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如今他不得上位喜歡,雖然滿寵不像程喜或者王雄等人那般的對他苛刻,但是同樣的,滿寵如今已經是人到暮年了,仍然算是一個鬱鬱不得志罷了。
這一生,或許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州刺史罷了,這還要看他的運氣。
田豫不是一個喜歡高官厚祿之人,但是他卻是一個喜歡戰場之人。
尤其是,當他看到了些許的真相之後,他真的開始有些擔心了起來。
而在田豫這種心情之下,那所謂高艾余孽要找他報仇的消息,最後不過就是讓他無奈一笑罷了。
雖然對於這群人能夠一路衝出幽州,衝出冀州表示也有些驚訝。
但是在後面青州的徐邈,揚州的王凌,以及剛剛調任兗州的王基,乃至於徐州的小將毋丘儉,這些人無一不是強悍之輩。
田豫雖然不敢說那些馬匪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他不認可這群山匪會有多麽大的本事。
畢竟冀州為了不讓自己丟人丟到底,將冀州戰況基本掩藏了,而且屠城這種事情也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出來。
最後的結果就是,南邊的這幾個地方並不知道馬超等人扮成的馬匪乾出了那版狠辣的事情,他們只知道冀州和幽州聯軍圍堵高艾余孽。
結果一不小心讓他們逃出生天,只能將他們大半士卒斬殺罷了。
之後青州也沒有傳來什麽消息,雖然有些藏起來的家夥被找到了,但是數目卻是怎麽也對不上。
對此眾人也只能理解為這群人在衝出冀州之後崩潰了。
就算是還有些許活著的,堅持著的,恐怕也很難掀起什麽風浪了。
但是話雖如此,田豫還是在自己的身邊做出來了些許的準備。
不管這些準備能不能夠用的上,但是終歸還是要有的,這是一名老將的堅持和多年一來的習慣。
“大人!”此時一名看著就十分滄桑的老者突然來到了田豫的身邊,躬身行禮之後,輕聲和他說道,“下面有人來報,今日有一行人出現在了城中,四下打探之後便離開了,其中幾人來了郡守府外!”
田豫聽聞之後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麽,不過卻是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老人頗為唏噓起來。
“你不應該做這個的,你這一生....”
“老頭子的這一生已經定下來了,沒有什麽反抗了,老夫也並不覺得不好,將軍帶某甚好,老頭子也願意在將軍麾下為一小吏,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公良這又是何苦,先帝已經去了,只要公良服軟,陛下定然會重新啟用公良的!”
“那將軍呢,當年將軍其實是可以成為並州刺史的,當初將軍為何不服個軟?”
聽著這話,田豫最後也是只能啞然失笑。
他總勸別人莫要和天爭,和天子爭,可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在這般做。
抱著那已經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然後堅持著那不知道對或不對的事情。
“你且退下吧,這件事情某家知道了!”
田豫不再多說什麽,只是擺擺手,讓那人退了下去,而那叫做公良的家夥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廢話,緩緩退下去了便是。
公良,是一個人的表字,他的名字叫做杜夔。
算得上是這個世間一等一的人物了,不過他的本事不是奇謀善策,也不是能征善戰,他被天下人稱為天下第一樂者。
從中平年間便已經是天下間有名的人物了。
不過卻是因為得罪了曹丕的寵臣,而最後受到了牽連,雖然保住了一條性命,但是最後卻是落了一個充軍的慘淡下場。
當年這個年過六旬的老家夥充軍到了北疆,正好進入了田豫的麾下。
看著這個老人,田豫也是動了些惻隱之心,將他提拔到了自己的身邊。
雖然軍中沒有管樂,但是這大軍出征總是需要些許事情提升士氣的。
而杜夔就這麽在田豫的麾下當了一個這麽一個小官。
之後田豫遭遇了和杜夔一樣的事情,被皇帝下放,雖然得到了一個汝南郡守,不過卻也是深深的傷了田豫的那顆征伐的心。
而這兩個暮年失意的家夥就這麽成為了一對兒好友。
甚至於在田豫來到汝南之後,杜夔都放下剛剛安穩下來的生活,千裡迢迢的趕來投奔,就是不想放棄自己這最後一個朋友了。
而田豫對於杜夔的到來,那也是十分的歡迎。
雖然杜夔發誓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在操持管樂了,但是田豫仍然認可這個家夥成為自己的好友。
而此時,田豫在杜夔離開之後,也從房間走了出來。
就在田豫出門的那一刻,幾名年輕人就這麽出現在了田豫的身邊,躬身行禮,一言不發。
“找到了?“田豫沒有吃驚,只是淡淡的詢問了起來。
“已經找打了,我等自去解決就是,將軍不比親自動手!”
“既然是來找老夫報仇的,那麽老夫哪裡能夠對他們熟視無睹?”
本來兩個人在前面的計劃中都十分默契,要麽生擒田豫逃竄荊州,要麽乾脆借田豫之手直接假死於豫州之地,徹底的結束這場鬧劇。
可是在面對這兩種選擇的時候,管寧在知道馬超派人前去打探田豫消息的時候,頓時從嘴裡冒出來一句。
田豫麾下精銳異常,相比此時他們都已經暴露了,若是他們活著回來,定然是背叛了,或者將田豫都給引了過來。
這一句話一說出來,別說馬超,便是趙廣都破口大罵了起來。
因為這次馬超為了萬無一失,是讓趙廣的親哥哥的趙統帶隊前去探查的。
管寧這句話不單單是將那些羌氐胡人士卒給嘲諷了, 便是趙統也沒有拉下。
不過面對這種情況,管寧還是輕抬眼皮,告訴馬超先行撤走,然後將計就計埋伏一次。
或許他們可以讓這場鬧劇再大一些。
對於這種事情,馬超雖然也不認可管寧的說法,但是他卻是知道埋伏起來卻也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現在他們這群人實在不算多麽的安全,現在他們也不需要繼續搏命了,所以一切都要以穩妥為主。
可是馬超雖然按照管寧的交代虛設大營,然後私下埋伏但是他的怨氣仍然沒有消除,直到趙統等人回到那虛假的營地之中,在趙廣的提醒下躲藏起來。
直到這月上中梢,仍然還沒有動靜的時候,馬超終於忍不住的開始嘲諷起來。
不過面對馬超的嘲諷,那管寧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只是示意他繼續等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