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金秀秀依靠在金道華的懷中,寇衛江雙眼瞪地圓圓的,“秀秀!你這是在幹什麽?快回來!”
金秀秀滿臉不屑地看向寇衛江,“呵呵,我憑什麽過去?就憑你懷裡的賤人?”
“你。。。你。。”寇衛江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金秀秀,“你不是我的女兒!”
“哈哈哈,秀秀當然不是你和那個賤女人的孩子。”金道華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那個賤種我早就賣到青樓去了,現在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騎在身下了。要不是有秀秀頂替你女兒,那個賤女人恐怕早就自盡了,又怎麽能像一個賤婢一樣讓兄弟們爽了又爽呢?哈哈哈。”
金道華這殺人誅心的話讓寇衛江徹底瘋狂了,他放下柳素的屍體,拔出腰間的大刀就向金道華砍去。
金道華摟著金秀秀向後退了一步,對身邊的鏢師說道,“上!殺了他。”
幾位鏢師抽刀而出,一擁而上的圍住了寇衛江,舉手揮刀,齊齊向他砍去。
寇衛江舉刀抵擋,左手成掌拍向左前方的鏢師。一聲骨裂聲傳出,就見那名鏢師被拍了回去,同時撞到了身後的兩名鏢師。寇衛江再次舞起大刀,步伐穩重,左劈右砍如猛虎下山似的與鏢師們纏鬥了在一起。
金道華讓金秀秀站到身後,隨時準備上身給寇衛江一記狠招。從趙垓的角度看下去,就見寇衛江如被困的老虎一樣在眾鏢師的圍攻中謀求生路,而金道華就如一條陰狠的毒蛇一樣,盯著寇衛江,隨時都可能出手給他致命的一擊。
沒過兩刻鍾,寇衛江在眾鏢師的圍攻下終於不敵,開始落入下風。但是他依然不懼,而是越戰越勇。來回十來個回合後,就在寇衛江轉身平刀擋住一個鏢師的劈砍時,金道華動了。他腳下用力一踏,右手成爪,一招猛虎掏心就衝著寇衛江的後心而去。感到後方風動,寇衛江不得已的右手卸力,以左腳為軸轉身,左臂挨上一刀後右手揮刀而出。
金道華化爪為掌拍向刀身,隨後又一記鞭腿抽向寇衛江的左臂。兩人開始你一拳、我一腳的見招拆招。在趙垓看來就是兩個二流武者菜鳥互啄,招式毫無精妙可言。
看著兩人互毆,趙垓眼角瞥到金秀秀手放身後,看似在準備著什麽。沒過多久,猛烈地打鬥終於耗盡了寇衛江的體力,被眾人圍在中間,左臂耷拉在身側,右手顫抖,渾身刀痕。
“哈哈哈,寇衛江你今天是走不出鎮海鏢局的,你的人頭我收定了。”金道華大笑道。
可就在此時,意外突發,只見金道華突然一口黑血噴出,雙手捂腹。寇衛江見此就砍向周圍發愣的鏢師,快速的解決了還剩下的兩個鏢師後就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金道華啊金道華,就算今天我寇衛江死在這裡也有你墊背,不虧,不虧!”
這時金道華也些許的反應過來了,驚駭的回頭看向金秀秀,“秀秀,你做了什麽?為什麽?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金秀秀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笑容甜美地說道,“咯咯,當然是給爹爹的食物裡放了一些毒藥。至於為什麽?當然是為了你家產呀。只要你死了,整個金家就是我的了。”
隨後她臉露厭惡的表情,“還問你對我好不好?誰願意每天被你一個惡心的糟老頭子壓在身下?現在你和寇衛江因私仇同歸於盡,以後這金家就是我的了。”
藏在假山後的趙垓心裡直叫好家夥,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這個金秀秀夠狠,
夠陰,夠毒。將計就計,把所有人都算計了,成了最後的唯一贏家。 心中有些佩服這個看似嬌柔但心狠手辣的小姑娘,但是趙垓不打算讓這件事就這麽完了。不管怎麽說,整個事件中山裡的小姑娘們都是無辜的受害者,寇衛江和金府的人都是造成她們悲劇人生的罪魁禍首,所以都要受到懲罰。
趙垓從納戒裡取出了一根玉簫,緩緩地吹起了一曲《孤星獨吟》。暗中運轉九陰真經裡的音攻武功‘鬼獄陰風’,此時趙垓的簫聲蕩蕩飄散在院中,金道華等人突然感到渾身氣息不穩,內力亂竄,視線混亂,好似要被陰間地府勾魂一樣。趙垓緩步走出藏身之處,站在假山之上,嘴唇輕吹,玉指彈跳,默默地吹奏。
“啊啊啊,這是什麽鬼音?快停下!我受不了了!”金道華手捂雙耳,兩條血痕從眼角流出。
