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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洪武當鹹魚》第375章 臨安公主
江浦供銷社大樓外。
 朱允熥坐在從二樓搬下來的一把太師椅上,看著身前跪著的幾個敗類,隻感覺跟做夢一樣。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帶出來的學生王登科,竟然能乾出這等齷齪事。
 這個王登科,本來是他從國子監招來的學生,也算是希望學堂第一批生員了。
 雖說數理化學的很差,但一手文章做得還是不錯的,是他打算重點培養的人才。
 然而,自己讓他擔任江浦縣供銷社經理一職,打算歷練歷練他,將來再對他委以重任。
 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己之私,給自己闖下這樣大的禍。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江浦縣令馮朝陽竟然會通過王登科這麽個供銷社經理,來拍自己的馬屁。
 這馬屁離得是不是有點遠?
 王登科看到朱允熥臉色陰沉,一顆心直接跌落到谷底。
 相對來說,馮朝陽還是滿心的不解,覺得自己明明為皇太孫做事,怎麽就被抓了過來?
 “您真是皇太孫殿下?”
 朱允熥面沉如水地道。
 “是!”
 馮朝陽聞言趕忙磕頭道。
 “下官馮朝陽拜見皇太孫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下官所作所為,可都是奉了殿下的旨意呀,下官實在不知自己犯了什麽罪……”
 “奉了孤的旨意?”
 “是啊!”
 “王登科給本官說,供銷社是殿下的產業,讓本官照顧一二。”
 “然後本官就照顧了……”
 朱允熥聽了這話,冷哼一聲看向王登科。
 “王登科,你來給孤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登科聞言砰砰磕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朱允熥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更氣了,從太師椅上起來,對著王登科就是一陣踢。
 “廢物!”
 “孤當時給你怎麽說的!”
 “前三年孤都沒指望供銷社掙錢,你竟然敢私自進貨,還排擠其他店鋪,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王登科見到朱允熥這樣說,當場痛哭流涕地磕頭請罪。
 “卑職有罪!”
 “卑職辜負了殿下的期望,請殿下重重治罪,嗚嗚嗚……”
 朱允熥踢了他一陣,直至累了才重新回到太師椅上。
 “查一查,可否鬧出過人命!”
 常繼祖聞言就退了下去,命人去四裡八鄉調查。
 王登科聞言則趕忙說道。
 “回殿下,卑職只是想為殿下立功,並未搞出過人命!”
 “立功?”
 朱允熥聞言一愣,隨即想到之前看報表的時候,供銷社一個季度盈利十萬兩的事情。
 原來這廝以為給自己賺錢,就是立功的表現啊!
 “先把幾人帶到一旁!”
 “把縣衙門口的幾個商賈給孤帶過來!”
 “諾!”
 不多時,四名商賈被帶到朱允熥面前,朱允熥見幾人身上的枷鎖竟然還沒被撤掉,當場氣得發飆。
 “你們瞎了嗎,沒看到他們身上的枷鎖?”
 “來人,趕緊將他們的枷鎖給撤了!”
 朱允熥說到這兒,看了看旁邊跪著的幾個人,見正好是四個。
 “然後將枷鎖給邊上那四個人帶上!”
 “諾!”
 四個商賈解開枷鎖後,對著朱允熥就是一陣磕頭。
 “草民拜見皇太孫,草民知罪了,以後再也不敢做生意了,求皇太孫給草民一條活路呀,嗚嗚嗚……”
 朱允熥聽到這話隻感到無盡的辛酸。
 自己明明想做的是一項善政,怎麽到了下邊就成了這副樣子?
 朱允熥再次起身,親自上前將四人扶了起來。
 “讓四位先生受苦了!”
 “此事是孤之罪,孤自然會去向皇爺爺請罪。”
 “但在這之前,孤要先料理了這幾個敗類,並恢復江浦縣的繁榮!”
