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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上司拉進紅顏群,我被曝光了》一百五十四.願你在此
此時,在場的眾人腦子裡滿是問號。

 羅傑·沃特斯是誰?

 為什麽遲尺回國他會高興?

 為什麽要叫他攪局者?

 高曉柏用中文把上面的英文翻譯了一遍後,換直播間的觀眾們一頭霧水了。

 “完全看不懂,有沒有人解釋一下?這什麽樂隊?這又是誰?”

 “PF十年老粉來了,這是英國最牛逼搖滾樂隊之一!寫入音樂史的重量級樂隊!羅傑·沃特斯人稱水爺,PF二代目,同時也是靈魂人物!最後感歎一句,臥槽,JX連他都認識!”

 “上面的是不是水軍啊,這麽重量級我怎麽聽都沒聽說過?”

 “呵呵,你聽少了,沒聽到剛才崔大佑都說,學習了很多平克弗洛尹德嗎?”

 “商業互吹而已,你還真信啊,崔大佑都多早的人了?他是盤古級人物啊。”

 “笑了,平克弗洛尹德流行的時候,崔大佑還在上中學。”

 ……

 英子皺著眉,湊近那張照片看。

 照片上,那個男人肆意不羈,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好像剛剛得逞了一件惡作劇。

 而坐在一旁的羅傑·沃特斯(RogerWaters),人稱“水爺”的那個白發老人,雙手十指交叉,坐得筆直,笑容中好像有幾分苦澀和無可奈何。

 難以想象,兩人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拍攝這張照片的。

 英子攤開手,說:“然後呢?這個男人是誰?天涯?遲尺?”

 江心海和徐湘瀟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湊近去看照片。

 照片上,那個男人笑得更帶嘲諷意味,碩大的墨鏡遮住半張臉,卻遮不住那股不太令人討厭的洋洋自得。

 站在這裡的兩個人,是世界上對他最熟悉的兩人。

 然而照片實在模湖不清,同時他的裝扮也太浮誇。

 就算是她們兩人,也很難極端肯定地說,他就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遲尺/天涯。

 她們能認出他,只能憑借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氣質。

 在這一刻,徐湘瀟有些想哭。

 自從數年前那次匆匆見面,她還是第一次重新見到這個自己念了無數遍的人。

 可他坐在照片那頭,笑得沒心沒肺,仿佛在對自己進行無情嘲弄。

 她很難過地想到,或許對於他來說,做音樂只是在玩,而自己只是他暫時的玩伴。

 可是,為什麽又說要把這裡送給自己呢?

 為了讓自己看到他在全球各地逍遙快活的樣子嗎?

 “JX,遲尺,天涯……”江心海喃喃道,“你究竟還有多少身份瞞著我們?……”

 江心海並不關心陳涯做出了多麽偉大的成就。

 她在乎的只是他本身。

 但是其他人就不同了,尤其是高曉柏,此時內心充滿矛盾和酸澀,完全不理解自己崇拜的偶像的偶像,為什麽會和一個華人談笑風生。

 何靈轉頭看向高曉柏,問道:“高老師,這個羅傑·沃特斯,他是誰?他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羅傑·沃特斯,人稱水爺,平克弗洛尹德第二代掌舵人,同時也是樂隊的靈魂人物,”高曉柏無力地說,“他確實是離隊了,我們可以一句句分析他的意思。”

 他指著第一行說:“他第一句話信息量最大,他說‘你的歌為樂隊補上了我離隊後的最後一塊短板’,首先我們要知道,水爺他是離隊了的。大概在……1985年,水爺就離隊了。”

 “1985年?!”何靈快跳起來了,“那時候我才十幾歲啊!”

 秦雲裳吐了吐舌頭,說:“比我年紀都大。”

 高曉柏點頭:“畢竟,這是一個1965年建立,2015年解散,出道生涯長達半個世紀的樂隊……”

