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冰洋聖柱。
“艾爾扎克,當年你離開後,沒想到居然成為了海將軍,真是……造化弄人啊。”卡妙看著眼前的【魔鬼魚】艾爾扎克,眼神有些感慨。
“是啊,誰能想到,當年你最看重的,又被你親手驅逐出聖域的弟子,會以敵人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吧?”【魔鬼魚】艾爾扎克自嘲道。
【魔鬼魚】艾爾扎克曾經也是一位聖鬥士候補生,而且是卡妙最看重的弟子,卡妙幾乎是在將他當做水瓶座黃金聖鬥士的繼承人在培養。
奈何,天意不如人願,卡妙過度的關注和期待,也毀掉了他的弟子。
某一天,艾爾扎克在一件無主的聖衣競爭中,被憤怒衝暈了頭腦,不小心失手重傷了對手。
這對把戰友當兄弟家人的聖域而言可是大忌。
不僅艾爾扎克在聖域的名聲臭了,還被史昂懲罰去斯尼旺海峽的岩牢面壁思過五年。
原本意志堅定的他是可以堅持到懲罰的結束的,但令他越來越絕望的是,他最尊敬的師父卡妙,沒有來探望過他。
哪怕只是一次,艾爾扎克的信念也不會動搖。
但很可惜,一次都沒有。
最終,艾爾扎克絕望了,尊敬變為了仇恨,信仰變為了怨念,完全變質的情感支撐他活著度過了懲罰。
但完全變了的艾爾扎克已經不再將聖鬥士當做榮耀了。
性情大變的艾爾扎克在重新拿回聖鬥士候補生的第一時間,就在訓練之中將訓練的對象差點直接打死,外出的時候還違反了不少戒律,囂張跋扈,肆意傷人等等。
最終,極為失望的卡妙只能將他驅逐出聖域,永遠剝奪他的聖鬥士候補生的身份。
至於為什麽沒有殺他,也當做師徒之間最後的情分了。
在離去的時候,艾爾扎克內心的不滿全部爆發了,當面質問卡妙為什麽從來不去看他,一次,只需要一次,他就不會這樣。
對此,卡妙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最後隻給艾爾扎克留下了一如既往的冷酷面容。
這個時候,艾爾扎克內心的憤怒、不甘、怨憤達到了頂點,但同時達到了頂點的,還有絕望。
離開了聖域他才發現,曾經被當作一生的奮鬥目標突然消失了,自己無路可走了。
就算有學識,有本領,成為富翁,奢華地過完一生完全沒有問題,但那又如何?
失去了前進的目標,再奢華的生活也變得索然無味。
絕望的艾爾扎克來到了海邊,一步一步,眼神空洞地讓海水淹沒了他。
意識逐漸模糊,海水不斷地從嘴巴、鼻孔、耳朵灌入,生命的火焰變得搖搖欲墜。
“我要死了嗎?”艾爾扎克眼前出現了走馬燈,一幅幅曾經的畫面閃過,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憤怒等情感消失了,有的,只有釋然和解脫。
但也正是這個時候,大海深處出現了一股陌生,但卻宏大的小宇宙將他包裹,帶著他來到了亞特蘭蒂斯。
只有,他找到了前進的道路,有了新的信仰,他也成為了海將軍之一的【魔鬼魚】艾爾扎克。
“立場不同,唯戰而已。”卡妙回答道。
“果然是你啊,師傅,永遠都保持著冷酷。”
“不用廢話了,艾爾扎克,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成長。”
“那就……來吧!【極寒凍氣】!”
冰冷的寒風被艾爾扎克掀起,混合著閃電,直撲卡妙而去。
卡妙卻一動不動,任由閃電在體內流竄,任由寒風將自己凍結。
“你!”【魔鬼魚】艾爾扎克愣了一下,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哢嚓~”
凍住卡妙的堅冰裂開一道小口,然後逐漸蔓延開來,最終破碎成一地冰碴。
“只是這樣嗎?不夠。”卡妙冷聲回答道。
“你這是做什麽!?贖罪嗎?我不需要!我犯的錯我認!不需要你在這裡惺惺作態!”【魔鬼魚】艾爾扎克咆哮道。
“沒有,只是想看看你如今的氣量,再來!”
“你!”【魔鬼魚】艾爾扎克的面色逐漸變得猙獰。
幡然醒悟後,他從未怪過卡妙,隻怪自己心性不夠沉穩,犯下了大錯,被懲罰、被驅逐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但就算成為了海將軍,卡妙在他的心裡依舊看做很重要的師父,他想證明,證明自己依舊是那位出色的弟子,甚至已經超過了師父的出色弟子!
所以在他的眼裡,卡妙什麽也不做,承受他攻擊的做法簡直是極大的諷刺。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親手感受一下吧,曾被你成為不可能達到的絕對零度!【鑽石星辰拳】!”