 朱允熥說完這番話,對著幾人深深一躬,嚇得幾人再次跪了下去。
 不過這次朱允熥沒親自扶他們,而是命人給幾人賜了座,並親自詢問這段時間江浦縣所發生的事情。
 “幾位貴姓?”
 距離朱允熥最近的一個商賈趕忙起身道。
 “不敢!”
 “免貴姓王,殿下就稱呼草民為老王吧……”
 “王掌櫃啊,敢問您是做什麽生意的?”
 “回殿下的話,草民在珠江鎮上經營著一家布店。”
 “生意可還好?”
 “回殿下,在供銷社開之前還行……”
 王掌櫃說到這兒突然想到什麽,趕忙跪地上砰砰磕頭。
 “殿下饒命!”
 “草民沒有臧否殿下的意思,草民生意不好,且跟殿下的店鋪沒任何關系……”
 朱允熥見狀趕忙解釋道。
 “你不用怕!”
 “孤開辦供銷社,並不是跟你們搶生意,也不是為了賺錢的。”
 “孤現在宣布,你們的店鋪非但可以正常營業,甚至孤還會調高供銷社商品的售價,不讓他們跟你們競爭。”
 “這……”
 王掌櫃幾人聞言,不敢置信地看向皇太孫。
 事實上,皇太孫準許他們繼續開門做生意,他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他們現在隻想將店鋪內的貨物全都出手,然後趕緊搬離江浦縣,去一個沒有供銷社的地方。
 現在皇太孫對他們說,不僅允許他們繼續做生意,還會主動將供銷社內的商品價格調高,讓他們有種不真實的夢幻。
 “皇太孫,您這樣可就不好賺錢了?”
 朱允熥苦澀地笑了笑道。
 “王掌櫃,若是孤對你說,孤從來就沒指望供銷社賺錢你信不信?”
 王掌櫃聞言皺著眉頭想了想道。
 “信!”
 “殿下富有四海,整個大明都是您的,您自然看不上這點小錢!”
 朱允熥聞言激動得一拍大腿道。
 “對嘍!”
 “孤還真看不上這點小錢!”
 朱允熥說到這兒,懊惱地指了指邊上帶著枷鎖跪著的幾個敗類。
 “孤的名聲全讓這幾個敗類給敗壞了!”
 “如果他們確實沒搞出過人命,孤就罰他們枷號示眾一個月!”
 幾個商賈聞言趕忙擺手道。
 “殿下,縣尊大人和王經理雖然霸道,但確實沒有逼死人命。”
 “還請殿下從輕發落……”
 朱允熥聞言澹澹地道。
 “你們不用為他們求情,你們放心,孤就算不宰了他們,也不會讓他們在此地當官了。”
 “等他們枷號示眾一個月後,你們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幾個商賈聽到朱允熥這樣說,臉上的表情明顯輕松許多,隨後的話也多了幾分。
 但不論朱允熥問什麽,他們都是唯唯諾諾地應承,不敢多說一句話。
 雖然朱允熥心裡很不爽,但也知道這才是國情。
 他們若是敢在自己面前誇誇其談,自己反而要命人調查一下,這些人是不是某個王府的門人了。
 “現在天色快到晌午了,孤請幾位吃一頓飯吧!”
 “來人,去縣裡最大的酒樓訂一桌酒菜,孤要親自招待幾位掌櫃!”
 幾個掌櫃聽到這話,感動得稀裡嘩啦的,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他們活了半輩子,還從沒有過這麽大的臉面!
 不知是不是供銷社不提供餐飲服務,江浦縣的酒樓、客棧生意倒是不錯,很快就給朱允熥整治出一桌上好的席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四個掌櫃借著幾分酒意,也把話匣子也徹底打開了。
 “皇太孫殿下,草民知道您開辦這供銷社是為了啥,不就是想讓老百姓有個便宜買東西的地方,又有個不受鄉紳們盤剝,能高價賣東西的地方嘛……”
 “但您找的這個掌櫃是真不行喲,非但沒能理解您的一番苦心,反而隻想著怎麽賺錢!”
