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那少年速速從台子上下來!”袁天罡氣呼呼的對高台上的少年說道。
這少年伸了個懶腰,轉過身子來卻是一清秀俊麗的少年郎,而後單手撐著腦袋慵懶的對李淳罡說道。
“這台子建了不讓人睡是何道理?”
“杯子喝水,瓷碗吃飯,這道台自然用其用處。”
少年看了眼身下的高台。“原是一座道台,我說這台子怎麽聯通著長安城的氣息呢!”
袁天罡聽聞後不滿的說道。“你既知道這道台的不凡為何還要如此行事?怎如此的沒輕沒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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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著說道。“睡一會兒又不會將它弄壞了,你急個什麽勁?”
雖這少年有些胡鬧,但袁天罡並非是殺才,故而也只有好生和他說道理。
只是這少年玩世不恭的態度讓他頗為生氣。
少年見袁天罡暗火中燒便從道台上跳了下來,眼力勁頗為出色。
少年拱手作揖。“見過前輩。”
袁天罡則是被他這前後迥異的態度給弄的摸不著頭腦。
少年也不見外,看著來來往往忙碌著修建道台的凡人繼續問道。“為何不用些手段來修建呢?如此豈不是浪費人力?”
袁天罡搖頭說道。“通人氣自然需要人來做此事。”
少年驚呼。“原來這道台通的乃是人間而非長安。”
袁天罡點了點頭,再看這少年時卻是變了眼色,著實是覺得少年乃是一可造之材。
心說:此子骨相不凡,自市風塵物處。
或可傳他衣缽也說不定。
袁天罡見獵心喜於是便主動問道。“你乃是何人?”
少年粲然一笑。“道力人,真散漢,酒是良朋花是伴。花街柳巷覓真人,真人只在花街玩。摘花戴飲長生酒,景裡無為道自昌。一任群迷多笑怪,仙花仙酒是仙鄉。”
袁天罡聽完之後亦是一笑,這少年的口氣還真不小,而且還是個酒色不拒的性子,著實是有些可惜。
似袁天罡這般的道人卻是對酒色有些排斥,飲酒雖無礙,但卻不貪杯。
倒是和觀真道人有些相似。
“問你姓是名誰怎來的這麽多混帳話?”
少年拱了拱手。“晚輩呂岩。”
“可曾修道?”
呂岩神采奕奕的說道。“晚輩十歲便能文,十五歲就能武,精通百家經籍。”
袁天罡搖了搖頭。“問的是可曾修道而非其他。”
袁天罡卻是對這呂岩愈發的失望,這跳脫的性子與他先天相克。
呂岩訕訕的撓了撓頭。“卻是不曾修道的。”
而後又說道。“晚輩若是能見道必能一飛衝天!”
袁天罡又搖了搖頭,心說這少年雖然根骨上佳但這心性卻是一塌湖塗。
呂岩又是拱手作揖。“還請前輩教我修道,晚輩願執弟子禮。”
袁天罡說道。“法不傳六耳。”
袁天罡卻是沒有守塔為徒的想法,實是不喜這少年人的心性和作風。
可呂岩聽完便要俯身大拜,但又被袁天罡給定住了身子,卻是無論如何都拜不下去。
袁天罡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做甚?”
“前輩不是說法不傳六耳嗎?此地僅有我倆四隻耳朵,前輩此話不就是答應了嗎?”
袁天罡搖頭失語,著實是覺得自己招架不住這胡鬧的少年。
但他是萬萬不會收呂岩為徒的,道不可輕傳的道理卻是不能忘的。
呂岩雖天資聰穎,但卻不適合他袁天罡的道。
若是收他為徒便是害人害己了。
正當呂岩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卻是見著一頭頂紫金冠,身披太極袍,腳踩登雲靴的仙人出現在了此地。
此人當真是是個不凡,呂岩心想他定是謫仙中人。
雖面貌平平無奇,但卻是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來人正是李陽明,李陽明倒也看到了先前發生的事情,卻也是覺得這呂岩有趣的緊。
膽大心細不要臉,很是對李陽明的胃口。
“你說此地只有四隻耳朵卻是不對的,我可還有兩隻耳朵的。”李陽明揶揄道。
呂岩面露苦澀,這拜師的事情看來又泡湯了。
可轉念一想便又目露精光,這仙人來了之後便是袁天罡都要執晚輩禮,而且神出鬼沒的本事亦是不凡,想來應該是神仙中人。
哪怕沒有得道成仙怕也是不遠了。
他卻終究只是一介凡人,這雙眸子還看不穿李陽明的道行。
呂岩連忙問道。“不知前輩之法可傳幾耳?”
