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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江同學的告白書》第三百七十二章 讓故事停留在婚禮那1刻
這一晚,陸竽也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走路東倒西歪,被江淮寧扛進臥室。她的臉蛋紅撲撲,嘴裡還在說醉話。

 「真開心呀。」

 江淮寧直起身的動作做到一半頓了下,俯身問她:「開心什麽?」

 「你在身邊,朋友們也在身邊。」陸竽吃吃地笑,手指在他臉上一通亂戳,「突然覺得好幸福好滿足。」

 江淮寧躺倒在她身邊,跟著笑了一聲。

 陸竽忘了正事,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江淮寧去工作室了,他得趕在回老家辦婚禮前把工作完結一個段落,預示著接下來半個月他會非常忙碌。

 忙歸忙,他臨走前買好了養生粥和小籠包,留在廚房裡,放微波爐叮一下就能吃。

 陸竽晃了晃悶痛的腦袋,忍著難受刷牙洗臉,坐下來慢吞吞地吃早飯。她昨晚確實喝高了,能記得的片段沒多少。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醉了。

 想起什麽似的,陸竽連忙放下杓子,跑去臥室拿手機。

 根據那位叫鄭藝笙的人在郵件裡留下的微信號,陸竽輸入到搜索框,申請添加好友。她有些莫名的緊張,手指咬進嘴裡也沒察覺到。

 等了有一會兒,對方通過了。

 鄭藝笙主動打招呼:「鱸魚兒太太,您好。」

 陸竽趕緊回過去:「您好。」

 鄭藝笙也不繞彎子,直接問她:「請問《蜜桃初戀》的影視版權還在嗎?」

 陸竽:「在的。」

 有一點陸竽得跟她說清楚:「這部漫畫目前還沒完結……」

 鄭藝笙的言辭很隨和:「哈哈,我知道,我正想問你預備什麽時候完結,給個大概的期限就行。因為合同走完,我們就要組織公司的編劇進行劇本創作。」

 陸竽思考了很久,也覺得這部漫畫連載的時間夠久了。即使現實裡她和江淮寧的生活在繼續,二次元總會有完結的一天。

 腦海裡反覆上演著過去的回憶,她一時拿不準在哪裡畫上句號最為合適。

 腦中靈光一閃,陸竽暗罵自己愚鈍,為什麽非要在過去的回憶裡搜尋,眼前不就有一個最好的結局嗎?

 既然是從校服到婚紗,那麽,就讓故事停留在婚禮那一刻吧。

 陸竽想好了,心情陡然輕松,回復鄭藝笙:「最晚下個月初完結。」

 鄭藝笙:「那就太好了!我們的劇本也能早點動工。」

 鄭藝笙:「太太好好休息,我去跟漫語的版權部聯系,跟進合同事宜。」

 陸竽笑了笑,回復了一個「好的」,猜測這位傳媒公司的工作人員年紀不大,有種故作正經的俏皮感。

 ——

 國慶前一周,江淮寧和陸竽返回靳陽,為婚禮做準備。

 婚禮當日的主婚紗早在十天前送達陸家,按照陸竽的身材定製,是一家小眾婚紗品牌,全款要八萬八,數字也很吉利。

 陸竽心疼錢,婚紗一輩子隻穿一次,一次就穿那麽一會兒,到了婚宴上要換敬酒服,定製一套婚紗太不劃算了,可以到婚紗店裡租。她身邊的同事結婚都是這麽乾的。

 買這麽貴的婚紗,穿過一次後只能掛在衣櫃裡落灰,好可惜。

 江淮寧則教育她,該省的錢得省,該花的錢得花,你自己也說了一輩子隻穿一次,不得格外隆重?這是一筆該花的錢。

 反正說不過他,陸竽聽從安排。

 快到十月份了,靳陽天氣沒那麽熱,氣溫穩定在二十度出頭,早晚有些涼爽。

 江淮寧晚上打來電話,陸竽已經洗漱過了,躺在床上看書,看著看著就發起呆來,直到

 聽見鈴聲。

 江淮寧在電話裡問她:「吃晚飯了嗎?」

 「吃了,家裡吃飯好早。」陸竽說。

 「我是來提醒你,明天要拍婚紗照,記得早點休息。」

 他們的婚禮定在十月二號,距離今日只剩七天,婚紗照還沒拍,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緊巴巴。攝影師修圖還得耽誤幾天,萬一他們婚禮那天,婚紗照還沒修好,酒店迎賓入口沒新郎新娘的照片就好玩了。