 朱允熥聽到王掌櫃這般說,趕忙說道。
 “對對!”
 “孤就是這個意思,敢問王掌櫃,若是讓您當供銷社的掌櫃,您會如何做?”
 “如何做?”
 王掌櫃聞言仰脖幹了一杯酒,頓時意氣風發起來。
 “不是草民跟您吹,要是咱有這麽大的買賣,背靠京城那麽多作坊,咱就是躺著都能把錢給賺了!”
 這也是朱允熥最生氣的地方。
 雖說他禁止供銷社買賣一些針頭線腦的東西,但也給了供銷社不少獨佔的商品。
 比如說肥皂、火柴、鐮刀、鋤頭等廉價工業品。
 這些東西別說領先大明了,就是放在全世界范圍內都處於領先地位。
 然而,王登科這個廢物,竟然還覺得不夠,還跟底層百姓搶那點針頭線腦的生意,實在是把他的人給丟盡了!
 “做生意這種事,不能死守著一個店鋪,得動彈起來……”
 “草民要是當供銷社的經理,會派夥計挑著農具去下邊村裡吆喝著賣,老百姓有錢就用錢買,沒錢就用糧食、家禽、雞子、雞毛之類的換。”
 “如果您不想雇太多夥計,完全可以跟村裡的裡長、鄉長、糧長之類的合作,讓他們代為經營。”
 “將部分商品放在人家院裡,老百姓在村裡就把東西買了或者賣了,然後隔三五天,派人下去結算一遍,再把收上來的貨物運回來……”
 “收東西的價格嘛,這就看皇太孫想怎弄哩!”
 “您要是隻想掙錢,那就比當地鄉紳的收購價稍微高一點點,老百姓只要能多賣幾文錢,就是多走上幾裡地也願意賣給您!”
 “您若是想讓老百姓得利,那就參照正常售價下調,刨除中間的損耗,下浮個一兩成。”
 “而且,草民不建議您什麽都收,只收一些當地的特產,或者最緊俏的商品。”
 “草民這幾個月竟琢磨供銷社這玩意了,還特意趕馬車去過一趟京城,去供銷社總店去瞅了一眼。”
 “草民感覺皇太孫在下一盤大棋……”
 “皇太孫,您只要根據各地市場的需求,定下一個統一的收購價,從便宜的地方收,運到貴的地方賣就行,根本沒必要什麽東西都收……”
 朱允熥聽了王掌櫃的話,心裡生出無盡感慨。
 鄉野有賢人啊!
 朱允熥這一頓飯,直接從中午吃到晚上。
 席間四位商賈都暢所欲言,紛紛指出他的供銷社有諸多問題,還給他提供了不少經營上的建議。
 朱允熥命人一一記錄下來,散場後又命人給他們送回家去。
 第二天,王掌櫃頭痛欲裂地從床上爬起來,他剛想喊人給自己倒水喝,就看到床頭放著一頂烏紗帽。
 王大志一臉懵逼地拿起這頂烏紗帽,只見下邊還有一套綠色的官服!
 “怎麽回事!”
 “芸娘!”
 “有人沒!”
 隨著王大治的呐喊,一個年約三旬的婦人推門進來,對著王大治就是斂衽一禮。
 “妾身恭喜老爺!”
 “恭喜什麽?”
 “老爺您忘了,昨天皇太孫跟您聊得非常投機,當場賜您九品鯉魚官服,並恩準您入京中商學院讀書!”
 “啥?”
 王大治聽到這話,驚得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芸娘見狀趕忙上前攙扶,卻被王大志一把推開。
 “別扶我,讓我一個人靜靜……”
 “皇太孫非常賞識我?”
 “賞我一套官服?”
 “我當官啦?”
 “我當官啦,哈哈哈……”
 隨著王大志回憶起昨天的事情,王大志臉上的表情也越發誇張,最後定格在一個哈哈大笑的畫面。
 “老爺?”