李陽明與袁天罡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笑意,這呂岩卻是讓他們倆都覺得有趣。
李陽明笑著說道。“我的法想學便學,卻是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呂岩驚喜的說道。“還請前輩教我。”
李陽明繼續說道。“我有兩本不世之功法,不知你想學哪本?”
呂岩大喜過望,卻是覺得他的緣法已經到了。
“兩本都學!兩本都學!”
他卻是絲毫都不見外,亦絲毫都不知道收斂。
袁天罡撫須微笑,李陽明則是說道。“那你便聽好了。”
呂岩恭敬的拱手作揖。
“我有兩法,一乃《道德真經》,二乃《太上感應》。”
說罷便笑著看向了呂岩,袁天罡卻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出。
李陽明乃是太清一脈的小天師修的可不就是太清天尊之法門嗎?
而呂岩則是目瞪口呆,這《道德經》與《太上感應篇》他卻是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但這和修道有什麽關系。
“前輩請勿戲弄於我。”呂岩帶些怒氣的說道。
袁天罡開口說道。“爾只見文字卻不見真經。”
卻說呂岩對袁天罡的話還是頗為信服的,只因袁天罡給他的感覺要更加的實誠。
呂岩對著李陽明拱手作揖。“小子有眼無珠還請前輩恕罪。”
李陽明笑著說道。“不知者不罪。”
呂岩再拜。“還請前輩賜慧眼一對。”
李陽明開口問道。“這慧眼我自有,但你拿什麽來換呢?”
呂岩說道。“晚輩願執弟子禮。”
袁天罡卻是搖了搖頭,這少年終究還是眼皮子太淺了,他能看上的天賦並不代表著小天師便能看上。
李陽明亦是搖了搖頭。“我若是想要收徒,這來上門的人自可從南天門排到長安城來回幾趟。”
呂岩亦是面露苦澀,倒是也不懷疑李陽明的這句話。
心中亦是有一些怒氣,怪李陽明存心戲弄於他。
明明就沒有收自己為徒的想法但卻一直吊著自己的胃口,可不是讓人怒火中燒嗎?
李陽明自是能夠看出他的心思,換做是他被人如此戲弄也定當不好受。
“是不是覺得我在戲弄你?”
“晚輩不敢。”
雖口中說著不敢,但腦袋卻是微微撇了過去。
袁天罡開口呵斥。“今日得見天……真人真容乃是你之機緣,怎如此愚不可及!”
未等呂岩反應過來,李陽明便笑著說道。“我打趣你一番便送你一段機緣,你看這筆買賣是否劃算?”
呂岩卻是終於明白了袁天罡呵斥的話,連忙拱手作揖。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李陽明指著南方說道。“你往南走,若是遇見道士你便問他拜的是誰。”
“若答三清。”
李陽明搖了搖頭。
“若答黃庭。 ”
李陽明又搖了搖頭。
呂岩不解的問道。“那他答何方才可以。”
李陽明抬手指天,而後便打發走了呂岩。
“小天師看好此子?”
李陽明笑著搖了搖頭。“只是一時興起罷了,這呂岩倒是挺有趣的一人。”
袁天罡只是點了點頭。
李陽明倒也沒有說謊,雖說這呂岩很符合他的胃口,但是收徒就沒有必要了。
徒弟這種生物除了費心費力之外,沒有其他好處。說不定還會分走自己的寶貝。
一個不好叛出師門又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就比如觀音他們。
卻說呂岩朝南行,碰見道士就問拜的是誰。
而這些個道士要不是說三清,要不就是沒有道行的小道。
忽又瞧見一頭髮梳在頭頂兩旁,髯過於腹,大眼睛,紅臉膛,手執扇子,袒胸露乳的人。
呂岩見他甚是奇怪便開口問道。“你可是道士?”
這人笑著說道。“自然。”
“爾拜哪位?”
這人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原是時機未至。”
說完便消失在了呂岩的面前。
呂岩倒是覺得此人很是奇怪,心中亦是感歎自己好似錯過了一樁機緣。
行至麗山腳下,卻見山門上寫著“風雲宗”三個大字。
開口問到守門的道士。
“不知貴宗拜的是誰?”
看門的道士朝天拱手一禮。“我風雲宗拜的乃是昊天上帝。”
呂岩頓時便明白了過來,原來機緣在這風雲宗。
前輩抬手指天,而這昊天上帝可不就是在天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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