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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從笑傲開始》第30章 9年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少年子弟江湖老,紅顏少女的鬢邊終於也見到了白發。

  一晃九年,廖原已是近而立之年。王璟和林平之早在兩年前就下山闖蕩江湖,搏出兩個少俠客的美名。

  三年前,何三七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廖原,自己雲遊四方,遊戲人間。傳位之前,就有朝廷和魔教的人把廖原認出來了,他就是大鬧黑木崖的人。不知又經過怎樣一番博弈,在傳位之時竟有朝廷的封賞,將雁蕩山劃在道家之屬。

  廖原任掌門之後,宣布修道,雁蕩山傳於全真一脈,玉陽子王處一為創派祖師,雁蕩山轉入道家門派。

  江湖弟子有初出茅廬闖蕩江湖的,也就有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

  這一日,衡山派長老劉正風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願江湖同道共同見證的請帖到了雁蕩山。廖原暗道大幕終於拉開了,令兩個弟子先行前往,見機行事,自己隨後就來。

  “師父,這劉正風也是衡山的二號人物,怎麽說退出就退出啊?”

  “此事多有曲折,現在不便明說,此次之行多聽你師兄的話。你性格跳脫,不要胡亂惹是生非,路遇不平也不能不管,你二人下山去吧。”

  “是,師父。”

  衡陽城回雁樓,二樓之上煞是奇怪,隻兩桌酒席,其中一桌上有三個人。一人是尼姑打扮,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她還隻十六七歲年紀,身形婀娜,雖裹在一襲寬大緇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

  一人腰中佩華山製式長劍,長方臉蛋,劍眉薄唇,臉色蒼白,滿身都是血跡,二十五六歲模樣。

  一人腰懸一把歪把子短刀,相貌醜陋,臉上有胎記,三十大幾歲模樣。

  卻見那年輕人說道:“豈敢!令狐衝是你手下敗將,見笑得緊。”

  年長的人回道:“不打不相識,咱們便交個朋友如何?令狐兄既看中了這個美貌小尼姑,在下讓給你便是。重色輕友,豈是我輩所為?”

  年輕人卻又道:“這小尼姑臉上全無血色,整日價隻吃青菜豆腐,相貌決計好不了。田兄,我生平一見尼姑就生氣,恨不得殺盡天下的尼姑!”

  田伯光笑道:“哦?那又是為什麽?”

  令狐衝喝了口酒回道:“不瞞田兄說,小弟生平有個嗜好,那是愛賭如命,只要瞧見了骨牌骰子,連自己姓什麽也忘記了。可是只要一見尼姑,這一天就不用賭啦,賭甚麽輸什麽,當真屢試不爽。不但是我一人,華山派的師兄師弟們個個都是這樣。因此我們華山派弟子,見到恆山派的師伯、師叔、師姐、師妹們,臉上雖然恭恭敬敬,心中卻無不大叫倒霉!”

  令狐衝又道:“田兄,咱們學武之人,一生都在刀尖上討生活,雖然武藝高強的佔便宜,但歸根結底,終究是在碰運氣,你說是不是?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對手,生死存亡,便講運道了。別說這小尼姑瘦得小雞也似的,提起來沒三兩重,就算真是天仙下凡,我令狐衝正眼也不瞧她。一個人畢竟性命要緊,重色輕友固然不對,重色輕生,那更是大傻瓜一個。這小尼姑啊,萬萬碰她不得。”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我隻道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子,怎麽一提到尼姑,便偏有這許多忌諱?”

  “田兄,非是我忌諱多,實在是這尼姑邪門兒的緊啊。田兄,你雖輕功獨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華蓋運,輕功再高,也逃不了。”

  “我田伯光獨往獨來,

橫行天下,哪裡能顧忌得這麽多?這小尼姑嘛,反正咱們見也見到了,且讓她在這裡陪著便是。”  就在這時,鄰桌上有個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長劍,搶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嗎?”田伯光道:“怎樣?”那年輕人道:“殺了你這淫賊!武林中人人都要殺你而甘心,你卻在這裡大言不慚,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挺劍向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身形一晃,一把單刀直奔那人胸口而去,那人慌忙用劍格擋。卻擋之不及,刀如閃電般一樣到了那人胸前,只聽當的一聲,“什麽人?”

