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千歲天天都會去一趟商氏原石行。

  那家店店老板看千歲的眼神，透著不屑。

  三四十個原石，全是真正的石頭，跟翡翠半點邊都沾不上。

  加上千歲不再幫別人看原石，所以店老板懷疑，之前千歲的名聲都是自己傳出來的。

  釣譽沽名之輩。

  千歲自然是能感覺到店老板的態度，並沒有多在乎。

  進入這商氏原石行之後，跟著她的人從那天的三四十人變成了兩三個。

  人數的銳減，估計是出不起演出費了。

  盡管如此，那兩三個人還是會跟她搶，似乎是不死心的試探。

  這也就導致這兩天，她每次的收獲都只有三個。

  加上齊物，總共六個。

  “竇老板！”

  店老板正準備跟千歲多說兩句，突然聽到人叫自己。

  千歲也扭頭看向門口。

  是三男兩女。

  千歲眸子微閃。

  五人中，有一個人她很熟悉:

  商茸茸。

  原本還守在櫃台的店老板這會已經跑到了那幾人身邊。

  “小姐，您怎麽來了?”

  商茸茸側身，指了指自己身邊四人，跟竇老板解釋:

  “我帶朋友過來看看，順便玩玩。”

  竇老板連忙笑呵呵的看向商茸茸旁邊的幾人。

  “歡迎歡迎，我帶你們進去?”

  千歲看了一下商茸茸身邊的幾人，不認識。

  原主那時候雖然頂著商家女的名號，但商家人沒想過為她正名，所以原主的身份一直被人看不起。

  原主是個固執的，骨子裡還有些自卑，也不喜歡和那些總是對她冷嘲熱諷的人待一起。

  所以原主只知道商家和年家，對著兩家還不是特別清楚。

  許是千歲打量的視線太長了，商茸茸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看到千歲的瞬間，商茸茸的臉色瞬間陰沉。

  塗樂！

  家裡的打算，她知道也讚成，還見過千歲的照片。

  一個土包子。

  這是商茸茸對千歲的認知。

  她不僅知道塗樂，還知道塗樂刁蠻惡心，不是個東西。

  千歲將商茸茸打量了一番，心底卻有些疑惑。

  這個女孩子，跟塗爸塗媽長得一點也不像。

  是被身邊的環境影響了嗎?
  畢竟環境對人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之前她發現原主身上還是有塗爸塗媽的影子時，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商茸茸眼底有震驚，顯然是見過她的。

  當然，並不一定是她本人，也有可能是照片之類的東西。

  讓千歲挑眉的是，商茸茸移開了視線，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竇老板帶著商茸茸等人和千歲擦肩而過。

  千歲嘖了一聲，拿著石頭離開。

  她今天的目標已經完成了。

  等不見了千歲的背影，商茸茸步伐慢了下來。

  “你們先進去，我找竇老板問問鋪子裡的情況，馬上就來。”…

  “那你快點啊。”

  商茸茸笑著點頭，看著四人進了裡面。

  這四人消失，商茸茸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那個女人在這裡你怎麽不告訴韓臬?”

  那個女人?

  竇老板微微皺眉，“大小姐說的是……”

  商茸茸:“塗樂，剛剛站在你櫃台前面的女人。”

  竇老板恍然大悟，“您是說塗小姐啊，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這邊。”

  商茸茸眉頭皺起，突然反應過來將塗樂當成商家女的事情還沒有宣揚出去。

  “一直在這?她經常來店裡?”

  竇老板點頭，“是的。”

  竇老板見商茸茸對千歲感興趣，將這段時間千歲到這條街上的事情和傳言都說了一遍。

  商茸茸聽完之後，心底一緊，有些惱怒。

  “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沒將事情傳回公司?”

  竇老板臉上閃過詫異，忙回道:

  “我之前發現那個塗樂有些不一樣的時候，就跟公司聯系過了，林總讓我自己相辦法。”

  “我這段時間想辦法試了試，發現那女人徒有其名，也就沒有繼續上報了。”

  商茸茸皺了皺眉。

  “如果真像你說的徒有其名，那她哪裡有錢來買石頭?”

  竇老板:……

  他就是個店長，哪還管得了顧客手上的錢怎麽來的?

  對方出得起錢買東西不就行了嗎?

  商茸茸看竇老板那一副無語的樣子，沒忍住嫌棄地移開了視線。

  塗樂不過是一個小村子裡的人，手上能有什麽錢?

  “行了，找個人跟著我們，你繼續去忙吧，將塗樂的地址給我。”

  竇老板連連點頭，順便將千歲的地址給了商茸茸。

  竇老板離開之後，商茸茸立即打電話給了自己父親，說了一下千歲的下落。

  千歲一邊直播，一邊做著首飾，韓臬便出現在了門口。

  齊物在發現他家新老板還直播之後，驚訝地去了。

  沒事的時候，齊物還會跟直播間裡的人聊幾句。

  千歲看到齊物的昵稱時，沉默了好一會。

  廢物本物在此，齊物的昵稱。

  因著齊物本來就是自己員工，千歲給了他一個房管。

  她直播忙著沒時間回復的時候，齊物負責回答。

  “塗小姐。”

  韓臬一進門就看到了鋪子裡那一整套的設備，還有看上去很忙的千歲。

  對此，韓臬皺了皺眉。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商家不待，跑到這種地方折騰什麽翡翠。

  “先生，我們店暫時不對外營業。”

  齊物見韓臬直接闖進來，忍不住皺了皺眉。

  韓臬:“我找她，不買東西。”

  找老板?

  齊物皺了皺眉，看向千歲。

  千歲頭都沒抬，“不認識。”

  直播間裡。

  “臭女人，都沒看那人一眼，就說不認識。”

  “那聲音我聽著有些耳熟，之前好像聽過。”

  “聽過?你什麽時候聽過?”

  “除了廢物這個房管，主播那邊什麽時候有過其他男人的聲音。”

  這個主播的時間他們清楚的很，具體如下:

  天天十點半雷打不動的解一塊原石;
  中午會喪心病狂地向他們炫耀一下外賣;
  飯後，根據上午解出來的翡翠畫圖紙;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就用來做她畫出來的東西了。

  不管首飾有沒有做好，她都是播到晚上八點就下，規律的很。

  韓臬聽到千歲說不認識自己，有些不耐。

  “塗小姐，老板叫你回去。”

  韓臬忍著不耐煩，說明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