 “啊啊啊……”
 “老爺,您倒是說話呀,您想急死妾身嗎?”
 “啊啊啊……”
 芸娘看到自家老爺這個樣子,急得嗚嗚哭著跑出去叫郎中。
 兩刻鍾後,郎中背著藥箱來到王家。
 “郎中,您快看看我家老爺吧,我家老爺剛剛得知自己當了官就大笑,笑著笑著臉就僵住了……”
 郎中看到王大志這番做派,頓時知道發生了何事。現在聽到王掌櫃媳婦的話,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了。
 “不妨事,王掌櫃只是笑得下巴脫臼了,待老夫為其歸位即可!”
 郎中在王大志的下巴處捏了幾下,隨後抽冷子對著其下巴猛地一頂,只聽得卡噠一聲,王大志的下巴當即恢復正常。
 “哎幼,可疼死我嘍……”
 王大志下巴能重新活動後,可不敢大笑了,甚至連說話都不敢。
 在喝了一大壺茶水後,就喜滋滋地穿上官服,對著水缸裡的倒影嘿嘿傻笑,滿腦子都想著一件事。
 我當官了?
 我王大志竟然也當官了!
 王大志在對著水缸得瑟一圈後,趕忙跑到供銷社去拜見皇太孫,卻不料皇太孫一大早就回京了。
 王大志見狀滿臉的遺憾,只能對著貼了封條的供銷社“砰砰”磕頭,來表達自己對皇太孫的敬重。
 在王大志磕了幾個頭後,其他三個獲賜官服的商賈也趕了過來,王大志又陪著幾人重新磕了一遍頭,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皇太孫仁義呀!”
 “為了不耽誤咱們的生意,竟然下令關了供銷社!”
 “我真是慚愧呀,前些天被枷號示眾的時候,我還偷偷罵過皇太孫,我真是罪該萬死呀,嗚嗚嗚……”
 正在幾人進行自我反思,自我懺悔之時,常繼祖捧著一張“偽”聖旨走了過來。
 “皇太孫有旨!”
 王大志等人聽到這話,趕忙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皇太孫手諭!”
 “孤在與王大志等四人閑聊後,深刻地意識到供銷社的問題,決定暫時關閉供銷社。”
 “現委任王大志為江浦供銷社經理一職,陳濟和、孫尚榮、耿清河等人為副經理,協理王大志經營供銷社,待四人從金陵商學院深造歸來,即可赴任!”
 “欽此!”
 常繼祖在宣讀完朱允熥的諭旨後,還給四人送上一份金陵商學院的入學通知書。
 四人看著通知書上燙金的五個大字,隻感到從未有過的激動。
 他們不僅能當官,還能去讀書進學?
 皇太孫對他們的恩情太大了,他們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啊!
 “敢問這位大人,皇太孫在哪兒?”
 “皇太孫對我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們不親自面見皇太孫,給皇太孫磕幾個頭,我們寢食難安啊!”
 常繼祖聞言微微笑道。
 “這就不能說了!”
 “皇太孫乃是大明根本,行蹤是要非常保密的,尋常人打聽一下都是重罪,敢泄露皇太孫行蹤者,更是不赦之罪!”
 幾人聽到這話當場嚇得冷汗直冒。
 “大人恕罪!”
 “我們真的只是想感謝一下殿下,絕沒有加害殿下之心呀!”
 常繼祖見幾人被嚇成這樣,趕忙解釋道。
 “本官知曉你們的心思,不過皇太孫臨行前有話交代,說你們若是想感謝,就好生在商學院讀書,回來好好替他經營供銷社,務必將供銷社做成利國利民的店鋪!”
 “是是是……”
 “請大人給皇太孫帶句話,就說我們一定不辜負皇太孫的期望,一定好生替他老人家經營店鋪!”
