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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城中的路上,董白全程氣哄哄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氣從何來。
與她一同行在馬車之上的李儒,則是開口提醒道:
“太學院,鎮撫司,軍營......你說什麽樣的人才能在這樣三個地方都能鎮得住呢?”
董白雖然頑劣,卻並非愚笨。
“在太學院呢,顯得他文采好。在錦衣衛衙門呢,顯得他不愛能力強。在軍營呢,又顯得他在軍中威望甚高。您是想說這樣的人當我師傅應該是夠格了,對吧?”
李儒略感欣慰的微笑著捋了捋胡須,點點頭說道:“小姐聰慧,一點就透。”
董白說道:“都是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沒有一樣一樣實際的。他若真的厲害,便等到呂布在軍營的時候跟他打一架。而不是趁呂奉先不在的時候殺了人家的小舅子。”
李儒道:“小姐剛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剛才是剛才,剛才是在處理這個事情,那些人就該殺,壞事做盡,這樣的人放出去打仗,只會丟我西涼軍的顏面。”
董白接著說道:“現在呢,我是平心而論,我覺得他還是沒本事敢直接面對呂布。”
董白雙手盤在胸前,然後傲嬌的說道:“本小姐喜歡的師傅,就是要那種非常勇猛非凡不一般,但是如果真的是呂布那種勇猛的話也不行,呂布出了一身武力也沒別的本事教我。”
真是讓人為難啊!
李儒笑道道:“原來小姐也知道。呂布將軍的確勇武過人,但勇武並不適合女孩。”
董白立刻反駁道:“勇武怎麽就不適合女孩?我就覺著女孩為什麽不能勇武了?你們這是屬於偏見,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們儒生的原因。”
李儒恍然大悟:“原來小姐一直聽我的話是因為不喜歡儒生啊!小姐早說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是我小姑父,要是被我小姑知道。我可是會被挨揍的。”
“那在下還真是要感謝小姐的忍耐了。”
李儒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話說回來。從目前來看這個弘農王劉辯當我老師也夠資格。差那麽一點就。”
“差在哪裡請小姐直說。”
“不知道,就差那麽一點意思我說不上來。”
董白一臉無奈的說的。
“我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情。”
董白對李儒說道:“雖然這次斬首那個百夫長的是張遼沒錯,可是還有一個問題。畢竟是劉辯上門逼迫張遼。才斬了那些犯事的官兵的。”
李儒問道:“小姐姐是什麽意思?”
董白道:“我是想像呂布這樣的人,如果有人讓他知道劉辯殺了他小舅子並加以利用的話。你說過這個會什麽?”
李儒聽到之後,眉頭一簇:“不好。有人要做壞事。”
董白一拍大腿:“嗨,我就說吧。差在哪裡,就差在這裡了。光想著自己替天行道,把人給得罪了,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而馬車的行動軌跡立刻改變了方方向,朝著呂奉先的府邸急忙趕去。想要在呂布和劉辯因為這件事情鬧矛盾之前從中調解。然而等到兩人趕到了呂布的府邸的時候,就發現劉辯剛好從呂布府上離開了,顯然他已經先他們一步來到了呂布的助手,並將事情的緣由與呂布說的清楚。
呂布大笑道:“兄弟執法為民,我有何話可講,更何況那些家夥做的事情。
禽獸不如,絕非大丈夫所為,死有余辜。” 在得到呂布的理解之後,劉辯也自然稍稍松了一口氣。這樣子呂布並沒有,歷史上顯得那麽不堪,就比如小肚雞腸之類的。在他眼裡該尊重的人也是會尊重的,該敬重的人也是會敬重的。只不過史書留給人們,後世的記載是非常本小的。
就比如呂布在住在小沛的時候趁著張飛喝醉酒然後搶奪了下邳,這些事情的起因的重點原因是在於搶奪下邳,而並非是張飛鞭打了呂布的嶽父。但後世的文官筆力卻總是圍繞著這一點,將呂布抨擊為一個。小肚雞腸之人。卻忽略了呂布,只是找了一個由頭。要進攻下邳而已。
就好像曹操要屠殺徐州陶謙的原因也是如此。
他豈會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賊人圖財給整死的嗎?只不過是想借個機會找個理由攻擊徐州罷了。
想事情要往全面的想。
若真真是人人如此不堪,三國亂世,何來之亂三國之勇?猛將之勇豈不真的只是一個匹夫。有如何能成為雄霸一方的諸侯?哪怕是換在了仁義君子劉備的身上。也依舊逃不過那些陰謀論者的研究。就好像後世很多文人墨客說劉備是假仁義。說劉備攻打孫權不是為了關羽和張飛報仇。而是為了圖謀江東。在奪取荊州而已。殊不知昭烈皇帝之仁義。千古難尋。後世的那些陰謀者。很難想象會有一個人為了給兄給異性兄弟報仇。去發起一場戰爭。不過是他們的臆想罷了,在朱棣看來。劉備就是那種會為了關羽張飛的仇恨,而去發起一場戰爭的人。
這也是為什麽後世民間常說“寧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炷香。”
百姓群眾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心裡要比那些有思想偏見的文人墨客強得多。
話歸到眼前。
真的讓我朱棣意外的是呂布也知道眼下這些犯事的官兵所做的事情簡直是禽獸不如,死有余辜,不是一味的縱容屬下。能有如此格局。那怪不得會成就後來的一方諸侯的溫侯。
事實上,在朱棣前腳剛離開,便有幾個好事的官員前來拜見呂布了。
所言之事, 正是弘農王劉辯在軍營逼迫張遼,殺了呂布小舅子的事情。
然而卻被呂布丟來的杯子給砸破了腦袋:
“如此禽獸不如的東西,你們還未他求情???難道你們也禽獸不如嗎?”
那好事的官員說道:
“可是弘農王劉辯前去軍營未經將軍的許可,便殺了將軍的小舅子,此等行為,將將軍的顏面置於何地啊?”
“去他媽的顏面,難道讓這些宵小苟活下來,以後再去貽害百姓,那時候我的顏面應當置於何地???”
呂布勃然大怒,差點就要抽出兵器,直接將來者給趕殺出去了。
就在這些背後打小報告的官員前腳剛被呂布趕出了府邸,蹲守在呂布門口暗處的錦衣衛,立刻便譴人跟了上去。
夜入三分。
弘農王的小院內。
劉辯深夜還在小院內獨自修習武藝。
這時候,一道黑影飛入了小院當中,落在小院內單膝跪在了弘農王劉辯的跟前:
“回稟殿下,今天去呂布府上告狀的官員已經查到了去處了。”
“結果如何?”
劉辯面無表情的說道:“是不是都已經死了?”
來人正是史阿,驚訝的看向劉辯,然後點點頭說道:
“沒錯,在我們錦衣衛準備上門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早就被人毒殺在了家中......”
“果然如此.....”
劉辯收起功力,抬頭仰望著這不安分的夜空:
“籠罩在洛陽城上的這隻魔爪,還真是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