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反問輕飄飄的，卻又十分有力。

顧之藜一下子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很多人一看到她有些慌亂的表現，心下就已經明白了。

[我草，原來真的是故意汙蔑……]

[施淺真的沒有抄襲?我還等著看舔鞋呢?]

[顧之藜為什麽要汙蔑施淺啊，她可是E.Line的親外甥女哎，又是名牌設計院校畢業，難道是閑著沒事幹才費心思汙蔑一個新人?]

[萬一是看到自己小姨誇別人有天賦，嫉妒心上來了就搞了這一出也說不準啊。唉，女人啊……]

[如果真是這樣，那顧之藜豈不是從最開始就是裝成受害者在說話?這心機這演技，太可怕了吧！！]

[完蛋，我對顧之藜和E神的濾鏡開始破裂了……]

直播間很多人都已經開始向著林溪說話，但顧之藜深吸口氣，還是很快就定下心神。

她看著鏡頭，用一種堅定的語氣道:“…我只能說，這是巧合。”

“兩年前我在畫那套設計稿的時候，那個圖案就是隨便畫上去的，我也沒有在意。”

“要不是你抄襲了我的稿子，那套稿子的細節我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那真的是你兩年前畫的稿子嗎?”

說著，林溪又將鏡頭對準自己。

她的身影再次映入鏡頭，這次因為是用手拿著手機，攝像頭離臉很近。

近到觀眾甚至能看到她白皙光滑的肌膚，和說話時微微顫動的眼睫毛。

一雙大而圓的杏眼沉靜而靈動，說話娓娓道來聲音又溫柔明快，讓人覺得，一切好像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甚至有人覺得林溪實在太好看，還忍不住眼疾手快截了圖。

聞言，顧之藜毫不猶豫道:“當然。”

“這樣啊——”林溪輕輕一笑。

“你笑什麽?”顧之藜眉頭緊皺。

“我笑你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林溪淡淡道:“你好像對Prest家的畫紙情有獨鍾，我看到你以往很多作品用都是他家的紙，這次的手稿也是。”

顧之藜聞言忍不住皺眉，不知道林溪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我是喜歡用Perst的畫紙，怎麽了?”

“沒怎麽。”

林溪道:“我只是想告訴大家，Perst這個品牌算是目前畫紙界的愛馬仕了，質量很好，但也非常貴。”

“一般而言，這種高端紙張品牌為了防偽，都會在紙上印上自己的品牌印記。”

“特別是Perst家的紙，每次推出新系列，他家都會在紙上做一個該系列的特殊標志，方便消費者在官網上找到生產時間和批次。”

林溪看向顧之藜:“我看了你的那幾張手稿，紙張都已經微微泛黃，看上去的確像是兩年前的作品。”

“但是那五張手稿的畫紙右下角，都有一個額外的小黑點。”

“大家去官網很容易就能查到，這是Perst家推出的複古系列畫紙。這系列畫紙首次推出上市的時間，是去年的11月1日。”

“所以我很好奇，”林溪抬起頭來，“顧小姐是怎麽在兩年前用當時還沒有生產出來的畫紙，畫出那五張手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