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何人?前來所為何事?”雍闓緊皺眉頭,看著眼前這一對夫婦,實在是不認識二人,所以態度也沒多好。
不過張嶷卻不以為然,直接朝著那雍闓躬身作揖,低聲說道。
“大人,您如今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了,過不了多久您將有殺身之禍!”
雍闓看到一上來就是說這句話的張嶷,面色頓時愈加難看不已。
“有事趕緊說,別廢話!”雍闓冷哼一聲,著實是不想跟他們多費口舌。
張嶷瞧見雍闓這幅模樣,不由嗤笑一聲,然後看到雍闓臉上更是露出了怒色,但張嶷接下來說的話,卻是讓雍闓感到了一陣脊背發涼。
“某家主人,派某家前來告訴大人,高定已和牂牁郡的李恢聯手了,現在高定麾下的士卒正在朝著此地殺來,打算將大人殺了之後,把這件事嫁禍到孟獲身上。
待你們打到不可開交之時,李恢就會直接佔領益州郡,然後越嶲郡的高定也會得到一些好處,但具體的好處是什麽,某家的主人並未說,所以某家也不得而知!”
張嶷一番話落下,直接拱手施禮欲要離去,但雍闓卻是不樂意了。
立馬竄出去,攔住了張嶷的去路。
“兩位留步!”雍闓攔在張嶷跟前,雖然雍闓還是一臉陰沉之色,但卻露出了一抹假笑。
“大人這是何意?某家主人處於好意提醒,為了能提醒大人你,我們夫妻二人可是廢了不少勁才悄悄來到這裡,如果大人想做點什麽,是否也先要斟酌一番!”
張嶷這句話讓雍闓更是尷尬了,但卻也沒有動怒,反而還面露出一抹更為‘親切’的笑笑容。
“兄弟何出此言呢!”雍闓十分親切的拉著張嶷的手,“冒昧一問,兄台的主人是……”
“這個大人就不必管了,某家主人並不想讓人知道,只是不想看到大人死的莫名,也不想看到大人死後還要遭他們的算計,所以派某家過來提前告知一聲罷了!”
話音落下,張嶷再度拱手,然後拉著駱雲煙就要離去。
雍闓還想再阻撓,卻聽見張嶷冷哼一聲後,冷聲說道。
“半個時辰之內,若我二人還未走出這大營,或許某家主人會轉而相助高定也說不準,希望大人做事之前,得先思量清楚!”
聽到這話,雍闓還真頓住了,現在他手中兵力不足,萬萬是不能如此放肆的,如果真將這人身後的主人惹惱了,他也真怕自己沒有活路。
至於張嶷所說的話,雍闓也只能說是疑信參半。
畢竟張嶷只是前來告知一聲,其余的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一副火急火燎要離開的模樣,在雍闓看來更是變成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想給身後的人招來麻煩。
這無疑讓雍闓更為相信了!
在張嶷離去之後,雍闓也沒閑著,立馬調遣麾下的士卒埋伏四周,然後連忙刺探消息,那越嶲郡方向是否真有人來此殺了自己。
只是過去了兩日時間,雍闓就等來了高定派來的人。
看到抹黑襲進自己大營的一群夷人,雍闓面色更是陰鷙至極!
“這群可惡的夷人!”雍闓認不出他們是何人,但在南中生活了數年,夷人的身形習慣,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
看著面前這群夷人,雍闓只是發出一聲冷哼,隨即大掌一揮,那一支支燃燒著火焰的箭矢,直接射向了大營中,霎時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下子,
衝進大營之中的劉胄不但知道自己上當了,還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 夷人雖然人多勢眾,但是黑夜之中被雍闓這般一埋伏,頓時是慌亂起來,再加上雍闓火攻和箭雨同時落下,死傷慘重的夷人頓時就沒有了主意。
等到作為主將的劉胄被射殺了之後,這剩下的夷人也在大火之中互相踐踏,或者被雍闓大軍慢慢殺了個乾淨。
看著一地的殘屍,還有從他們身上找出來的屬於孟獲大軍的信物,最重要的是那張自己認識的臉,劉胄的臉。
“還真是高定的人!”雍闓此時除了憤怒之外就是慶幸了,他覺得若非是有人提醒,自己今夜定然是活不成了。
而這個時候,黑夜之中之前提醒自己的那個家夥再次出現了,這次他依舊和上次一樣,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我家主人有三句話告訴大人。”
“大人小心孟獲!”
“大人只需要陳兵越嶲,高定自然會有人為大人解決。”
“大人若是攻打李恢,必須打著江東的旗號!”
張嶷丟下三句話後便離開了,獨自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雍闓。
他完全聽不懂這三句話的意思。
“小心孟獲!”
這句倒是好理解,他其實本身也在提防孟獲的人。
至於後面的話,他就一知半解了。
雍闓感覺腦袋都要炸了,明明張嶷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明白了,但組合在一起,他卻弄不清了。
他的確有復仇之心,可他手下的人馬不足啊,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他雍闓最先反叛,表面上看似最風光。
可他的力量也是被打壓最厲害的, 而且,高定還殺了他的盟友焦璜殺,等於斷了自己的一個臂膀,如今孟獲又將益州郡佔去了大半,讓他退無可退。
此時還派人來殺自己...
雍闓暗暗思忖,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孟獲信物,隨後,他看向高定心腹劉胄的屍體。
雍闓突然露出一絲冷笑。
“某家明白了!”雍闓將信物揣入懷中,隨後對正在打掃戰場的大軍吼道:“打掃戰場快一點,將所有的屍體就地掩埋!將那廝的頭顱給我砍了!”
隨後,雍闓大軍開始挖坑,將所有夷人屍體全都就地掩埋。
然後他帶著劉胃的屍體,快速的回轉了益州郡,打算去找孟獲爭辯一番!
剛回到益州郡,雍闓二話不說就直闖孟獲大營。
“孟獲,你這是何意!”雍闓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某家已經將益州讓與你,為何你還要害我!”
此時的雍闓根本提都沒提劉胃,隻拿出孟獲的信物,不斷逼問孟獲。
那孟獲聽著雍闓的控訴,一臉的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了這條瘋狗,在看看他手上所謂的信物,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雍闓,你到底說什麽!你別想無緣無故冤枉某家?”孟獲冷哼一聲,一句話便讓雍闓閉了嘴。
不過雍闓也是敞亮之人,對栽贓誣陷也是駕輕就熟,重重哼了一聲,“孟獲,你休要抵賴,明明是你命人偷襲我營寨。
若不是某機警,此刻只怕已經成為你刀下亡魂。”
隨後,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給對方頭上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