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風年紀輕輕就能躋身一流高手之列,自然也不是傻的。
冷靜過後,非常清楚,像墨千秋這般存在,若三年前死訊不實,那也不會就這麽巧合地正好遇上了正在尋找墨千秋的他們一行人。
他自認沒有那般好運。
那麽,墨千秋究竟是何時注意到他們的?
既能救人,又為何在之前不出手?
或者說……
徐來風覺得自己不能多想,也不敢多想。
據傳聞,墨千秋,早在十二年前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重傷宗師境界的高手,十二年後……不敢想,不敢想……
……
東朝,蘇州,江府。
書房。
江天義取下信鴿上的紙條,幾秒後便將其焚燒成了煙末,轉身來到書案前塗塗抹抹。
“陳全。”
“老爺,有什麽吩咐?”
“南山派的人……可到了?”
“回老爺,南山派二長老南振雲昨日就到了。”
“少林呢?”
“是西堂德讓大師前來。”
“很好!德讓此人最是適合不過。”
“其余幾派如何?”
“這……”
“如實稟報即可。”
“東海派說是東方掌門閉關,不便前來,隻遣了大弟子雲琢玉前來,”陳全抓耳撓腮地試圖把這些人的拒絕說的委婉些,“西月派……西月派許是地遙路遠,幾天的時日,恐怕不夠來回。”
“東方青這個劍癡也變罷了……西門關這個老東西……哼!看來還是當年老夫不該手下留情!”
“丐幫,五湖幫,白旗派,靈蛇幫,霓裳樓,……這些門派來客最多,足有百十號人!”
“嗯……”江天義收筆於一個“義”字。
一旁垂侍的陳全當即心領神會,按部就班的將此“修仁行義”四字收進了字匣。
“既然江湖人快要忘記了,那就該讓他們再記起來,這個江湖,究竟是誰做主……”
“大義會……大義會……十二年了啊……”
……
蘇州城。
東南形勝,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參差十萬人家。
尤以我一路跟隨一行人到達之時,正是月上柳梢頭之時,更顯江南繁華古都的風情之美。
我坐在馬車的後車轅之上,用剩下的一點銀子,摸了幾種夜點。
這徐來風這幾日倒是跟發了瘋一樣,連歇腳都沒有,直接趕了七八日的路程,趕在城門落鎖之前進了蘇州城。
從城門到江府的這段距離,倒是又讓我探得一些情報。
“大義台已經十多年沒打掃了,怎麽突然就這麽趕了?”
“你有所不知啊,這江盟主又要開大義會了!”
“江盟主?哪個江盟主?”
“就那個!!”
“哪個啊?!”
“就那個經常施粥的江老爺!”
“不是吧……”
“別看江老爺一副慈祥模樣,十多年前可是領著中原武林數十個門派直接把魔教妖人逼退到潼關之外!”
“可我記得好像是另一個人更厲害,好像隻一招就天地變色打的魔教高手重傷倒地!”
“你就吹吧你!”
“這幾天,蘇州城內的人怎麽多了這麽多?”
“我知道!那都是應大義函前來參加大義會的武林高手!”
“你看那個蒙面的美人,指不定就是那個什麽魔教妖人萬毒婆,說不定就是來禍亂武林的,且讓我去……”
“得了得了,兄弟我勸你悠著點,老人,女人,小孩,能少招惹就少招惹,省的哪天命都不知道怎麽丟的……”
蘇州客棧。
“墨千秋,你居然沒死……你居然……沒,有,死?!”
一名身著黃色道服的中年男子緊握雙拳又緩緩松開,如此反覆。
而他的身側不遠處,則是跪著一名身著同色女版的道服的俊俏女子。
“若是那人真的會來,還請叔叔……”
“既到外面,叫我師叔。”
“是……師叔,”女子雙手交握以額頭壓於其上,“弟子想自行面對……不願牽連師叔!”
“糊塗!你真當我是傻的不成?什麽不願牽連?是你太迂了!”
“師叔息怒!弟子有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