  田伯光的刀雖未穿胸而過,但也劃破了那人的肩膀,那人的同桌之人正為他包扎。眾人向樓梯口看去,正上來兩個年輕人。

  一人背背重刀,身材魁梧,濃眉大眼。一人腰懸利劍,眉清目秀,甚是俊美,俊比再興,美若好女。

  方才那把刀要穿胸而過時,正是那俊美男子發暗器打偏了刀。

  “二位是什麽人?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阻我田某人的路乾甚?”

  卻聽那俊美的年輕人道:“你就是田伯光?妙極妙極,我師兄弟二人找你多時啦。師兄,他是使刀的,那就你來吧。”

  只見那壯碩的年輕人把背上重刀卸下,斜指著田伯光,“來吧。”

  田伯光見不能善了,身形一晃,提刀就向那人砍來。他想要故技重施,這人用這般笨拙的武器,肯定行動不便,我一刀結果了他,叫他們壞我的事兒。

  這新上來的二人正是王璟和林平之。田伯光卻是打錯了算盤,王璟時常和林平之切磋,林平之的身法比田伯光何止快了一籌。

  見那刀來的甚急,王璟向旁微微一閃,揮掌砸向田伯光的面門。田伯光見勢不妙,撤刀回砍王璟的臂膀。王璟一轉身帶起重刀,橫著劈向田伯光。二人鬥在一處。

  也就三十多個回合的光景,田伯光一個不注意,被王璟用重刀磕飛了單刀,又用重刀將田伯光拍翻在地。

  此時卻聽旁邊一人說道:“且慢動手。”

  回頭一看,果是令狐衝。

  “哦?這位仁兄有何高見?”林平之說道。

  “不才在下是華山弟子令狐衝,這位田兄雖想對這位小師太不軌,但終未得逞。田兄還算的上是好漢子,頗有豪氣,還望兄台高台貴手。”

  “呵呵,你就是華山大弟子,與這等采花淫賊稱兄道弟,還與他吃酒。真不知君子劍怎麽交的徒弟!”

  “你是何人?帶上我師父做甚,他雖采花,卻未傷人命,罪不至死。”

  “不傷人命?對那些女子來說, 這比殺了她們都難受,壞了名節,親友怎麽看,她們怎麽嫁人?百死不得贖其罪!”

  話音剛落,林平之抽劍抹向田伯光的喉嚨,一劍將他殺了。電光火石之間,誰也沒來的及阻攔。

  鄰桌那年長的人叫道:“好好好,殺的好,兩位少俠師承何人?有如此武功,老道是泰山天松,定要為你二人揚名。令狐衝,你枉為我五嶽弟子,此事是大大的不該。”

  令狐衝還為殺了田伯光可惜,也不答話,對著天松道人唱了個喏,低著頭喝酒。

  那小尼姑忙道:“恆山弟子儀琳見過泰山天松師伯,家師名諱上定下逸,謝過這位泰山師兄和兩位少俠的救助之情。令狐大哥也是救了我的,只不過他心善而已。”

  “見過師伯祖,小子雁蕩山林平之,這是我師兄王璟,家師乃是雁蕩山掌門廖原。”林平之躬身施禮答道。

  “哦,你是廖原的徒弟,不用叫師伯祖,廖原如今也是一派之長。我們平輩論交就好,稱我師伯就好。那你就是快劍,那這位就是慢刀了。慢刀,你這刀可不慢,這不把田伯光的快刀給打飛了。廖原教出兩個好徒弟啊,哈哈哈。”

  二人齊聲道:“見過師伯,師伯謬讚了,這位泰山師兄也是古道熱腸之人。”

  “唉,百城這孩子倒是有我正道之風,只是武藝低了些。比不得你二人啊,但也比某些和淫賊稱兄道弟的人強之萬倍。”

  令狐衝聽了也不敢答話,頭低的更低了。

  衡陽城中雙俠客,回雁樓上美名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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