對於沒有什麽武功但心術不正的金秀秀,趙垓的簫聲殺傷力也不弱。只見金秀秀如同發了瘋一般的披頭散發以頭撞在假山上。而寇衛江此時已經快要斷氣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妻子的身旁爬去。
趙垓沒有理會這幫人的狀態,依舊緩緩的吹奏蕭曲。終於一曲奏完,整個鎮海鏢局內萬籟俱寂,肅然無聲。
趙垓站在假山往下看到一具具屍體,暗暗地搖了搖頭。‘害人終害己,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你們生時作惡多端,死後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如果有下輩子,要做個好人啊。’
趙垓沒有理會這些屍體,過幾日會有人來收屍的。他來到柳素的屍體旁,看到裹在一襲黑袍裡,殘破不堪的屍體,趙垓抱起柳素的屍體一躍而起,迅速地離開了鎮海鏢局。至於寇衛江?造了如此多的孽,還想要和妻子埋在一起?想得美。
來到城外二三十裡的一處依山傍水的小山坡,趙垓拿出一把鏟子。來自於某軍事次元的戰壕鏟,開始挖坑。挖好了坑後,趙垓又取出了一口黑木棺槨。沒錯,還是簽到獎勵,反正日常簽到正經東西沒幾個。
輕輕地把柳素的屍體放入其內,忽然趙垓發現柳素手裡緊緊的握住了什麽。小心用力地掰開柳素的右手,看到她手裡死死的握著一個香囊。香囊裡似乎有一小撮頭髮,發質柔軟輕細,應該是嬰兒的頭髮。
看來柳素並沒有被假冒的金秀秀騙到,也許堅持的唯一信念就是找回自己的孩子。趙垓收好香囊,蓋上棺槨,然後把柳素埋葬了在這片土地裡。用寶劍劈砍下來一塊木板,趙垓用劍尖在木板上刻下‘慈母柳氏素之墓,百折不回,至美至善。’
“安息吧柳阿姨,你的仇人都下地獄了,我也會盡一切力量為你找來你的女兒。我會帶她來這裡祭拜你的,希望你能一路走好。”隨後趙垓在柳素墳前三拜,留下一束野花就離開了。
趙垓心中感到鬱悶無比,原本的逍遙江湖這麽這麽快就變了畫風呢?自己原以為可以仗劍天涯,快意恩仇的生活怎麽就這麽糟心呢?
看來還是小說看多了先入為主了。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官府把平民看成泥腿子,外族把漢人看成雙腳羊,俠客眼裡只有會武功的人和不會武功的人,肉弱強食,天以萬物為芻狗。到了最後還是自己不夠強,不夠改變天下大勢。
趙垓回到無錫城後就找了一家酒館,打了滿滿一葫蘆的酒。來到一處五層的高樓上,躺在樓頂瓦磚上,趙垓灌滿一口酒。
望著遠處的山嶺,看著腳下的魚水之鄉,聽著街上的車水馬龍,想著近幾日的經歷,趙垓歎了口氣。再次喝了一口酒吟道,“我觀人間世,無如醉中真。虛空為消隕,況乃百憂身。惜哉知此晚,坐令華發新。聖人難驟得,得且致賢人。”
次日清晨,趙垓在客棧等到了影六和影七。看著風塵仆仆的兩人,趙垓感慨自己耗費了一個月時間來到無錫,原來快馬加鞭也就需要一天多的時間啊。想想也是,杭州到無錫也就兩百多公裡路,驛站的馬雖然不是千裡馬, 但是換著騎,四百多裡路也就一天左右。
“辛苦你們了,先休息一下,午後我們再去辦事。”
影六和影七兩人抱拳說道,“為公子辦事不辛苦。”
影六今年十八歲,五年前才入的暗衛。如今已經是個二流小高手了,雖然只是初入二流,但是有著大伏魔拳,實力也不俗。影七年齡更小一些,是影四的胞弟,年齡十六,也進入暗衛五年了。如今影七還是三流武者,但是他專修鐵布衫,很耐打。趙垓打算讓影七監督互送山裡的姑娘們回臨安,把影六留下來做隨從,跟著打雜。小七還是年齡小點,再多練練再給他派任務。
“嗯,還是先歇歇吧,這次主要是要小七你互送一些人回臨安。沿途有官差護送,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但是你給我看好了,我不允許在途中發生任何肮髒之事。”趙垓對官差是什麽樣的人還是有些認識的,既然要收留那些可憐的姑娘們,就不能再讓她們受到二次傷害。小七雖然專注防禦,但是打幾十個懶散慣了的官差還是手到擒來的。
影七再次抱拳說道,“公子您放心,我會緊緊的盯著的。況且楊掌櫃也把小八和小九也派出來接應了,我會和他們在路上匯合的。保證不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嗯,還是老楊心細。有小八和小九你們三人我就放心多了。回去後你把這封信交給老楊,他會知道怎麽辦的。”趙垓把一封寫好的信遞給了影七。
“喏。”影七雙手接過信件,收到了懷裡。
午時後,趙垓帶著影六和影七再次前往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