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雍心頭火氣要好好收拾一番劉禪的時候,他後面傳過來一個頗為尷尬的聲音。
“老...老先生!”那鄧士則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這裡,然後滿臉尷尬的說道,“公...公子或許並...並不太善於練習劍法,這劍法講...講究輕靈飄逸,公子性格沉穩,可能更適合....合練習大刀!”
一旁劉禪聽到之後頓時連連點頭,不過千萬不要誤會,這廝同樣不會耍大刀,只不過是他知道簡雍不會刀法,他生怕再這麽練下去,簡雍就直接埋骨他鄉了。
簡雍看著劉禪,再看看鄧士則,最後也只能無奈的歎息了起來,“罷了罷了,便讓他跟著你練練,這廝老夫是教不了了!”
說完之後就直接回房間去了,不過最後給鄧士則留下了一句話。
“告訴鄧忠那個小家夥,睡醒了便來尋老夫,老夫本事不濟,倒也能夠教他些許東西的!”
那鄧士則聽到之後頓時欣喜起來,連忙朝著簡雍的背影躬身道謝,他知道這是自家孩子的福氣。
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位老先生叫什麽,但是他知道這位的身份肯定不低,再加上這個年紀,天下間到達那個位置的,寥寥無幾。
若是有這位老先生教導,那真的是鄧忠這個小家夥的福氣了。
“公子!”等到簡雍進房間之後,鄧士則也再次站到了劉禪的面前,語氣也和善了很多,“士則練...練武也有些許...許時日,還望公子莫...莫要掉以輕心才....才是!”
“士則說笑了,如何訓練?大刀....”劉禪剛剛笑起來,還沒有來得及走到鄧士則的面前就看到那一直很是拘謹的鄧范一個健步衝到了他的面前,然後乾淨利落的一個抱摔,劉禪就躺地上了。
“小....小人是野路子出...出身,挨打挨多了,就會打人了,那....那時候再...再練刀!”
一聲話語之後,劉禪就開始了鄧氏練武之法,說白了就是不斷的被鄧范扔到地上。
邊看鄧范一副老農打扮,但是體格子的確是頗為強悍,最重要的是,他的力氣頗大,不得不說從十四歲開始埋頭耕田種地乾體力活,一乾就是一天,一過就是十四五年,這種氣力不是劉禪這種吃出來的胖子能比的。
當他們再次出發的時候,劉禪已經是有些皮青臉腫的模樣了。
最重要的是那駕著驢車的鄧范還在後面一直和驢車上面的劉禪解釋著,那是老先生讓他這般做的,和他沒有關系,讓他莫要記恨。
也不知道這句話讓策馬騎在最前面教導鄧忠禦馬的簡雍聽到了會作何感想。
他們今日將離開平輿城,甚至可以說要離開汝南郡,剩下的事情不能帶著女眷,所以將鄧氏暫時留在宅院之中,本意鄧忠也會跟隨母親,不過如今簡雍有望教導這個小子,便將他帶在了身邊,也好讓他歷練一番。
男孩子,終歸還是要多歷練一番才能成才,閉門造車終歸不是良善之路。
汝南郡物阜民豐,這的確是頗為強悍之地,不過在這裡歷練的目的是為了讓劉禪知道寒門,明白寒門,同時也讓他知道這屯田之要害。
如今有了鄧范跟隨,此事算是基本完成了,再繼續待下去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思了。
從平輿城出來之後,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入那傳奇一般的潁川郡,而是繞道進入了陳郡,之後才會改道潁川,然後途徑兗州轉道鄴城再入洛陽走關中,
做那最後一件事。 之所以要這麽走除了讓劉禪多謝歷練多看看世間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洛陽的曹丕快要動身了,這麽走能夠和大軍交錯而過,不至於迎面撞上。
畢竟這年頭平素裡沒有事情,但是一旦真的和那曹丕大軍碰上,簡雍敢保證大軍方圓百裡之內絕對都是明哨暗探還有校事府的人遍布。
而且一定會是精銳,他不敢保證不被認出來。
至於陳郡也不是簡單之地,陳郡有很多名字,陳留,陳國,乃至曾經的國都許昌也在這附近,不過這都是過去了。
如今的陳郡沒落了很多,地域不大,也沒有什麽像樣的家族,曾經的何家倒也算是一個家族,也有不少名士出現,不過現在風光不在了。
在加上緊挨著汝南和潁川之地,還相鄰一個許昌,這一下子幾乎八成的有才之士全都外流了,陳郡的發展自然也就成為了一句空話。
這種處境讓劉禪也是心中不由的感慨,這種情況還真是屢見不鮮。
名士入潁川,那時候的陳太丘開壇,荀氏八龍各顯其能,幾乎大半個大漢入了潁川,一舉讓潁川成為了天下士人的中心和聖地。
汝南屯田讓活不下去的百姓進入其中,希望能夠得到免費的種子和耕牛。
至於當年的許都,那更是成為了最主要的引流之地,實在是讓這陳郡太過於尷尬了。
他們這一路上見到的也的確是如此情景,百姓到也算得上是安居樂業, 不過裡裡外外的總是感覺有些冷清,百姓雖然也不算是少,但是總是有些死氣沉沉的感覺。
或者說,一個個的很疲勞!
“陳郡這百姓怎麽這般的...怪異?”劉禪看著這四周的百姓不由的疑惑了起來,而前面的簡雍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劉禪的這句話,倒是直接回了一句。
“種了一年的糧,繳了賦稅之後勉強夠自己吃的,這還得是天給臉面,沒有屯田都尉,百姓也都有自己的農田或者有固定的地方當佃農,這日子過得自然清苦。
最重要的是,托了潁川,汝南,乃至曾經許都的福氣,這地方的日子不好過,但是物資也算是充足,最重要的是,足夠的貴!一般人買不起!”
劉禪張了張嘴,最後也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只能說這陳郡的運氣不好。
不過這一路上除了這些之外,劉禪倒是還真的有一個意外之喜。
因為他碰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小家夥,一個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家夥,正在田畝之上指點江山,不過他指點的不是和鄧范那般的用兵,而是請教老農如何耕種,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還時不時的能夠說出些建議來。
不過這個小家夥看著穿著雖然算不得什麽簡陋,不過也能看出來和世家沒有半分關系,家境撐死了也就是一個普通罷了。
他年紀尚小,如今又是農忙之時,劉禪等人看了半天,這小家夥問的問題十個裡面有七八個得不到回答。
而他提出來的疑惑或者建議,更是沒有任何人聽從。
畢竟,稚子之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