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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念館》第1章:雕刻勳章
  故事為什麽一定要從開頭講起,就像有的書籍你並不會從第一頁看起。人生就像是一列不斷遠行的車,我才是車的駕駛員,你只是車裡的乘客,所以這裡的每一個站點對於你都會是起點或者終點。要是我要為自己寫一篇自傳我也不會從呱呱墜地時寫起。所以這本書的起始並不是故事的真正開始,我想生子也會這樣為這本書排序。

  生子獨自坐在記念館中,黃暈的燈下淡淡的鋼琴曲孕育著濃濃的憂傷。只有酒櫃上的酒孤獨地站立著卻也無言語。生子在找一個人,任何一個能分擔憂傷的人。終於,他只能撥通媽媽的電話:“媽?”“喂,兒子,這幾天過的怎麽樣,好久沒回家了,店裡生意好嗎,這幾天你爸老念叨你呢,你什麽時候回家看看吧,要是忙了就算了,我和你爸都好,倒是你你一定注意自己的身體,你本來胃就不好,都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了,那些酒能不喝就不喝......“生子來不及插嘴,多少年過去了,媽媽還是那樣。”媽......”生子剛說出這麽一句,卻就無法開口了,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像媽媽一樣,有無數的東西來分享給她,自己有時候甚至好奇,媽媽是不是在每次通話前都會寫一篇通話稿。那邊仍然在絮叨著,生子弱弱的這一句,到底是有沒有說出口。“兒子。是不是受委屈了。”電話那邊突然地問,到底是自己的親母,真就像媽媽常說的“我養驢就知道驢的毛病。”隻這麽一句話,還為說完,生子的眼淚就嘩啦一下子開始往下淌。“沒有,誰敢委屈你兒子。”生子早已經記不清了這是第幾次對媽媽撒謊了,最早的是在一次教師節前一天,自己要了錢要是說是去交書費,其實悄悄給老師買了花,謊言暴露了後,媽媽大發雷霆生子被揍得相當的慘“我養驢就知道驢的毛病,你說謊話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根本不是,好多謊言都是最後敗露了才被她發現是假話,甚至有些謊言仍然埋葬著真相。“我還能騙你不成。”生子假裝開心的語氣,盡管淚珠還印在臉上但語氣卻像是一隻活蹦亂跳的百靈鳥“沒事就好。”生子不敢相信這次竟然這麽輕易就搪塞了過去,可能是媽媽故意所為,一定是欲擒故縱,生子自己告訴自己。“沒什麽事就掛了奧。”生子不敢再說下去了“店裡客人多。”“兒子......”那邊顯然還有很多的話要講的,卻搶先被生子截斷了,“嘟嘟嘟。”掛了電話,生子滿腦海都是媽媽接下來要講的話,淚水再次不爭氣地流淌出來。“混帳!”生子狠狠咒罵自己,隨手舉起右拳“咚--”這一拳準準地鑲在下顎骨,一股強烈的疼痛感如同電流一般流淌。

  生子最後還是從記念館中走了出來,用鎖鎖住店門,然後像個叛逆的小孩,挺著仇恨的臉,弓著卑微的腰,時快時慢地向凝水灣走去。走進小區,穿過門口保安從嘴中吐出的煙,穿過老爺子們緊緊圍住的棋桌,穿過小孩子們無憂無慮的歡聲笑語。多少年前,自己也這樣的無憂無慮,自己也這樣的歡聲笑語。小時候的憂愁是家裡來了弟弟妹妹自己的零食就要被瓜分,是媽媽出門帶走遙控器錯過了奧特曼的大結局,最悲傷也不過是自己的陀螺被同班同學的打敗。生子邊想邊走,幾個中學生迎面走來:什麽時候油頭又流行起來了。生子不由得驚歎自己有一天也會對曾經的自己發出略帶有厭惡的驚歎。他從這幾人之中穿過,那幾個中學生偷偷地轉頭向他送上凶狠的眼光。生子想想自己如此的狼狽模樣配上不講禮節的野蠻行為,

也自然覺得對方的做法是再合適不過了,人家起碼是偷偷的,就這樣他們把自己如同生子當時一樣的青春期叛逆自強與默默的怯懦如同裸體模特一般呈現了出來。  單元門口,生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捏捏自己的臉想把它捏回成當年自己無所畏懼的臉型,但此時,他根本發現不了自己的眉毛都早已經失去了神采。他把腳步放得相當輕,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讓李可期發現自己的失落。家門口他竟然猶豫是應該敲門還是應該用鑰匙開門,兩個動作重複了幾遍後,他悄悄掏出鑰匙,輕輕的把門解鎖。他假裝自然地把房門打開然後自然地把門合上。很自然的,他悄悄鼓勵自己。家裡燈滅著,氧氣裡面浸泡著死寂。

  燈開了,家還是原來的家。不過是家裡缺了個人罷了,李可期走了,帶走了她全部的化妝用具:李可期走了,帶走了她的衣物與洗漱用具:李可期走了但她留下了一段五味雜陳的記憶,一個痛哭不已的人和一封道別的信。“生子,我走了。勿念。”看呐她是有多麽絕情三年多的戀愛時光換來了她多麽珍貴的七個字啊。為什麽所有的離別都不能先把疑問填滿。生子顫抖著把那張紙放在自己懷中,如同那時懷抱李可期一樣。他恨不得把那張紙擁抱窒息,然後這次離別死亡,她的決定也就會失效。生子開始狠狠地握住雙手,雙手一下子被自己勒出紅印,然後他輕輕地用右手松開左手然後用左手護住那張寫著悲傷的紙,再用右手一下一下地猛烈地擊打著自己的胸脯。 哭泣的強烈節奏調戲著他的呼吸,淚水帶來了鼻涕。他渾渾噩噩地翻起身子,狼狽不堪都已經不配來形容他了。他搖搖晃晃地闖進酒櫃,從那一擺酒水中拿出威士忌,嘩啦一下子飲進肚子。火焰刺痛般的煎熬,從胃部蔓延至全身。

  生子打開門,拖著身子向小區裡的台球廳走去,這一次他隻身一人,擠進台球廳窄小的門,默默地走向一個空著的台,老板默契地打開台是他這一天能感到的最溫暖的事。從一杆杆被手摩擦出汗印的球杆中調出一根相對嶄新的,對準白球,出杆。

  媽的,滑杆了。白球失落地,無力地滾向前,輕輕地撞向那堆球裡,那一堆球,紋絲不動。就好比是自己,為李可期付出了這麽多,但是在出手的那一刻滑杆了。但他或許也成功過,他們也有一段甜蜜的時光,他們也談論詩與遠方著,那時候他們多麽相愛著啊。剛剛打過的下顎骨又開始痛了,明顯是腫了起來,忍著吧。生子勸著自己,然後拿起球杆,架好手架,準備打第二杆。

  “生子!”耳邊突然響起一聲炸雷,毫無疑問這一杆也滑杆了,生子滿臉怒氣地望過去,一下子呆在了原地,確實啊這麽有辨識度的聲音除了張典還能有誰!公子哥的臉上搽著淡淡的粉,濃密如以往的眉,長得老大咧著笑的嘴,是張典確實是張典。“你從山東回來了?”生子像是肯定著眼前這個人又像是傻瓜似的詢問。

  “你臉怎麽了?”對方選擇用疑問回答疑問。

  生子想了好久

  然後說

  “算是——雕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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