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您應該也知道。”
“上個月小晏去安泊爾滑翔出了意外,連人帶傘一起墜了海,到現在還生死未卜。”
“我們鴻門派去搜救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羅力抖了抖煙灰道,“但這麽多天過去了,其實大家心裡也都清楚。”
“——小晏他,應該是回不來了。”
“老爺子身體早就不行了,這半年都是躺在病床上,純靠儀器吊著命。他又只有小晏這一個繼承人,結果現在小晏也不在了。”
“鴻門是老爺子一生的心血,也是小晏生前的執念。現在鴻門群龍無首,高層內部亂得很,只能是我這個二把手先頂上。”
“這些情況,想必您也都清楚。”
前面還說著生死未卜,現在卻連“生前”這種詞都用上了。
聽羅力說完這些話,傅景琛淡淡開口:“所以呢?”
“傅總,我知道您和小晏關系好,和他是多年的朋友。”羅力帶著討好的語氣道。
“之前您準備把文來新城的項目給小晏,而且只要他五個億,也就是您當初買下那塊地皮出的費用。”
“現在小晏不在了,您看,您這項目能不能交給我?”
羅力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迫切:“只要您願意,我可以出十個億來跟您換。”
羅力回頭看了自己手下一眼,其中一個西裝男立即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彎腰放在了傅景琛的面前。
傅景琛看都沒看文件,只是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羅力。
“十個億?”他淡淡問道,“以鴻門的名義,還是你個人的名義?”
“我個人的。”羅力頓了頓,說道,“我實話跟您說吧傅總。”
“自從小晏接手鴻門,非要放棄黑道上的生意一心洗白,鴻門上下的運轉就捉襟見肘了,很多兄弟過得連之前一半風光都沒有。”
“五個億,已經是小晏能在鴻門流動資金裡拿出來的極限了。”
傅景琛問:“既然整個鴻門都最多只能拿出五個億,你能拿得出十億來麽。”
“當然,我雖然一直幫鴻門做事,但私下搞的幾項投資還是賺了些錢的,十個億不算什麽。”
“羅總還真是財大氣粗。”
傅景琛的語氣不鹹不淡,問道:“你為什麽想要文來新城的項目?”
“我當然是想要替小晏拿到這項目,繼續做下去,也算是完成他未竟的心願……”
“羅力,你應該很清楚。”傅景琛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冷淡道,“文來新城的項目如果落成,保守估計也會值個三十多億。”
“瞿晏對我有恩,他剛接手鴻門,根基不穩,所以我才會五個億把項目給他。”
“但如果對象如果是你,我有什麽理由把項目給你?”
“為了你多給的五個億?”傅景琛神色平靜,冷淡道,“你覺得那點錢,我看得上麽。”
“你……”
羅力大概沒想到傅景琛說話會這麽直白。
他現在已經算是鴻門的新掌門人了,誰見了他不恭恭敬敬地喊一聲“羅哥”“羅總”,傅景琛卻敢這樣譏諷他。
他從十幾歲就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白眼,才混到如今的位置。
五個億在他看來是一大筆錢,可在傅景琛這種出身豪門、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看來,五個億的確只是一點錢而已。
所以聽了傅景琛的話,羅力的臉色當即便變得一陣青一陣白。
林溪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緊接著便見羅力冷笑一聲,居然從腰間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