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這才沒繼續喊打喊殺。
三日過後,金玉山收到江南那邊送過來的消息,順便還說了邱宗烈房間發生的事情,這下三人徹底震驚了。
衙差頭子道:“大人,莫非真的是神仙幫了他們一家?這是什麽運道?”
陳英不屑地哼聲道:“嘩眾取寵罷了,誰知道對方使了什麽小人伎倆!”
這下連衙差頭子都給氣笑了,“沒看上面說了掘地三尺都沒發現那宅子的密道密室嗎?邱家能滅了大周皇室就說明他們還是有點本事的,到現在這事還沒查清楚說明對方的手段比他們高了不知道幾個層次!你要是有這種小人伎倆我也誇你一句神仙手段!”
陳英嘟喃道:“我是不屑用這些手段,有本事真刀真槍乾一架!”
衙差頭子翻了個眼白,“莽夫!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你身手不錯主子卻把你扔到這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了。”
“你什麽意思!”陳英怒了。
金玉山頭疼地吼道:“好了!有完沒完!我想不明白,既然對方能悄無聲息潛入邱宗烈房間殺人救人,為什麽不乾脆一刀解決了邱宗烈?”
現在他更傾向於相信對方跟他們是友軍了,即便不是友也不會是敵。
陳英哼哼嗤嗤道:“誰知道她要玩什麽把戲!拖拖拉拉,一點都不乾脆!”
衙差頭子卻沉吟道:“大人,您說對方是不是跟邱宗烈有仇,所以不想他死的這麽便宜?”
金玉山眼睛一亮,“你說得有道理,可對方有這樣的手段又為何要選擇在江南才下手?難不成對方一直待在江南?亦或者是邱宗烈攻入江南才得罪了對方?”
可這些理由都太牽強了,江南那邊被大周皇室宗親霸佔之後早就大換血,原住民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要說對方是保衛家園才對邱宗烈動手的,那此人應該是從西京過來的才是,可當初在西京對方又為何不下手?
若不是這個原因,那就是私人恩怨,可調查顯示邱宗烈到了江南就直奔安洪縣銅水鎮,期間並未招惹過任何可疑之人,難不成是.....
金玉山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吩咐道:“立馬派人去查一下邱宗烈前往銅水鎮的目的是什麽。”
陳英不明白金玉山為何突然這麽激動,還是順從地去送信。
這邊金玉山也整裝待發,準備帶著商隊前往潮州,冷家一家子自然也跟上。
這次金玉山沒讓他們用走的,而是直接坐了馬車,只有那些仆從跟著商隊的人坐驢車。
當然,冷家托人照應自然不會傻傻的啥也不乾心安理得地享受人家的庇佑,這些仆從就當臨時借商隊,給他們打下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戰亂的原因,這次路上並不太平,才剛走沒一天商隊就碰到一夥搶劫的烏合之眾,看他們打扮都差不多,手心還有厚厚的繭子,也沒什麽武力值,金玉山讓人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拿下,追問了一番,得知他們是從會州那一帶舉村逃到這邊來的。
當即蹙眉,讓人把最近的幾個山寨主事找過來,這些人平日裡也是有頭有臉,在自己寨子呼風喚雨的存在,此時就在路邊席地而坐,一個個毫無形象,死乞白賴地跟著金玉山在那邊掰扯了半天。
還有人氣得把鞋子都脫了在那邊互毆,披頭散發完全沒臉見人了。
他們自己無甚感覺,商隊的人也習以為常,只有冷家人和那些被拿下的難民,一個個看得腦子暈乎乎的,緊張又害怕。
可惜他們壓根不知道這群說的是什麽鳥語,反正冷家這一家子是啥也沒聽懂,最後就看那群人跟打量貨物似的盯著那些難民,十分嫌棄地說道:“麻利的滾過來!”
這次對方說的是蹩腳的官話,大家都聽明白了。
難民都快哭了,這是要他們幹啥去?
可惜他們現在是階下囚,壓根沒有問話的資格。
冷家一乾人等看得心驚膽戰,最後還是冷新賢借著歇腳的功夫打著膽子去跟金玉山打聽。
金玉山十分和善友好地說道:“冷老爺不用替他們擔心,我只是讓附近的幾個寨子商量一下,空出幾個山頭先把那些難民安置下來罷了。”
“他們肯聽?”冷新賢一臉詫異,心下早已是驚濤駭浪,此時他不得不對永樂商行的背景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金玉山卻呵呵笑著點頭,“不過就是小事一樁,總不能讓他們一直這麽四處流浪打家劫舍,不然發展下去好好的良民真成山匪賊寇了。
再說了,這條路我們常走,遇上這種事情如何能忍?冷老爺說是不是?”
冷新賢機械地點頭,渾渾噩噩地回去,此時他已經十分篤定這永樂商行不一般,說不定還是官府的,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冷新賢搖搖頭,嘴巴越發嚴實。
接下來幾天趕路,商隊隔三差五總能遇上麻煩,金玉山也是人才,每次都是和風化雨,輕而易舉就給擺平了。
冷家也見識到了他的能耐,這人只怕是福建觀一帶的地頭蛇,無人能敵了。
商隊進入嶺南地界後顯然太平了許多,至少到潮州境內他們都沒再遇上半個衣衫襤褸的難民,若非從江南過來,冷家一家子還真以為現在是什麽太平盛世。
冷老大夫感歎道:“人人都說嶺南不好, 可這一路走來,我竟發現這裡才是難得的淨土!”
金玉山聞言,回過頭來,呵呵笑道:“老爺子有眼光,現在放眼整個大周地界,還有哪裡能比得上我們嶺南的!”
若是以前聽到這話冷家一家子肯定要嗤之以鼻,可現在他們卻全都沉默了,沒有什麽比親身經歷來得震撼人心。
商隊緩緩在山林間前進,到了豐谷寨地界後,金玉山示意車馬停下,指著呂大壯的客棧同冷家人說道:“到了,這裡就是豐谷寨。”
溫氏瞧著四周緊閉的商鋪,連個人影都瞧不見,也就這間客棧開著門,卻一樣沒個人影,四周又全是山林和高聳的蒼天大樹,怎麽看怎麽瘮得慌,她害怕地緊緊抓著冷新賢的衣袖,“孩.....孩子他爹,這.....這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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