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等五人下山之路並未遇到什麽阻攔,順利下了青龍山,他們沒有進入邕州城,而是繞道北上,直達河池。
當晚,五人入住河池天寧客棧,用過晚飯,聚在一起商議。
程醉風言道,曾與蘇紅兒約定回返豐城,所以打算取道桂州、零陵再往豫章郡去。
司空志則一直低頭不語,未曾表態下一步的打算。
宇文嫣眼珠一轉便看穿了他的心思,笑著說如今他傷勢痊愈,可以小心行事,前去尋找薛秀。
司空志十分尷尬,但又沒有否認。
程醉風又與李羽坤說了一些真心話,多是關於玄天門和宇文宗之事。他沒有勸阻李羽坤,只是希望李羽坤救出宇文宗之後,能夠多勸勸這位嶽丈,莫要再為難武林正道。
李羽坤連連點頭稱是。
第二日,五人購買了馬匹,兵分三路,互道保重,李羽坤和宇文嫣、秦月蓮徑直北上。
從河池去往長安,有三千余裡,而且多經山區,道路甚是難行。
秦月蓮和宇文嫣心急如焚,晝夜趕路,路上累倒了好多馬匹,好在沿路都能經過城鎮,可以買到馬匹。
如此疾行了幾日,途經湘西。
宇文嫣言道那風使歐陽飄雪多半仍然駐扎在問劍山莊,此去長安定是諸多凶險,要不要帶上她一起?也好有個強助。
秦月蓮隻說彎去鶴州多有耽擱,再者余天王極有可能會傳書風使,令她趕去長安馳援。
又行三日,李羽坤見秦月蓮和宇文嫣實在太過勞累,便去買了馬車代步,自己趕車,讓她們母女在車廂內休息。
如此一來,自然慢了下來,原本一天能趕三四百裡,現下卻只能趕兩三百裡路。
李羽坤深知凡事欲速則不達,也只能勸說秦月蓮和宇文嫣,莫要操之過急。
一路平安無事,這一日終於到了月河鎮,距離長安已不足三百裡了。
當夜,三人住在鎮上最大的客棧月來客棧,秦月蓮和宇文嫣一間房。
李羽坤睡在床上,思量去了長安應當如何行事,思前想後總覺毫無頭緒,只能見機行事,接著他又想起玄都觀,想到朝廷,心想宇文宗之事說不定與當今朝廷有關。
宇文宗一直以來心具野心,朝廷可能有所察覺,因此才會設法引誘他去長安,然後再將他捉了起來。
這個推斷很是合理,也有可能宇文宗是自己趕去長安的,至於目的不言而喻,自然去做一些不利於朝廷的事情,故此朝廷才會組織高手與他為難。
一般的高手自然奈何不了宇文宗。在長安,最厲害的門派當然就是玄都觀了,所以玄都觀極有可能參與了抓捕宇文宗的行動。
誰知就在此時,忽聽旁邊房內有兩人在低聲商議。
那兩人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是李羽坤聽覺何其敏銳。
只聽一人說道:“何大哥,你說咱們要不要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
另一人道:“洛兄弟,現在想要退出為時已晚,既然接了玄都觀的帖子,說什麽也得賣他們面子了。”
“可是玄天門人多勢眾,必然盡遣高手趕去長安營救宇文宗,大戰一觸即發,咱們莫要陷入兩虎相爭的旋渦而不能自保啊!”
“怕什麽,玄都觀背後可是李唐王朝,玄天門再勢大,能鬥得過朝廷嗎?”
“這倒也是,如此早些安歇吧,明日趕去長安便是。”
李羽坤心中一驚,隨即打定主意,想辦法從這兩人口中探到更多的消息。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