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語,我去接個電話。”
林溪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對陳末語說了一句,然後拿著手機進了臥室,把門關上。
“……喂?”
電話接通那一刻,話筒裡傳來些許細微的雜音,隱約能聽見那頭傅沉淺淺的呼吸。
林溪深吸口氣,不知為何鼻頭一陣酸澀,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突然就有點想哭。
但她強行把淚忍了回去。
“……安安,你還好麽?”
傅沉低低開口,聲音微微喑啞,是一如既往熟悉的、讓林溪安心的語氣。
“……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著我,不會再找我了。”
“畢竟你可以連夜坐飛機去國外,連替我澄清的證據都是讓杜封來送給我。”
“……安安,對不起。”
林溪知道,傅沉這句對不起,是對發生這些事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的道歉,也是對前天晚上那件事的道歉。
他還是沒有勇氣面對她。
“傅沉……”林溪對著電話道,“我想告訴你,那天的事我沒有怪你。那天凌晨醒來,我只是很害怕。”
“我之前並不了解雙重人格,也沒想過你和言或的差異會這麽大。言或太過霸道強勢,讓我一時間很難接受。”
“可是事後我搜了很多資料,我知道言或是你性格中的陰暗面,你沒辦法控制他的行為,也知道你其實比我都痛苦。”
“至少……你們是同一個人,從頭到尾和我肌膚相親的,都只是你一個人。”
電話那頭的傅沉呼吸一滯:“……安安。”
“生病不是你的錯,不管是人格障礙也好,還是躁鬱症,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對。”
“我說過的,”林溪輕聲道,“霍衍也好,傅沉也好,言或也好,我愛的人都是你。”
林溪的話剛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幾秒,然後電話突然斷掉了。
——電話怎麽斷了。
林溪動作一頓,正準備再把電話撥回去,就聽門外響起一陣熟悉而低沉的聲音。
“……安安,開門。”
林溪的嘴巴張了張。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下一秒幾乎是跑過去,一把將臥室的門拉開。
男人一身黑色風衣站在門外,帶著夜重的些許寒意。高大的身體依舊挺拔,如墨般的黑眸裡滿是深沉愛意。
“傅沉,你怎麽會……”
林溪的表情難掩詫異,才剛開口,就被傅沉擁進了懷裡。
一瞬間,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將她徹底包裹。明明沒有任何言語,卻讓林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幾日生病的難受,被汙蔑被誤會被網暴的疲憊, 仿佛都消散不見。整個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傅沉……”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林溪就因為莫名的委屈而紅了眼眶。此刻被男人抱住,突然就繃不住了。
“為什麽要一聲不吭就離開……”她環住男人勁瘦的腰身,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五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她的聲音更咽,“我之前已經找了你五年,如果你就這樣離開再也不出現,又要讓我找你多久呢。”
“……對不起。”
傅沉抱著林溪的手緊了緊,感受到懷裡的人肩膀微微顫抖,心都要碎了。
“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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