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讓人準備的睡衣是白色的。
帶紐扣的上衣和帶松緊帶的睡褲,柔軟的棉麻質地,剛好是她的尺碼。
“…傅總,我洗好了。”
林溪擦乾身體,將睡衣整齊穿好才從浴室裡出來。
拉開玻璃門的一瞬間,裡面氤氳的水霧散出來。她的臉被熱氣蒸得有些紅,皮膚嫩得看上去能掐出水來。
“嗯。”傅景琛看了她一眼,眸光晦暗不明,淡淡道,“去床上等我。”
“……”
聞言,林溪忍不住攥了攥衣角。
東屋只有一張床,他們今晚肯定是要睡在同一張床上——可為什麽這句話聽上去那麽澀情?
說實話,她期待今晚會發生些什麽,又害怕真的會發生什麽。
她和傅景琛的關系尚未明確,中間又牽扯著一個剛回國想和傅景琛在一起的顧之藜。不過她也知道,傅景琛不會對她做什麽越軌的事情。
如果他想做什麽,在山水別苑的公寓,他有無數個更好的契機。
東屋的擺設和西屋差不多。
東屋的外屋也有一個火爐,連同著裡屋那個長兩米半、寬兩米的大炕。爐子一生火,炕就會跟著熱起來。
火爐現在已經滅了,但炕頭余熱猶在。陳爺爺之前在炕上給他們鋪了褥子,又拿了一床被子蓋在上面暖著被窩。
陳爺爺當林溪是傅景琛的女朋友,但林溪總不能和傅景琛真就睡同一個被窩。
於是又從櫥櫃裡翻出一床被子來蓋上。
住在村裡是真有住在村裡的好。
炕邊就是一道十分敞亮的窗戶。
盡管窗戶上有些許汙漬,但林溪爬過去盯著窗外看,能看到清冷月光透過玻璃,柔和傾灑在院落,又透進屋子來。
這個點的城市正是華燈初上,道路上車水馬龍燈火通明,喧囂吵鬧人潮熙攘。
而此刻窗外的院子十分靜謐,像是在浮躁的大千世界裡尋覓到一方不會被人打擾的安靜棲息處,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傅景琛走進屋子的時候,見林溪正抱著膝蓋坐在窗邊,看著院子發呆。
她聽到動靜,便轉過頭來,對他皺了皺眉道:“…怎麽又不吹頭髮啊。”
傅景琛穿的睡衣和林溪是同一個款式,只不過他是黑色的,這樣兩人看上去像極穿了情侶裝。
傅景琛和之前一樣,又是懶得吹頭髮,只是隨意用毛巾擦了擦,凌亂的黑色碎發還在濕漉漉滴著水。
林溪便直接過去,把傅景拉著坐上床,然後拿過他手裡的毛巾就罩到他頭上。
“我幫你擦乾。”
傅景琛是坐著,而林溪是在以跪姿在他面前,這樣的高度差剛好方便擦頭髮。
她拿著毛巾在他頭上揉了半天,正要收回手來,腰突然被傅景琛抬手環住。
她本來腰就格外敏感,不由得身體一顫,下意識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
“施淺。”傅景琛低沉開口。
“…嗯?”
林溪見聽傅景琛語氣嚴肅,以為他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
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他繼續說下去,隻好又問道:“怎麽了?”
“…把我放出來,”傅景琛頓了頓,抬眸看向她,“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