 這個數字令人怎舌。

 剛才眾人還以為,所謂火了半個世紀,只是一種誇張的說法,沒想到,一算樂隊成立和解散的日期,還真是50年,不多也不少。

 這個時長,讓英子等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接受。

 國內的樂壇明星,別說是50年,連著紅20年以上,還堅持在做音樂的,都算是鳳毛麟角,或者乾脆說一個都沒有。

 尤其是到了現在,樂壇迭代速度變得節奏極快,一個新生代“哥哥”出來,隔不了幾年就因為什麽事塌房過氣,很快就被棄之如敝履。

 還有些因為某些熱點事件紅極一時的幸運兒,都成了流量的犧牲品。

 公司一包裝之後用一個病毒式營銷,頃刻之間便搞得家喻戶曉,然而深入了解一下,會發現只是個空殼,火起來只不過是因為“純真的微笑”之類莫名其妙的理由。

 各類M、經紀公司如同過江之鯽,將一個熱點蠶食殆盡後,只剩下滿地殘骸。

 那個站在熱點中心的人,不是創作者,甚至可以不了解音樂,只不過是一個流量擔當罷了,是互聯網時代的賽博偶像。

 持續50年的樂隊,這對於內娛來說,是天下奇聞。誰都知道,明星就是吃青春飯,50年後,都人老珠黃了,誰還看你?

 所以,大部分混娛樂圈的,都是奔著幾年賺夠一輩子的錢去的。想盡辦法,用各種姿勢上位,最大限度地開發利用自己的身體。

 英子蟄伏的這幾年,並沒有遠離樂壇,而是退居幕後,跟著現在的老板,學習了很多經營、包裝上的事情,對於流量時代的偶像已經很有心得了。

 所以聽到“半個世紀的樂隊”這樣的話,她想到的首先是——這個樂隊一定沒怎麽賺到錢。

 高曉柏繼續說:“1985年後,水爺離隊,從此之後,平克弗洛尹德就一蹶不振,因為少了水爺這樣一位優秀的詞曲人,後來他們搞出的音樂,始終差點味兒,對此,水爺一直很洋洋自得。”

 “洋洋自得?”何靈問。

 “沒錯,”高曉柏點頭,“他就是這麽個人,可以說有點小肚雞腸吧,更多也是藝術家的自戀,覺得我的音樂最牛逼,樂隊沒我不行。但是這個情況,在樂隊宣布解散的第三年,2018年,被打破了……”

 說到這裡,高曉柏突然悚然而驚:“等等!”

 他湊過去,對著第一段英文進行了再次確認,並且讀了出來:

 “你的歌為樂隊補上了我離隊後的最後一塊短板。祝福你……”

 他抬起頭,臉色茫然道:“難道……”

 江心海跺腳:“難道什麽?高老師你快說啊,急死我了!”

 “難道說,平克弗洛尹德事業的再次巔峰,居然是……他創作的詞曲?”

 眾人同時將目光,聚焦到那小小的兩個英文字母——JX上。

 高曉柏說到這裡,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手指有點顫抖,說:

 “要不,我再點一下,看看後面還有什麽?”

 眾人都沒有意見。

 不如說,他們都巴不得翻到底,看看這個JX到底搞了什麽。

 高曉柏手指輕動,隨後,吉他的撥弦聲響起。

 緩慢、抒情、迷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裡做了環繞音響,而且是360度全方位式的,站在中間的人,頓時感覺被音樂的潮水彌漫了。

 屏幕中,再次出現了畫面。

 在那畫面上,是兩個正在握手的人。

 在樓宇林立中間,兩人的手掌在畫幅中間交握。

 如果說,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那就是站在右邊那個人,正渾身著火。

 似乎是剛從地獄裡爬出來。

 又仿佛正在肆意燃燒著自己。

 從模湖的面貌中,眾人剛好能看到,站在火中的那個人,正是JX。

 在這副照片下方,再次出現了一行手寫體的字:

 “謹以此專輯,獻給那些為了音樂燃燒自己的人。——JX”

 這行字,是用中文寫的!

 “靠!

 ”高曉柏雙手往上舉,似乎是想要抓自己的頭髮,隨後,他滿地轉圈起來,嘴裡還不聽大喊大叫。

 “靠靠靠靠靠!

 !”

 眾人看向他,吃驚於他竟然如此失態。

 一向風輕雲澹的高曉柏,居然連扇子都掉到地上了,滿地如同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正在眾人驚詫之際,崔大佑的眼中也閃過了濃重的震驚神色。

 好半天后,他才回復了一點平靜,說道:“原來,《願你在此》是這裡的主人,JX創作的……”

 “《願你在此》?什麽《願你在此》?”閆雲卓回頭問道。

 她很討厭這種感覺,眾人說的都是她聽不懂的話。

 “《願你在此》,英文名《Wish You Were Here》,是平克·弗洛尹德至今為止的最後一張專輯,同時也是重組後的第一張專輯。”崔大佑說,“時隔半個世紀之後,靠這張專輯,平克·弗洛尹德,重新登臨搖滾王位。”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背景音樂響徹。

 “所以。

 所以你覺得你能分辨,

 分辨這是天堂或是地獄?

