能保持強大的能力嗎?”
眸中閃過一絲明悟,杜蘭德了然道:“所以,青色憤怒,其實是馬努斯大人的血脈能力?神級血脈能力?”
“正是!”
凱恩斯感歎道,“那真是……強大到近乎變態的神級能力!當年馬努斯覺醒青色憤怒這一血脈能力的時候,也引動了巨大的血脈共鳴,這一點上,你們倆倒是有些類似。不過馬努斯自己也承認了,他當年引起的動靜,其實比起你還稍遜一籌!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
杜蘭德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我引動的血脈共鳴比馬努斯大人還劇烈?這……這難道意味著我的血脈能力,比馬努斯大人的青色憤怒更強?”
凱恩斯微笑點頭:“可以這麽說。”
杜蘭德沉默了一會兒,平靜下來,問道:“所以,您到底想說什麽呢?”
凱恩斯不會無緣無故地和自己說這些,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杜蘭德強調他的重要性,其實是沒有必要的。
杜蘭德知道自己的刀有多強,之前的扎古力山脈戰役已經反覆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杜蘭德知道對方一定是想說某些更重要的問題。
果然,凱恩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道:“跟你說話很省事。杜蘭德,我聽說了,你和塞爾東的那一戰。以同等能級力戰一名神袛,還能戰而勝之,那絕對是足以載入史冊的一戰!相信那一戰之後,你對自己的戰刀中蘊含的規則之力的強度,也大致有了一個認識吧。”
杜蘭德坦然點頭道:“是,相同能級下,我能擊敗塞爾東,恐怕說明我在規則方面已經不亞於神袛了。”
凱恩斯深吸了一口氣。難得地起身揮舞著手臂,激動地說:“能擊敗塞爾東,說明你的刀的‘強大與全面’程度,已經不亞於神袛。”
“引動的血脈共鳴壓過青色憤怒一籌,則說明你這一刀型血脈能力的‘潛力’,比起青色憤怒更勝一籌!”
“而在之前的扎古力山脈中,你以30個單位以下的能級,所斬殺的所有矮人,都是你的刀對矮人強力克制的佐證!這又是由你的刀的‘屬性效果’決定的。也許還有和你的血脈能力同樣強大、且潛力巨大的能力。但只有你的刀,完全克制黑色矮人的變態防禦力。”
說到這兒,凱恩斯目光隱隱發亮:“也就是說,強度與全面性、潛力、屬性效果——這三方面全都幾近完美!杜蘭德。我剛才說你是我們未來最強大的戰力,沒有之一,這並非誇大其詞,而是我的心裡話。”
“你是獨一無二、而且無可替代的。”
“換言之。你是……我森德洛的‘殺手鐧’!”
杜蘭德摸了摸鼻子,看著凱恩斯笑道:“您這麽說,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我也知道我的刀克制黑色矮人。不過,森德洛與黑色矮人戰鬥至今,難道沒有找出任何克制矮人的方法嗎?”
“很遺憾,沒有。”
凱恩斯歎了口氣搖頭道,“矮人的那種防禦力,似乎是“絕對的防禦”,是不可降低的。我們毫無取巧的方法,正面攻破的難度卻又那麽大。正因為黑色矮人的強大防禦力,才導致我們戰鬥法師在一對一的同級對戰中,很難戰勝那些黑疙瘩。所以,杜蘭德你的刀才會如此重要。”
杜蘭德收斂了笑意,前所未有地認真看著凱恩斯請教道:“請問,殺手鐧這個身份,究竟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從這一刻起,你必須錘煉自己!保護自己!必要的時候,還需要隱藏自己!”凱恩斯凝視著杜蘭德,肅然說道,“不只是為了你自己才要做這些,也不只是為了你的親人朋友,更要為了森德洛保護好自己!拋開梭羅的預言不提,我堅信!杜蘭德,你絕對是未來森德洛的希望!!”
這一次,杜蘭德沉默了許久。
長時間的對視之後,杜蘭德忽然笑了:“凱恩斯大人,夜翼常跟我提起您,說您是森德洛最德高望重、最憨厚老實的一位神袛了。不過看起來,您比我想象中狡猾啊,這一番話說得我都熱血沸騰了呢!”
說著杜蘭德起身,伸了個懶腰,說:“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啦。”
凱恩斯皺眉:“我老人家說了這麽多,你有沒有好好聽進去啊?”
杜蘭德忽然覺得這老頭有些可愛,笑道:“明白了,我已經深刻地領會了您的意思,也完全明白了自己的重要性,一定會錘煉好、保護好、也隱藏好自己的!您放心吧。”
凱恩斯這才笑了:“這還差不多。”
杜蘭德臨走時,凱恩斯還幫水神塞爾東說了些話,他大概也聽說了杜蘭德和第九番隊、和塞爾東之間的劇烈矛盾,所說無非是些幫塞爾東洗白的好話。
杜蘭德隻沉默聽著,並未表態。
後來凱恩斯倒是稍稍透露了一些塞爾東和夜翼之間的關系,杜蘭德才知道原來夜翼和米洛是親生姐妹的關系!
這就能解釋之前夜翼的不少奇怪表現了。
“要努力啊,殺手鐧小朋友。”凱恩斯站在大殿門口,看著杜蘭德的背影喊道。
“殺手鐧聽到啦。”杜蘭德頭也不回地瀟灑擺擺手,心道這老頭也當真可愛,一番明顯是上位者為了與部下交心並對部下進行深度激勵的話,竟被他說得那般真情切意!這不是偽裝與言辭技巧就能達到的效果。
也是一種本事呢。
雖然知道凱恩斯那番話抱有一定的目的性,但是,杜蘭德並不反感,反倒有些欽佩。
“看來森德洛的諸位神袛大人,個個都不是一般人呢,只是平日裡被那位青色憤怒之馬努斯的萬丈光輝給壓住罷了。”杜蘭德心裡想著。
……
……
“能成為森德洛神袛的人,當然不簡單!比方說……我。”塞爾東坐在要塞中新建的屬於他的大殿之中,王座之上,默默想著。
“要感謝夜翼的那一番話呢,讓我醒過來了。正如她所說,我不能再走偏了啊。你說是吧,斯內爾?”
塞爾東抬起眼皮,看著王座之下恭敬而立的斯內爾。
“恭喜大人重新調整好心態。”斯內爾推了推黑框眼鏡,微笑道,“印象中,那個被稱為‘水魔妖刀’的塞爾東大人,似乎又回來了呢!”
“調查結果如何?”塞爾東淡淡問道。
“初步結論已經有了。”斯內爾說著取出一個奇怪的儀器,正是最後一戰時,用來觀測記錄杜蘭德的那個古怪儀器。
“說結論吧。”
“是。”斯內爾用一種學術探討的客觀口吻說著,“目前已經基本確定——杜蘭德的存在,確實是我森德洛未來的殺手鐧!這點毋庸置疑,他那一血脈能力的強度、全面性、潛力、以及對矮人的壓倒性的克制,都是獨一無二,並且無可替代的。”
“不過,如果用更精準的語言來說,所謂殺手鐧,其實並不是杜蘭德這個人,而是……他的刀。”
這一刻,斯內爾一向溫和的臉上掛著一個咧嘴大笑,好像毒蛇:“換言之,他的血脈能力他的刀,是能夠被、奪、取、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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