更加冷冽的寒風夾雜著冰霜激射,所過之處就連時空都被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這一次,卡妙動了,與【魔鬼魚】艾爾扎克完全相同的動作。
“【鑽石星辰拳】。”
看似相同的兩股寒風發生了碰撞,立刻為周圍鋪上了一層潔白和淡藍。
“沒用的!師傅!我已經超越了你,達到了絕對零……什麽!?”【魔鬼魚】艾爾扎克很失望卡妙居然選擇用相同的招式與他對抗,畢竟他的凍氣已經達到了絕對零度,單憑卡妙的凍氣已經無法與他匹敵了。
但很快他就變得難以置信,因為預想中的情況沒有出現,自己的凍氣反而被卡妙的【鑽石星辰拳】逐步壓垮。
“不可能!我的絕對零度……怎麽可……”
無法相信的質問沒有結束,【魔鬼魚】艾爾扎克就被凜冽的凍風擊中,眨眼間便化作了冰雕。
看著被凍成冰雕的前弟子,卡妙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去摧毀聖柱。
“還要讓我等多久?”
卡妙說出了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但卻喚醒了被封鎖在寒冰之中的【魔鬼魚】艾爾扎克一般。
“劈裡啪啦~”
“哢嚓哢嚓……”
冰雕之上,一道道電弧悅動,如鞭子般抽打著堅冰,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終破碎。
“哈~哈~”【魔鬼魚】艾爾扎克單膝跪在地上,吐出的濁氣之間變成了冰雪的碎末灑落一地。
“你……怎麽可能?絕對零度!不,是超越了絕對零度!你怎麽可能做得到?”【魔鬼魚】艾爾扎克質問道。
當年可是卡妙親口告訴他的,這是人類絕對不可能達到的境界。
但現在,卡妙達到了,而且還超越了,這算什麽?欺騙嗎?隱瞞嗎?
“這不是絕對零度。”卡妙回答道。
“不可能!我……”
“你的絕對零度也是假的,沒有人可以達到絕對零度,就連神靈也將其稱作禁區,絕對零度是約為-273.15攝氏度,但也僅僅是現目前所擁有的科技手段能夠觀察到的極限估值,所以絕對零度並沒有確定的界限,你的凍氣確實達到了-273.15攝氏度,但我的凍氣……已經超過了-273.15,但依舊沒有達到真正的絕對零度,那是至今無人抵達的,也沒有探索過的未知領域。”
卡妙當年選擇學習的,正是熱力學,專精對絕對零度的研究,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敢說比卡妙更加了解絕對零度這個概念。
“不可能!你騙我!”【魔鬼魚】艾爾扎克不相信,不,是不願意相信卡妙的話,因為絕對零度的凍氣是他最驕傲的東西,也是他自豪超過了師父的東西。
而現在,對方就在自己面前,用最簡單的方式打破了自己的驕傲。
“你應該知道,我從不騙人。”卡妙說道。
“我不信!你一定騙我的!看招吧!【北極之光】!”
陷入自我懷疑的瘋狂之中,【魔鬼魚】艾爾扎克使出了他最強大的必殺招,將超越了理論上絕對零度的凍氣與【魔鬼魚】鱗衣自帶的閃電特性融合在一起,匯聚為破壞萬物的能量光柱。
“這就是你的覺悟嗎?”卡妙從【魔鬼魚】艾爾扎克的瘋狂中,感受到了那一份覺悟,超越他,打敗他的驕傲,卡妙決定回以最大的認可。
雙手抱拳,雙臂伸直高高舉起。
卡妙的身後,浮現出一位美麗的女子虛影,雙手捧著水瓶舉過肩膀。
“【曙光女神之寬恕】!”
彩色的極光衝虛影的水瓶中噴湧而出,正面碰上了【魔鬼魚】的【北極之光】。
剛一觸碰,【魔鬼魚】艾爾扎克的瞳孔緊縮,因為他的攻擊,被凍結了!
從觸碰開始,【北極之光】的能量光柱就一點點被凍成了寒冰,蔓延至整個光柱,蔓延到了【魔鬼魚】艾爾扎克的身體上。
“怎麽可能……”
“你果然忘了,艾爾扎克,冰的技巧從來都不是擊碎原子,而是停止原子的活動。”
“停止……活動……呵……呵……”
理解到自己為什麽會輸的時候,【魔鬼魚】艾爾扎克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寒冰覆蓋了他的身軀,停止了他身體的一切活動。
卡妙沒有在他的身邊停留,徑直來到聖柱之前,雙手之間一團神奇的水突然出現,因為這團水被寒冷的堅冰包裹,卻完全沒有凍結的跡象,反而散發著溫暖的波動。
“如果不是你的幫助,我就輸了,謝謝你,【永凍之水】。”
“啵啵~”堅冰搖晃了兩下,水面泛起點點漣漪回應卡妙,仿佛在誇獎他乾得漂亮,再接再厲。
“嗯,我會的,不過現在先破壞聖柱吧。”
“啵啵~”
此時,藍白光大放,寒冰的暴風包裹著聖柱,將其完全關凍結。
卡妙見狀,轉身離去,而聖柱則從最上面開始融化為最純淨的水,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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