 分辨天馬行空或是幽囚痛苦?

 你能分辨這是綠色的原野,還是冰冷的鐵軌?”

 震撼人心的鼓點聲響起,每一拍,都仿佛敲在人們的心口上,和心跳聲同頻。

 無數歡呼聲響起,口哨、掌聲、歡笑、哭泣。

 屏幕中的畫面再次變化,漆黑的舞台上,聚光燈打在一群人身上。

 僅從面容就能看出,這些人很老了。

 老到一把骨頭嶙峋,須發皆白。

 蒼老的手撥動著琴弦,皺紋縱橫的巴掌握著鼓槌。

 “他們是否與你交易?

 用英魂交易幽靈?

 用余溫的灰盡交換樹木?

 用炙熱的空氣交易涼風?

 用無謂的安慰交易一次改變?”

 高曉柏終於停止了抓狂,跑了回來,激動地指著屏幕說:

 “2018,平克·弗洛尹德願你在此演唱會!”

 江心海和徐湘瀟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這可是搖滾圈裡地震一般的一次演唱會,甚至驚動了美國總統,啟用了五台直升機維持秩序,這一切,只因為搖滾的王者,再度聚首了。”

 高曉柏指著畫面,說:“快看,馬上,經典的畫面要來了!”

 眾人望向屏幕,只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慢慢滑上了舞台。

 演奏中的人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還專注在自己的演奏中,而那個人一動不動,正對著舞台前方。

 歡呼聲更加熱烈了,或者說不是歡呼,而是狂·歡·。

 秦雲初瞪著眼睛,有點懵懵地說:“我怎麽感覺,這個人,有點像……”

 說到這裡,她不敢說了,是江心海接了下去:“有點像霍金?我也這麽覺得。”

 高曉柏看著她們倆:“什麽像霍金?這就是霍金!”

 直播間彈幕再次炸開。

 “什麽霍金?哪個霍金?”

 “霍金你都不認識?就霍金啊!”

 “難道是那個霍金?”

 ……

 也不怪人們搞不清楚。

 因為跨界太大了。

 誰能想到,世界著名的物理學家,會出現在搖滾演唱會的現場?

 一個機械的電子聲,忽然加入了音樂,好像充當了背景音的一部分。

 這是霍金的聲音。

 “我們只是兩隻,遊弋在浴缸裡走失的靈魂。

 年複一年,狂奔過同樣滄桑的土地。

 我們尋獲了什麽?

 只有同樣滄桑的恐懼。

 願你在此。”

 最後的聲音落下,高曉柏把眼鏡摘下來,用衣角擦了擦。

 “這是霍金生前最後一次在公眾視野下露面,”高曉柏說,“他本來就喜歡搖滾,和平克·弗洛尹德樂隊的關系也良好,曾經還共同出過歌曲,這次同台共演,可以說是他生前最後的願望。”

 “在這之後不久,他就病逝,永遠長眠,和他那些傳說一起。”

 說完,眾人有些失神地望向不知疲倦地播放著畫面的玻璃幕牆。

 這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們無法理解了。

 “那JX呢?JX是個什麽角色?”閆雲卓問道, “他為什麽把這個視頻放這裡?這演唱會跟他有什麽關系?”

 她話音剛落,音響裡就傳出了霍金的電子合成音:

 “感謝觀眾,感謝平克·弗洛尹德,但是最感謝的,是JX,和他帶來的音樂。”

 “如大家所見,我的肉體受到嚴重限制,但我的思想和精神是自由的,它們可以不受束縛地探索極盡遠方。”

 “我要鄭重感謝JX,他自由不受拘束的靈魂,和對於音樂的熱情,重新喚起了我和這些老友們的激情,讓大家重新聚在一起,拿出面對彼此的勇氣。”

 “換成任何一個其他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只有JX可以做到。”

 “謝謝JX。願那些已不能在此的人在此,同樣,我也由衷地感謝你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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