 陸竽說出這個顧慮時,江淮寧財大氣粗道:「不用操心,我跟攝影團隊商量過,加錢給我們安排加急單,五天內修好。時間絕對來得及。」

 陸竽還能說什麽,有錢能使鬼推磨。

 通完電話,陸竽合上書,關掉台燈,逼迫自己早點睡覺。明天還有得忙,睡不好覺就會精神不濟,拍出來的照片不好看。

 抱著這樣的想法,陸竽很快睡著了。

 江淮寧和陸竽半個月前重遊母校,離開時流連忘返,想著下一次來不知要等多少年。事實上,不必等那麽久。

 他們兩個討論過,除了攝影團隊安排的婚紗照拍攝地點,想留出一組放在曨高的校園裡拍。

 目前沒放假,學生們還在學校裡補課,江淮寧提前幾天給李東揚打過電話,提出想在學校拍一組婚紗照。

 他是李東揚的得意門生、曨高的金字招牌,李東揚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但他上午有課,不能親自過去接他們,便給門衛打了招呼,放他們進來。

 一行人在學校裡選了幾個景,拍了有上百張照片。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科技樓拍的那一幕。陸竽穿著聖潔的拖尾婚紗,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側身倚著欄杆回望。江淮寧則是一身剪裁合宜的純黑色西裝,搭配白襯衫和領帶,於幾級台階下抬頭仰望她。

 或許在高中時期,陸竽看過無數次他的背影,他也曾偷偷注視過她。

 但是這一刻,他們彼此對望,隔著短短幾步台階。

 攝影師切了個遠景,畫面不僅框住了男女主角,身後那棟哈佛紅牆體的教學樓,高遠的藍天白雲,青蔥綠樹,統統被定格在鏡頭裡,成了永恆的一幕。

 ——

 婚禮前三天,新郎新娘不見面。

 陸竽待在老房子裡,雇傭了一群放學早的小朋友,幫自己折疊用來裝喜糖的紙盒。她負責往裡裝各式各樣的喜糖,然後綁上漂亮的紅絲帶。

 「工錢」是一人一罐可樂,一袋子喜糖。

 幾個小孩忙得不亦樂乎,到最後竟互相攀比起來,比誰折得更快更好看,還讓陸竽來當裁判。

 原本需要兩天才能折完的紙盒,幾個小時就完工了。

 夏竹來給他們送水果,看著堆成小山的喜糖盒,指著陸竽笑說:「還是你會動腦筋,小孩最愛玩這些。記得留他們吃晚飯,不然人家家長該不樂意了。」

 「哪有不樂意。」陸竽努嘴,「家長還得感謝我呢,免費幫著看孩子。比起做手工,他們跑出去瘋玩才是不讓家長放心。」

 「你呀,總是有理。」夏竹放下水果就出去了。

 客廳的大電視在播放動畫片,一群小孩邊看邊嘰嘰喳喳地討論,手機振動聲淹沒其中,嗡嗡了好一會兒才被陸竽聽見。

 黃書涵打來的電話,陸竽拿著手機去外面接聽。

 「你放假了?」陸竽問。

 「哪能啊。」黃書涵笑笑,「三十號晚上到家,一號去你家找你。」

 也就只有陸竽的婚禮,能把他們這群散落在全國各地的老朋友聚集起來。這幾天群裡的消息沒完沒了,大家都說了,哪怕公司開出一天十萬的加班費,他們也得趕回來參加婚禮。

 黃書涵在心裡稍微組織了下措辭,低聲問:「我看顧承沒在群裡冒過泡,他……知道你要辦婚禮的事嗎?」

 她覺得,他們在群裡討論的那些內容顧承應該能看到吧。

 他現在是機長,不是被關在訓練基地裡進行封閉式集訓的學生。只要不在天上飛,一天當中總有幾個時間段能看手機。

 「我給他發過電子請柬,他……」陸竽聲音卡了一下。

 「他怎麽說的?」

 黃書涵好像有點急切,又好像不是那個意思,陸竽分辨不出她的情緒:「他說不一定回來。」

 「哦。」

 黃書涵沒藏住,情緒明顯了些,帶著一股失望。

 沉默了幾秒,黃書涵又抱怨起來:「他也太不夠意思了,老朋友結婚都不回來。我們還商量著你結婚那晚搞個聚會好好慶祝。缺了他覺得有點遺憾。」

 「也不能怪他。」陸竽略帶笑意,「國慶長假向來是旅遊高峰期,他大概有航班安排,抽不開身很正常。工作要緊,以後有機會再聚。」

 黃書涵不是怪顧承不來參加婚禮,她是怪他死腦筋。他就算不來,至少在群裡跟他們說一聲。

 一聲不吭算什麽?

