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
一名粗布衣身的書生背著書簍,鄉試再次落榜的他有些失魂落魄。
“嗚呼!我又何顏面見村中父老!……”
本想表演一番以泄心中憤慨的他,見城中行人皆行色匆匆,對他的失落絕望視而不見,趕忙拉住一名青年。
“這位仁兄,敢問今日城內發生了何事?”
被選中的幸運兒也是言簡意賅:
“連今日的大義會都不知,果然是書呆子!”
書生悻悻撒手,拉緊了書簍,剛想邁步向城門去,想了想,還是隨著諸多明顯的人流,向一處方向而去。
“說不定我曲直就是那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隻消看一遍那些神功,便能自學會使出一二!”
……
城東大義台。
此時已是午時,大義台分兩層,下一層排的是丐幫,靈蛇派,霓裳樓,五湖幫,白旗幫等門派的諸人,而上一層則是根基更深或者與江天義關系更密切一些的門派。
左為南山派二長老南振雲,藥王谷代表葉不哭,西月門之座為空,東為少林寺德讓,東海派大弟子雲琢玉。
已應了大義函邀請的門派中人,皆已落座,場中大場面上並無喧嘩,隻各派勢力內部,欲相交的門派之間,則是交談生未停。
場中隻中間的最高座位,仍舊空空蕩蕩。
“江盟主到!”
只見一道威猛的身影,自極遠處呼嘯而來,幾個喘息便拂袖落座於寶座之上。
“拜見江盟主!”
“拜見江盟主!”
“大仁大義!懲奸除惡!大仁大義!懲奸除惡!”
“……”
台上有頭有臉的各派人物倒是不怎麽一致,連客套話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稀稀拉拉,反倒是台下成分複雜的人群,倒是很給江天義面子。
此時的我就掛在大義台前的一根石柱之上,只是無人得以發現。
我掃視一番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初步估計能有個幾千之數。
其中,有上不得台的武林人士,也有一些看不清面容的鬥笠人或者蒙面人,更多的則是聞訊趕來的平民老百姓。
簡直要為江天義鼓掌。
他收攏人心,確實有一套。
只見這衣著各異顯然來自五湖四海的台下之人,除卻托兒的存在,其余大部分人都很願意給江天義聲勢。
經過我一番探聽,發現江天義這人這些年來可以說在做一個武林盟主這件事上幾乎沒有行差踏錯一步。
在旁人眼中,此人大公無私,懲惡揚善,樂善好施,古道熱腸,且為人低調,自十二年前一場正魔兩道大戰之後,便再也沒有以武林盟主的權柄行過施令。並且對弱小門派進行輔助,並設立了大義狀一形式,專門為武林中遭逢災難懷有冤仇之人解難,可以說大大獲得了大部分門派的好感。
隻除了差不多三年前在一次尋常武林宴會上,於武功和人品之上被一小輩柳正歡壓了一頭,被武林中人一時傳為談資。
“啪啪!”
立於江天義身側的女子不是徐妙珠又是誰,只見徐妙珠今日身著黃色流仙裙,梳了元寶髻,素手輕拍兩聲,便有一隊服飾統一的美人端著質地精美的茶杯茶點,有序地為台上來賓侍候。
江天義大袖一揮,率先端起茶杯道:
“蒙諸位不棄,肯給老夫面子,今日相聚於此,且先同飲此茶!”
遂一飲而盡。
眾人亦作掩袖飲茶狀。
“諸位,也是知曉江某人行事的,眼中揉不得沙子,諸位可知,這麽多年了,老夫竟又收到了大義狀!”
眾人心知江天義行事,也不參言,隻靜看江天義言談。
“來人,帶狀主前來!”
徐妙珠秀眸微瞥,示意仆從行事。
不多時,一男子被仆從後台帶至眾人面前。
“嘶……”
“此人面目也忒醜陋了!”忍不住嫌惡出聲的正是只在二層的霓裳樓樓主楚紅衣。
無他,隻這男子一張臉被燒的面目全非,身上也是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肉,結痂的未結痂的,腐爛的養好的傷口數不勝數。
男子一步一瘸的走上大義台之上,手中拿著的赫然是用特殊材質製成的狀紙,上面密密麻麻滿是文字。
他見到了台上右側之人,心中有些欣喜,卻咬了咬牙,念頭愈加堅定:
“小人孫孝,狀告聽風山莊墨千秋屠我主家老爺南易滿門,冤情詳實,皆在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