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

想明白這些，林溪沒有再掙扎，而是抬手在季元亓的後背拍了拍，輕聲開口。

“這兩個多月，你一個人從帝都跑來江城，身邊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見到的人也只有我和婷宜。”

“是因為在這個你最脆弱和孤獨的時間點我恰好出現，所以，你把對我的這種親近和依賴當成了喜歡。”

“你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這樣我就能以後常陪在你的身邊。所以，你今天才對我做這種事、說這些話對麽?”

林溪想了想道:“……元元，不是只有戀愛或婚姻才是最穩固不變的關系。”

“相反，戀愛或婚姻關系其實是最脆弱的，感情上稍有變故就很容易崩塌。”

“我說過，只要元元需要我，我就會陪著你。”她摸摸季元亓的頭，“你不要怕。”

聽林溪說完，季元亓沉默幾秒。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聲音微微沙啞，直接抓住林溪的手，往下覆在自己欲念深重的某處。

“我分得清什麽是依賴，什麽是喜歡。”

“是不是這樣的表現，還不夠直白。”

他抬眼看向林溪，低啞道:“要做到什麽程度，姐姐才會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林溪像是被燙到一般收回手來。

目光對上季元亓的雙眸，他眼中的熱烈快要灼燒，已經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

林溪的胸口劇烈起伏，微微別過頭去:“…我比你大三四歲。”

“三四歲不是三四十歲，姐姐不要用年齡這種理由來搪塞我。”

“姐姐為什麽要拒絕我，甚至害怕我喜歡你。”季元亓直直看向林溪，“因為你有了喜歡的人，因為你喜歡傅景琛?”

季元亓明顯感覺到，林溪聽到這個名字時，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

看到林溪這樣的反應，季元亓的黑眸變得越發深沉陰鬱。

“喜歡的人回來了，就可以毫不猶豫拋棄姐姐，他這種人也配得到姐姐的喜歡?”

“姐姐醒了酒，就不記得自己昨晚多難過了是嗎?”

季元亓抬手捏住林溪的下巴，迫使她直視他，眼中的偏執更深。

“姐姐告訴我，你喜歡傅景琛什麽?”

“他的那張臉?我應該長得不比他差吧。還是他的家世?身價?”

“家世…傅景琛只是個情婦偷生的私生子，七歲之前傅嚴甚至都沒過問過一句。”

“身價?如果姐姐想要錢，我現在卡裡有兩億，全都給你。”

“我哪點比不上傅景琛?”季元亓低聲道，“姐姐不要喜歡他，喜歡我好不好?”

“……季元亓，你夠了。”

林溪一把將季元亓從身上推開，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季元亓這才看到她不知何時紅了眼眶，像是突然從偏執中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麽。

他昨晚明明看到了林溪有多難過，剛才一激動，卻拿傅景琛為了顧之藜而拋棄她的事情來刺激她。

“……姐姐，”他張了張嘴，“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想聽你解釋，”林溪擦掉眼淚，深吸口氣道，“謝謝你昨晚找到我，你先回家吧。”

“姐姐……”

季元亓還想說什麽，就見林溪別過頭去，用從未有過的冷淡語氣道:“你不走，我走。”

臥室裡陷入一片沉寂。

季元亓深吸口氣，輕聲道:“對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

“我之後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季元亓離開之後，屋子裡徹底變得昏暗沉寂。

林溪一個人在被窩裡，刻意隱忍的情緒席卷著蔓延上來。無聲擦了把眼淚，淚水卻越發洶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