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聞言,突然間心中最後一絲愧疚都煙消雲散了,深情淡淡的往後一仰,靠著軟軟的背墊,不疾不徐道,“那你想要我怎麽樣?”
她可以做出補償,那是因為出於人道主義,可以給唐可欣一些賠償。
但這並不代表她要被人威脅,沒人喜歡被人威脅的滋味。
她之所以可以一直穩坐在帝都芭蕾舞蹈團的團長的位置,不僅代表她身後有靠山,也代表她是一個聰明的人。
唐可欣那點心眼,在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面前,真的不夠看。
唐可欣如何看不出來團長的語氣變化,只是她就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時候也不會在意了。
因為她的一切,她的未來全部都毀了,形象?還有什麽重要的。
唐可欣神情淡然道,“只要你願意賠償我五十萬,這件事情我不會再有任何意見,但如果您不願意,我就只能將團裡告上法庭,不按合同行事,隨意解除員工。”
團長頓時被氣笑了,她倒是真沒有看錯唐可欣。
野心勃勃確實是野心勃勃,不僅如此,還喜歡獅子大張口啊。
“五十萬?”她冷淡的表情中透著一絲輕蔑嘲諷。
唐可欣也是真的敢啊。
唐可欣接下來所說的話,就是用實際行動在告訴團長,她不僅敢,還真的做得出來!
她語氣淡淡道,“團長,你別告訴我,你連五十萬都沒有!”
團長頓時被氣笑了,尤其是唐可欣最後一句——你連五十萬都沒有?
似乎是篤定了團長一定會有,而且信誓旦旦的一定要拿到手。
“我有,但是我不想給你。”團長眉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
“難道在你心中,舞蹈團的形象還抵不上五十萬嗎?”唐可欣的笑容透著詭異的得意與驕傲。
她站著,團長坐著。
這樣的位置,之前她還覺得難堪,現在突然覺得有些居高臨下的得意。
團長勾唇,盯著唐可欣看的眼神較以往更加的冰冷了。
她忽然來的笑容,讓唐可欣有些不安。
唐可欣對於團長的性子還是有些不太了解,因此,此時她的笑容讓唐可欣分外不安。
至少她覺得團長此時不應該笑的,團長的笑容與此時的情況十分不符。
團長接下來的話確實不出所料。
她笑容極為冷冽,不僅如此,還帶著明顯的譏諷。
一字一頓道,“唐可欣,五十萬我有,可我就是不想給你,舞蹈團的形象我在意,但我不會把我的存款給一個人讓我不開心的人。”
這話聽著似乎很矛盾,但實際上很好理解的。
意思就是唐可欣的威脅讓她不高興,她不想讓自己出了錢還不高興。
唐可欣表情一怔,隨後反應過來了,她心中很是惱怒道,“團長,您是真的想要逼我嗎?還是你真的想要看到兩敗俱傷的場面!”
魚死網破,是唐可欣最後的底牌,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走這條路的。
畢竟,她的性子習慣了要給自己留條後路,雖然現在看起來,後路也沒了。
但她心中始終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她能翻身呢,不到最後一秒種,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以前她不想讓自己身上染上汙點,因此用那些若有若無的勾引手段,想要釣上一個豪門富二代。
但如今她的情況,已經明顯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嫁入豪門了,就算對方不介意她身世普通,但絕不可能不在意她進局子的事情。
團長說話比唐可欣想象中的要強硬太多。
她眼神極為冷淡,不疾不徐道,“是不是兩敗俱傷還尚未可知呢!唐可欣,我之前願意賠償你五萬是出於人道主義,如今看到你連五萬都不配拿!”
唐可欣最後還是沒有拿到五萬,也不敢對團長下手,哪怕她心中恨毒了團長,她仍然沒有忘記她更恨的是蕭文愷和白豔瓊。
惹怒了團長,她不僅沒有五十萬,連五萬都沒有,團長只是讓人把她應該拿的工資全部結算給了她。
這個情況是唐可欣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她本來想著如果能從團長這裡拿到五十萬,她暫時就不用工作了...
現在這個想法只能是泡湯了。
唐可欣眼神狠毒的盯著練習室方向看了許久,然後才轉身離開。
*
與此同時,被唐可欣“心心念念”惦記著的蕭文愷,其實心中正在不舒服著,自從白豔瓊去看過他後,他整個人都特別的焦躁。
似乎恨不得馬上從警局出去,偏偏他又無法出去,就算蕭家請的律師來保釋過,只要有葉瑾瑜的插手,警局就暫時還不敢放人。
況且,這個案子清楚明了。
就是蕭文愷帶了人想要把白豔瓊給綁走,只不過很不巧的被葉瑾瑜給碰上了,不僅如此,還救下了。
蕭文愷氣惱之下,把葉瑾瑜帶來的人都給圍住了,還以多欺少,從葉瑾瑜帶來的保鏢身上的傷痕就能看出作案工具是鐵棒。
案情如今的清楚明了,偏偏他們就是不能定罪,這種感覺把王賀給折磨的不輕。
他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到這件事情上,蕭文愷態度著實囂張。
可讓他真正覺得生氣的並不是蕭文愷這個人本身,而是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但他們作為執法人員,卻至今都不能定他的罪。
這才是真正讓他生氣的地方。
王賀下午又照例來審訊蕭文愷了,雖然他明知道從蕭文愷這裡根本審不出來什麽東西,但他還是不死心。
既然蕭文愷這麽嘴硬,依然覺得蕭家不會放棄他,王賀特別想要看到將來蕭文愷被徹底放棄的模樣。
這話可能聽著不太像是一個警察該有的態度,可是依照他們調查出來的情況,蕭文愷可不是個善茬。
如果他僅僅是性子上的缺陷,王賀或許還沒有那麽抵觸,可誰讓蕭文愷做了觸犯法律底線的事情。
那些行走在法律灰色線的事情,看著似乎沒有犯法,實際上就是抓住了法律的漏洞,在變相的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