 常繼祖在傳達完朱允熥的諭旨後,並未奔向城門,而是騎上快馬朝著城裡最大的宅院而去。
 朱元章的長公主臨安公主和其駙馬李祺,因為李善長之事被流放江浦,朱允熥這個當侄子的來到江浦,若是不來拜見一下,定然會被人說閑話。
 因此,他昨天處理完供銷社的事情,就直接來到臨安公主府拜見,並在此地留宿一晚。
 常繼祖回來匯報之時,朱允熥正陪著大姑和大姑父用早膳。
 雖說臨安公主是被流放到江浦,但她畢竟是大明長公主,皇帝陛下的親閨女,日子再差也比普通百姓強多了。
 更何況,她還繼承了李善長家的產業,以及自己多年來“打拚”的莊園、田產、店鋪等等。
 皇帝的女兒若是想創業,那在各行各業都能乾出一番名堂。
 臨安公主不是個貪心的人,在江浦縣隻經營了幾家酒樓客棧,外加幾個田莊。
 因此,朱允熥在江浦開辦的供銷社,並未對臨安公主的生意造成多大影響。
 常繼祖在匯報完後,臨安公主還不待朱允熥說話呢,就搶著說了幾句。
 “大侄子,你別怪姑姑多嘴,要不是你姑父攔著,姑姑早就給你寫信,告訴你這裡發生的事了!”
 “你那個供銷社真是不怎地,掙不了多少錢不說,還引得天怒人怨的,簡直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朱允熥聽到大姑姑的數落,只能跟個乖寶寶似的點頭稱是。
 “姑姑教訓的是,侄子已經命人將供銷社關了,打算過段時間對人員進行培訓後再開。”
 臨安公主聽了這話,當場驚呼出聲。
 “啊?”
 “你還要再開呀!”
 “大侄子,不是姑姑說你,你好好經營明鋼商會和金陵煤業商會多好,那可都是年入百萬以上的好營生,幹嘛搞這個費力不討好的買賣?”
 李祺聽到自家媳婦說起來沒完,趕忙使勁地咳嗽幾聲。
 臨安公主聽到丈夫的咳嗽聲,沒好氣地懟道。
 “你可歇會吧!”
 “你又不是肺癆,大夏天的咳個什麽勁!”
 “本宮跟大侄子說幾句體己話,礙到你什麽事了!”
 李祺聽到自家婆娘這般說,氣得一摔快子就坐到一邊去了。
 相對於臨安公主的潑辣,他這個罪臣之後就小心謹慎得多了,生怕自家婆娘說錯了話,引得眼前這位大明未來皇帝的不滿。
 朱允熥看出李祺的窘迫,趕忙笑著對他說道。
 “大姑父不用擔心,我非常喜歡大姑姑快人快語。”
 李祺見朱允熥這樣說,臉上的鬱悶稍解,朝著朱允熥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
 “皇太孫誤會了,罪臣不是嫌臨安話多,只是怕耽誤太孫殿下用膳……”
 臨安聞言冷哼一聲道。
 “什麽罪臣!”
 “你有什麽罪,公公又有什麽罪!”
 “還不是父皇偏心,看不上我這個庶出,為了自己的私心,一點情面都不講!”
 李祺見臨安這般說, 一張臉嚇得跟白紙似的。他也顧不上什麽上下尊卑了,趕忙去拉臨安,還用手去捂她的嘴。
 “快別說了……”
 “你再胡說八道,咱們家就沒了……”
 臨安聽到丈夫這樣說,也意識到不妥,識趣地閉上嘴巴。
 只是一想到全家的慘狀,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坐到一旁啜泣。
 朱允熥見狀只能放下快子,然後頹然地歎了口氣。
 “大姑姑、大姑父,你們倆就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我雖不能給李相國翻桉,但也絕不會加罪你們,更不會加罪幾位表兄妹!”
 李祺見朱允熥這樣說,臉上露出一絲羞愧的表情。正在哭哭啼啼的臨安也不哭了,尷尬地擦幹了眼淚,對著一旁的丈夫抱怨道。
 “我就說了,大侄子重情重義,才不是父皇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咱們有啥事直接求他就行,用不著整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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