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原同嶽不群回到劉府之後,各自回到房間,有下人奉上茶點,廖原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一盞茶的功夫,屋外來了兩個人,閃身進屋,在前的那人道:“主人,事情辦妥了,令狐衝和莫大果然在那,嵩山派留了一個活口。”
“嗯,收拾收拾,過幾天去華山。”
翌日清晨,一陣慘叫擾醒了眾人,嵩山的兩大太保,丁勉費彬死了,兩人面色蒼白,身體枯敗,早死多時。
屋內有打鬥痕跡,卻不甚激烈,也就是說敵人三招兩式間就要了二人性命,縱使丁勉受傷了,但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武功之高江湖中也少有。
眾位掌門站在二人屍體前面沉似水,“嵩山派其他人呢?陸柏呢?”天門道人大喊。
確實無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昨夜晚間令狐衝把曲非煙帶回去時,嶽不群就明白事已成,不容反悔。當即讓令狐衝帶著曲非煙連夜回華山,對外宣稱讓他回山受罰。
嶽不群本想了解了曲非煙,卻因令狐衝無從下手,又想了想她倒是對付嵩山的好棋子,便讓她更名改姓去華山。
定逸師太仔細看著二人的屍體,不停地皺眉。良久,開口道:“嶽師兄,天門師兄,太一道長,這傷,這身體無半點精力,這行凶之人可像是那位?”
嶽不群心中早已翻江倒海,面色卻是平靜道:“嗯,很像,但有點差別。”
天門道人卻是極為震驚道:“他,他不是死了嗎?怎麽又出來了,這如何是好?不好,來人,快去找嵩山弟子。”
廖原道:“是不是他尚未可知,只是這邪功又現身江湖了。快去找嵩山弟子,免得他們再遭了毒手。”
眾人一陣忙亂,廖原和嶽不群對視了一眼,嶽不群眼中滿是疑惑和茫然。廖原微微一笑,也未多做解釋,留下嶽不群在那苦苦思索。
嵩山的太保死在了衡山,這消息如同旋風一樣席卷了衡陽城,衡山派也坐不住了。
劉府外,莫大同史登達帶著已死的陸柏和嵩山弟子出現在劉府門前。
昨晚莫大在孤墳看了劉正風之後,便將史登達救了回去,救醒之後。派衡山弟子把那些屍身拉了回來,史登達受的傷不重,一路跟隨。
史登達還沒進劉府,映入眼簾一片雪白,心中一緊,衝進去一看,此番嵩山三太保全都喪命了。
史登達放聲痛哭,昨晚之前,他們還是趾高氣揚,滅人滿門。做完之後,只剩他一人了。嘴中不斷喊著要報仇雪恨,要左冷禪替他們報仇。
眾人見陸柏也死了,面容更是嚴肅。檢查屍體時,陸柏的死因和那兩個太保相同,而大半弟子死於黑血神針。
莫大與眾位掌門人見了面,將昨晚的事說了出來。隻說他找到時,只見一地屍體,隻史登達一個活人。見到了曲洋和劉正風的屍體,又給他們挖了墳。
說著的時候,他不斷用眼光瞄嶽不群,看不出什麽異常來,又是暗暗計較。
眾人聽了一陣唏噓,想來也是那兩人殺了丁勉和費彬。嵩山此番當真傷筋動骨了,三個太保,幾十個精英弟子。
屍身在此也不能長久,馬上裝殮,送往嵩山。史登達披了一身孝,車隊也是白紙花,白綾,幾十口棺材。這些費用都是衡山出的,人死在衡山,左冷禪不遷怒就不錯了。
從衡山前往嵩山,一路哭孝,江湖上轟動了,左冷禪也是怒不可遏。派弟子迎回屍身,選上好的風水寶地,把他們葬了。
眾位掌門人也隨著去祭奠,參加葬禮。
嵩山腳下,眾位掌門人走到半山,四名嵩山弟子上來迎接,執禮甚恭,說道:“嵩山末學後進,恭迎各派掌門大駕,敝派左掌門在山上恭候。”又道:“各位掌門師叔還請隨我等先上山,請。”
“有勞了,頭前帶路。”
一路上山,只見山道上打掃乾淨,每過數裡,便有幾名嵩山弟子備了茶水點心,迎接賓客,足見嵩山派這次準備得甚是周到,由此可見,嵩山雖遭逢此難,卻也未傷筋動骨,還想著在各派面前爭面子。
行了一程,忽聽得水聲如雷,峭壁上兩條玉龍直掛下來,雙瀑並瀉,屈曲回旋,飛躍奔逸。眾人自瀑布之側上峰。
嵩山派領路的弟子說道:“各位掌門,本派三位師叔,眾位師叔便葬在此處。”“端的是山清水秀,風水寶地。”
由此而上,山道越來越險,領路的嵩山派弟子一路指點,道:“這是青岡峰,青岡坪。這是大鐵梁峽,小鐵梁峽。”鐵梁峽之右盡是怪石,其左則是萬仞深壑,渺不見底。一名嵩山弟子拾起一塊大石拋下壑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時轟然如雷,其後聲響極小,終至杳不可聞。
轉了一個彎, 前面雲霧迷蒙,更向上行。陡見雙峰中斷,天然現出一個門戶,疾風從斷絕處吹出,雲霧隨風撲面而至。
眾人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望見峰頂的曠地之上,無數人眾聚集。引路的數名嵩山弟子加快腳步,上峰報訊。
不多時,左冷禪身披土黃色布袍,身後跟著十大太保,率領了二十名弟子,走上幾步,拱手相迎。
“眾位師兄弟請了,左冷禪感念不已,先請上山。”“左盟主節哀,此事尚有蹊蹺,左盟主不可沉淪,更要振我正道威名。”左冷禪答應著直往山上走。
便在此時,忽見山道上兩名黃衣弟子疾奔而上,全力快跑,顯是身有急事。峰頂上諸人不約而同的都向這二人瞧去。不多時兩人奔到左冷禪身前,稟道:“師父,師父,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武當派掌門衝虛道長,率領兩派門人弟子,正上山來。”左冷禪道:“他二位老人家也來了?那可客氣得很啊。這可須得下去迎接了。”
說著左冷禪竟往山下去,也未讓弟子領他們上山,便不管這些人了。天門道人見狀不忿道:“好一個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好傲慢的左盟主。”
各位掌門臉色也不是很好,各位前來奔喪,卻被人晾在這了,沒人再搭理了。
廖原說道:“咱們還是在這等著吧,少林武當泰山北鬥,武當又執道門牛耳,貧道自當在此等候。”
眾人能說什麽,無人領著,難道要自己上去,平白跌了面子,還是在此等候。
白孝披滿嵩山派,怠慢激怒各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