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見到紙上寥寥數行的小字,心中一震之下,呆立當場。
“賢弟:愚兄定當全力以赴,力爭一舉成事,但長安形勢千變萬化,一切還請小心,莫要過分相信馬寶。”紙上所書的字分明竟是恩師的筆跡。
李羽坤一把抓起紙片,埋頭細看數遍,確認無誤之後頹然坐倒在地。
宇文嫣見他臉色難看,已猜到關竅,問道:“坤哥,你認得筆跡?寫這封信的人是你一位關系很親密的人?”
李羽坤無奈點頭,顫聲道:“是我師父的筆跡。”
“啊!”宇文嫣驚呼出聲,“這凌雲子居然認得了空方丈!”
李羽坤一臉茫然,隱隱覺得恩師與凌雲子正在聯絡共同去幹一件大事,心中所寫的馬寶自然便是飛雲子了。
“不對啊,如果凌雲子與你師父是一路人,那他自然知道你是了空方丈的徒弟,為何他還要對付我們?難道是在作戲?”宇文嫣一針見血,指出其中關鍵所在。
凌雲子在作戲,飛雲子也在作戲,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匪夷所思,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這麽看來,段錚所說的那番話未必是真的,葉秋離也有可能是在說謊騙取李羽坤和宇文嫣的信任。
也許根本就是他自己把自己關在那裡的,一個身中奇毒的人雙目怎會如此炯炯有神?
“嫣兒,我頭昏腦漲,此事還需你來判定。”李羽坤只有求助。
宇文嫣依然坐在蒲團之上,沉吟半晌後搖頭歎道:“我現下也想不明白,我們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吧。總之,這本佛經還很新,幾乎沒被翻閱過,紙上的字明顯也是不久前寫上去的,說明經書和信都是不久前送來的。你師父和凌雲子說的事情很可能與這次的天下武林大會有關,加上之前凌雲子親口說少林寺也在本次大會邀請的門派之列,足以證明他可能已經跟令師約好了在大會上同心協力,乾某件事情。”
宇文嫣的分析很直白、很淺顯,但也很有道理。
李羽坤頻頻點頭,開始留意房內其他的物品,過了一會,他又舉著火折走進東、西廂房查探,而宇文嫣沒有起身,卻不再盯著經書看,而是盯著書架看。
李羽坤先是進去東廂房,過了一會又出來去了西廂房,最後又返回東廂房。
宇文嫣見他異常焦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覺好笑,但只能由得他。
半盞茶的工夫,傳來陣陣異響。
“嫣兒,嫣兒,快來看!”東廂房內傳出李羽坤急促的呼叫。
宇文嫣急忙奔進東廂房,只見李羽坤正蹲在凌雲子的臥床前,但臥床明顯被移動過,李羽坤指著原本應該是床底的區域。
一塊石板已被打開,下面竟然是一處密道,只是黑乎乎的深不見底。
“我學著你的樣子在牆上摸索拍打,居然觸動了機關,打開了石板。”李羽坤興奮的說道,“於是我便把床移開了。嫣兒,你說這密道會通往哪裡?”
他已經習慣了,遇到難題的時候問宇文嫣,可宇文嫣哪裡猜得到這密道會通往哪裡。
李羽坤接著說道:“你在此等候,我下去瞧瞧。”
“不,一起去,我去吹滅油燈,得把這裡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宇文嫣搖頭說道。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
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