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沙漠失去了天柱山這道屏障,狂風從四面八方吹襲而來。
漫天的沙礫,迷得人睜不開眼。
王慟立馬激發自身氣血,開啟了青銅陣盤。
騰騰白霧從上面冒了出來,形成了一個隱形的防護罩,將他整個人籠罩了進去,身影頓時在天地間消失不見。
王慟奔跑起來,借助風力,一躍而上。
頃刻間,滑翔翼再次飛入半空。
“汪——”
西北方向,突然響起一聲犬吠。
全身橙黃的土狗,正瞪著銅鈴般的大眼,向他齜牙咧嘴。
旋即一個衝刺,朝著王慟撲了過來。
“你這土狗,居然能發現我!”
王慟大驚。
大黃狗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混帳!竟敢對本大爺如此不敬!”
“狗大爺?你真是恬不知恥?”王慟哈哈大笑。
“連化形都做不到,竟還敢在我面前擺譜!”
“汪!”
大黃狗怒火中燒,找準了時機,衝著王慟的小腿就咬了過來。
只見它張開了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一口就將王慟的褲管咬破。
怎奈王慟自小熬煉肉身,後來又得到九龍勁錘煉自身氣血,血肉之堅固,堪比銅牆鐵壁。任憑大黃狗的牙齒再怎麽鋒利,也咬不動。
“汪!你這小鬼,肉身怎麽這麽硬!奉勸你一句,趕緊把吸星魔功交出來!不然本大爺就真的要生氣了!”
“快滾開!好狗不擋道!再來糾纏,我就要吃狗肉了!”
“汪!你這小鬼真是出言不遜!氣煞我了!”
大黃狗雙眼噴火,卯足全身力氣,一個猛虎下山,席卷著漫天黑雲,再次向王慟撲來。
王慟見狀毫不畏懼,抬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它的腰上。
當的一聲,傳來一陣金石般的聲響。
火星四射!
“擦!不是說犬科都是銅頭鐵骨豆腐腰嗎?你這土狗居然是鐵腰!這不科學!”
“怎麽樣,現在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了吧!快把魔功交出來!現在還來得及!”
大黃狗作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神情分外囂張。
現如今,有不少修士都在找他,王慟投鼠忌器,不敢使用九龍勁和吸星魔功,怕鬧出太大動靜,把自己給暴露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立馬操縱著滑翔翼,轉身而逃。
霎時,大黃狗四蹄噴出熊熊烈火,跟在王慟後面,緊追不舍。
此刻,它也是一臉戰戰兢兢。
這裡是巨食城勢力范圍,暴食的脾性,它是再清楚不過。那是一個修為通天,又非常貪嘴、葷素不忌的狠人。
它的內心十分害怕,萬一暴食衝了過來,心血來潮想嘗嘗狗肉,那它就徹底交代在這裡了。
“小鬼,本大爺只要魔功,不傷你性命!你要再不識相,本大爺就真的要下死手了!”
“死狗,少胡吹大氣!你要真的能拿下我,還需恐嚇威脅?真當我年幼好騙呐!”
王慟立馬抬了抬操縱杆,滑翔翼陡然加速,眨眼睛就飛出了數百丈。
“汪汪!”
大黃狗怒不可遏,又拿他沒有辦法,氣得暴跳如雷。
“小兔崽子,別被本大爺逮到!不然把你賣到西荒的黑窯子裡去,讓你起早貪黑挖一輩子礦!!”
“哎呀!天上怎麽有頭牛在飛!哦!原來是有條狗在下面吹!哈哈哈!”
“汪汪汪汪!氣死本大爺了!我要把你的頭擰下來當夜壺!”
……
時間匆匆流逝,
半個月過去了。 一人一狗,你追我趕。
日夜奔襲之下,已經飛越了大半個沙漠,不下三萬裡路。
“真是狗鼻子!甩都甩不掉!”王慟苦笑。
「暴食為什麽要選這西北邊陲的戈壁沙漠建巨食城!這可真是害苦我了!」
原本,天柱山還在的時候,至少還有個地方可以抵禦風沙、成蔭納涼。
現在天柱山被猛人給抬走了,方圓數十萬裡,除了零零星星的胡楊、沙棘以外,就空無一物。入眼所見的,盡是一片坦途。
王慟根本找不到有什麽合適的東西,來掩蓋他自身的氣息。
半個月來,他滴水未沾。四階天人境的修為,終究還是不能做到辟谷,此刻,他已經饑腸轆轆、疲憊不堪。
反觀大黃狗,那更是半斤八兩。一路消耗法力追蹤到此,早已累得氣喘籲籲,狂吐舌頭。
“狗貨,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咱倆再這樣耗下去,就真的要升天了。”
“赫赫赫——”
大黃狗吐著舌頭, 粗氣直喘,但嘴上還在逞強,“我呸!本大爺壽與天齊,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你這死狗,真是一根筋!萬一有人路過,咱倆豈不是要被他撿屍?這茫茫沙海,炎炎酷日的,沒有半片陰涼,也沒有半點食物!我將吸星魔功拱手送與他,定能換取一條生路。”
說道這,王慟的表情變得滑稽起來。
“你呢?你有什麽?你就不怕別人剝你的皮來遮陽,喝你的血來解渴,吃你的肉來果腹?”
“汪!汪汪!”
大黃狗被說得七竅生煙,只能在王慟身後連連狂吠,屢次三番想要衝上來咬王慟一口,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經過這些天的摸索,滑翔翼早已被王慟掌控得出神入化。大黃狗就連他衣服的邊邊角角都碰不到,只能在一旁望洋興歎。
“狗子,快看!前頭有一座大山!”
王慟頓時振奮起來。
“咱們去那裡歇歇腳,水足飯飽之後打一場。你要是贏了,我就把魔功交給你!你看怎麽樣?”
大黃狗眼珠子亂轉,思索了片刻,當即應了下來,“好!”
王慟見它上鉤,心中暗暗大喜:一到山裡,我就找條溪水跳入其中,洗掉身上的氣味。看你這狗鼻子還怎麽追蹤我!
大黃狗見王慟在那暗暗偷笑,哪裡還不明白王慟的小心思?
“你這狡猾的小鬼,以為用山中泉水洗掉自身的氣味,本大爺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本大爺我可是……”
“嘿嘿!走著瞧!”大黃狗露出一臉得意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