 ——

 十月一號下午兩點半,即將抵達靳陽市的一趟高鐵裡藏著顧承的身影。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黑色寬松運動外套敞開,裡面一件白T。黑色長褲裹著兩條修長有力的腿,屈在座位與前面靠背的狹小空間裡,顯得有些局促。

 他雙手環在胸前,眼眸微閉,歪靠著補覺。運動外套的帽子罩在頭頂,投下的陰影遮住了落拓不羈的眉眼。

 旁邊的女人頻繁偷看他,想跟他搭訕,然而心裡的台詞醞釀了幾遍,經過一個又一個站點,這個男人始終沒醒。

 「女士們、先生們,列車前方到站靳陽東站,請您攜帶好隨身物品……」

 列車內語音播報響起,旁邊一直在睡覺的男人懶懶地睜開了眼皮。

 他生了一雙極為銳利的眼型,因剛睡醒沒多久,眼眸蒙了一層霧,看起來沒那麽有攻擊性。

 女人正想開口,只見他從包裡摸出一盒口香糖,拆開一片放嘴裡,漫不經心地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一副淡漠的樣子,對身邊坐著的人是男是女沒興趣。

 車速慢下來,車廂裡一陣騷動,在靳陽東站下車的旅客拿上各自的行李,有的迫不及待地離開座位到車門邊等候。

 列車停穩,顧承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嘴裡嚼著口香糖,滿是薄荷的清涼味。

 他的隨身物品只有一隻斜挎的黑色運動包,手搭在包上,微低著頭,跟隨前面的乘客下了車。

 靳陽的風溫和宜人,夏季的燥熱早已隨著蟬鳴的消逝而遠去。

 顧承站在高鐵站外,仰頭眯了眯眼,湛藍的天沒有一朵雲,太陽格外刺眼。

 原本沒打算回來的。

 他不想看到婚禮那天江淮寧得償所願的笑容,也不想看到陸竽穿著漂亮的婚紗走向別的男人。

 他會忍不住搶婚……

 顧承自嘲一笑,走向出租車等候區。

 他這一趟回來沒告訴任何人,包括跟他關系最好的幾個玩伴。

 等候區排在他前面的人坐上出租車,下一輛車緊跟著往前開,停在他面前。顧承拉開後排車門,躬身進去坐好,報了個目的地就閉上眼睡覺。

 司機打了個哈欠,從後視鏡瞄了眼,禮貌詢問:「我聽個歌不介意吧?」

 顧承沒睜開,嘴唇微動,說了聲隨意。

 司機打開車載音響,連接手機藍牙隨機播放,不知點開了哪個

 歌單,收錄的全是悲傷情歌。

 司機聽得津津有味,或許是生活舒適順遂,沒什麽煩惱,悲傷情歌也能聽出歡樂的味道。坐在後排的顧承卻備受折磨,眉頭越蹙越緊。歌詞裡唱著:

 「原諒捧花的我盛裝出席

 「卻隻為獻禮

 「目送潔白紗裙路過我

 「對他說我願意

 「但我繼續清掃門前的路

 「和那段階梯

 「如果你疲憊時

 「別忘記那裡還能停留休息」

 歌詞真是該死的應景。他確實要盛裝出席她的婚禮,看著她穿上潔白婚紗,對另一個男人說「我願意」。

 顧承再也無法假寐,掀開眼皮,轉頭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物發呆。

 歌曲還在播放,唱到尾聲,也唱出了他的心聲。

 「我想大言不慚卑微奢求

 「來世再愛你

 「希望每晚星亮入夢時

 「有人來代替我吻你」

 顧承到家是兩個小時後的事。

 奶奶梁碧玉的身體還算扎實,在院子裡曬鹹魚塊,聽到門口傳來響動,拿著筷子扭頭一看,是孫子回來了。

 奶奶手裡的筷子掉到地上,連忙過去迎他,臉上每條皺紋都藏著關愛:「上次打電話說國慶不放假,怎麽突然回來了?」

 顧承把包放在豬肝紅的老式木沙發上,笑得混不正經,找回了幾分從前的痞勁兒:「這不是想奶奶了,跟同事換了班。」

 奶奶癟了癟嘴,拆穿他的心思:「是為了竽竽結婚回來的吧。」

 顧承一下子沉默了,眼裡的浩瀚星河不見,變作沉寂的死潭。

 奶奶懂他,卻幫不了他,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像安慰一隻受傷的小狗。顧承故作歡笑:「奶奶,我不是小屁孩了。」

