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從微博上找到一張林溪的正臉照，遞給白芳苓看。

白芳苓在看到林溪清晰五官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

——施淺長得確實和顧之藜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天底下真會有兩個陌生人長得如此相像嗎?

“白阿姨，你認不認識羅眉這個人?”就在白芳苓震驚的時候，沈言又開口問道。

“什麽…?”白芳苓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問，“你說誰…羅眉?！”

看到白芳苓這個反應，沈言已經可以確定，白芳苓一定是認識羅眉的，而且以前必然是有和她過什麽淵源。

“羅眉就是施淺的母親，她在施淺八歲那年因為火災而去世，後來施淺就成了孤兒，被政府送到了孤兒院。”

沈言道:“我這裡有段錄音，是施淺失蹤前在咖啡廳和一個醫院清潔工的交談，你和顧叔叔可以聽一下。”

沈言打開施淺幾小時前發給他的錄音。

因為那家咖啡廳人少，她和王夢芹說話的內容都被清晰地錄了下來。

[……二十多年前，我曾經在江城一家婦產醫院當護士。]

[當年，有個挺著大肚子馬上要臨盆的女人找到我…要我幫她一個忙。]

[有一個她恨極了的女人現在在這個醫院待產…她給了我五萬塊錢，要我晚上趁值夜班的時候進保育室，用她的孩子偷偷調換走那女人生的孩子]

[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我清楚記得她脖子上有塊小小的紅色胎記——就是你。]

聽到這裡，白芳苓已經腿一軟，差點踉蹌著摔在地上。

好在顧學名眼疾手快扶住妻子，然而他的胸口也劇烈起伏著，神色難掩震驚。

錄音還在繼續播放——

[她的孩子隻比你早出生一天，根本就看不出什麽區別，也沒人想到孩子會在保育室被調換。]

[我之後偷偷去打聽過，那個被我換了孩子的女人姓白，是江城一個豪門有錢人的太太。]

[可你媽…我不知道她那五萬塊是從哪來的，但她肯定不是嫁給了什麽有錢人。]

[也就是說，你原本應該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被我的一念之差改變了命運…但她自己的孩子卻取代了你，成了有錢人家的嬌貴小姐。]

[你媽說她恨死了那個女人，可是她卻把你養在身邊。你是她仇人的親生女兒啊，她怎麽會對你好?誰會對自己仇人的孩子好?她會不會虐待你?]

[我知道我這是做了大孽了……]

錄音放完，白芳苓猛地深吸口氣。

顧之藜震驚到說不出話，怔怔往後退了幾步。差點被地毯絆倒，卻沒有人過來扶她。

顧令聽完錄音一臉呆滯，看著眼前自己的母親已經淚流滿面，顫抖著手抓住身邊自己父親的衣服。

“她說的…她說的是真的……”白芳苓顫巍巍開口，聲音抖得厲害。

“我和你說過的…我說那天我生完孩子，護士剪臍帶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看了一眼。”

“我說……我看到我們女兒脖子上有塊紅色胎記…你說我看錯了。”

白芳苓抓住顧學名的衣領，顫抖道:“你說我是因為打了麻醉看錯了…你非說是我看錯了！！”

“是別人那天晚上抱走了她…”她的淚滾燙落下，“是羅眉讓人抱走了她！！是那個賤人用她的孩子換走了我們的孩子！！”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這樣——！！”白芳苓已然崩潰，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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