 「阿承,有些事要學會放下。一旦起了放下的念頭,你就會發現沒你想的那麽難。怕就怕你不肯動那個念頭。」奶奶說,「前些年你過年回來很開心,我以為你不在乎了……」

 現在看來,過去那些年都是裝出來的釋然,連她這個老婆子都被他騙過去了。

 顧承垂著頭,默不作聲地聽她說完,喉嚨滾動了下。

 「我知道。」

 嗓音酸澀得像吞了顆沒成熟的檸檬,眼眶卻像是滾進了沙礫,泛著紅。

 ——

 晚上,伴娘們擠在陸竽那間小小的閨房裡。Z.br>

 黃書涵、董秋婉、陶念慈、汪雨組成伴娘團。

 大學室友就剩陶念慈和汪雨還單身,另外幾個結了婚,何施燕小孩都兩歲了。明天會過來參加婚宴,帶著老公和孩子。她的老公是大學同班同學梁川。兩人在大學裡吵吵鬧鬧,冷戰過幾回,卻沒鬧過分手,是她們幾個當中最快步入婚姻殿堂的。

 夏竹走到樓梯口就能聽見房間裡傳出來的歡聲笑語,她敲了敲門,提醒幾個女孩:「你們別聊太晚,明天還要早起。」

 姑娘們立刻噤了聲。

 「十點了,我們不聊了,睡覺吧!」黃書涵跟個山大王似的,高舉起手發號施令,「明天還要堵門。」

 一張床不夠睡,陶念慈和汪雨佔用了陸竽弟弟以前住的房間,他去隔壁奶奶家住了。

 黃書涵和董秋婉留在陸竽的房間,三個女生並排躺在那張大床上,燈關了,月光穿過窗戶偷跑進來。

 黃書涵問陸竽:「你怎麽不從市裡的房子出嫁,還特意跑回老房子。市裡交通方便些,離你們舉辦婚禮的酒店也近。就你家老房子二樓這個木欄杆,我怕明天搶親的時候被那些粗魯的男生給撞斷。」

 陸竽笑了笑:「我媽說這裡人情味更濃,辦喜事就是要人多熱鬧,街坊鄰居都來喝杯喜酒能撐撐場面。」

 黃書涵想了想,認同她媽媽的想法:「確實,咱們這兒地方雖小,凡是有什麽喜事,氣氛絕對冷不了,光那群小孩就夠能鬧騰的了。你得提醒江淮寧多準備點兒紅包,小孩都放假了。」

 陸竽翻個身,興奮得睡不著:「不用我提醒,他知道啦。」

 董秋婉被她甜膩膩的嗓音扎到了,彈了下腿,發出怪笑:「哦呦,聽聽你的聲音,好甜蜜哦。」

 陸竽伸手撓她癢癢:「還睡不睡了!」

 「睡睡睡,不鬧了。」

 董秋婉一邊嘻嘻哈哈求饒,一邊左閃右躲,撞到另一邊的黃書涵,三個女孩頓時扭打到一起,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分明說好了早睡早起,都怪黃書涵,隔一會兒挑起一個話題,聊著聊著忘了時間,零點過後才統統睡去。

 翌日清晨, 夏竹前來叫她們幾個起床,一個個都擺著張沒睡好覺的臉。夏竹無奈極了:「各位大小姐,再耽誤下去,迎親的隊伍就要來了。」

 陸竽渾身一個激靈,不敢再睡懶覺,麻利地從床上爬起來。

 市裡過來的化妝團隊已在門外等候多時,陸竽快速洗漱完,叫她們進來給她化妝、做造型。

 幾個伴娘自覺換上陸竽給她們準備的煙粉色紗裙。伴娘裙顏色一致,款式存在差別,有的是一字肩、有的是吊帶,還有短袖款和長袖款,根據她們的喜好選的。

 伴娘們湊在一起觀看陸竽如同提線木偶,任由化妝師擺弄。

 外面吵吵鬧鬧,汽笛聲不斷,是陸家的親戚們前來祝賀。老家的習俗,嫁女兒的筵席在早晨。

 黃書涵正想打開門去陽台上看熱鬧,突然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逼近陸竽的閨房,嚇得她抬手腕看時間。

 「接親沒這麽早吧,我們還沒準備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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