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祁風表情慘痛,跟便秘一樣,趙孫李關心道:“你沒事吧?”
祁風仰起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就是快死了。”
趙孫李:“?”
但沒辦法,老廖聯系人修定段機器去了,也不可能再回來給祁風當考官。
趙孫李又沒權限,只能也和兩人告辭,也急著去看他送修的寶貝摩托。
祁風也是血虧兩個億。
至此,只有古爾薇不受傷的世界達成……
……
到了周六。
去食堂吃了個午飯,祁風寢室一夥人就一起前往黑市。
不管心如何滴血,但日子還是要過的。
幾個人乘坐地鐵橫穿了整個川城,坐到終點站,但還是距離馬曉飛所說的黑市,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要不打個車吧?我請了。”張偉提議道。
“這多不好意思啊……”
馬曉飛一邊說著,一邊從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祁風寢室四個人,加上張偉的對象芬姐,和順路來湊熱鬧的莊凡,一個六個,剛好一輛車也坐不下。
張偉和他對象當然就一輛車了,馬曉飛和雲和也蹭了上去,留下祁風和莊凡等下再叫一輛。
“那我們先走了,地址我發寢室群裡了哈。你們讓師傅按導航走,到時候我在門口等你們。”
“行的。”
不過張偉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輛出租車又開了過來。
祁風趕忙攔下,也不需要看什麽地址了,跟莊凡一起上了車之後,直接對著出租車司機說道:“師傅,追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師傅咧嘴一笑:“好嘞,您就瞧好吧。”
只見他單手握緊方向盤,離合輕輕一踩,又順手拿出對講機:“老張,老張靠邊停一下。”
然後前面那輛張偉的車就停了下來,被祁風這輛車慢悠悠的追上了……
張偉:“?”
馬曉飛:“?”
祁風:“?”
幾個人隔著車窗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只有司機師傅一臉得意。
“別鬧別鬧……”
“快走吧,黑市就在嶽安堂的山腳下,再遲點,好東西都要被人家挑完了。”
……
川城西,嶽安堂。
這不是一個傳統的道館或寺廟,但造型上卻又都沾點邊。裡面供奉的,既有三清,又有各路菩薩佛祖,顯得格外混搭。
山門外還有幾個光頭的小沙彌,蹲在路邊的燒烤架子前,拿著小刷子一層層的往肥美無比的燒雞上刷油。
都說出家人不吃葷腥,不犯齋戒。但這幾個小沙彌卻一個生火,一個轉雞,一個刷醬,一看就知道不少第一次乾這活了。
“哎幼,真香啊。”
“快點快點,多刷點醬。”
“千萬不要讓主持師兄發現了……”
正說著,一個聲音忽然在他們身後響起:“好啊你們,竟然瞞著我偷偷在這裡吃燒雞?!”
幾個小沙彌一愣,匆忙站起來,低頭喊道:“主持師兄好。”
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和尚,雙手合十,表情嚴肅的說道:“哼,你們還知道有我這個師兄?”
說著,他眼神越過幾個小沙彌,落在了燒雞上面。
然後咽了咽口水。
其中一個小沙彌心中一急,趕忙說道:“主持師兄,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野雞,你可別再獨吞了!”
“什麽叫獨吞,我就舔一口……”
見高大和尚朝燒雞伸出手來,幾個小沙彌趕忙攔著,結果被一手一個像抓小雞仔一樣,給拎到了一邊:“哈哈哈哈,別鬧別鬧。真的,我不吃,就舔一口。一小口。”
然後他一把抓起了燒雞,
整隻朝嘴裡塞去。連骨頭都不吐,只聽得卡察卡察幾聲,燒雞就被他吃掉了大半隻!
“主持師兄又欺負人了!
”
“太過分了!”
“我要告訴道長師叔!”
“哇啊……”
幾個小沙彌哭喊著跑走了,高大和尚也不在意,還在這美滋滋的吃著燒雞。
忽然,兩個表情有些蒼白的人從山下走了過來。
高大和尚趕忙把燒雞藏到身後,沾滿油和醬汁的手擦了擦袈裟,對來人道了聲:“阿彌陀佛。”
“施主,你……咦?”
看見來人的樣貌,高大和尚忽然一愣:“張虎?你不是失蹤了嗎?”
但下一刻,他突然眉頭一皺。
一支漆黑的箭,從林間悄無聲息的飛來,直直刺向了他的後背!
高大和尚低喝一聲:“何方宵小,安敢在嶽安堂造詞!”
這一聲猶如黃鍾大呂,真的空氣都在震顫。
一道金光猛然化作一口青銅大鍾,將他周身籠罩,把那支陰狠的黑箭給攔在了金鍾罩之外!
他蒙德轉過身,目光如炬,綻放出一陣金芒。
那個藏在林中向他偷襲的人影,瞬間便被他發現。
但下一刻,高大和尚忽然悶哼一聲。
他緩緩低下頭, 只見一截漆黑的枯枝,貫穿了自己的小腹。
他又偏過頭,臉色震撼,看向身後的張虎。
卻看見張虎的手上,已經沒有了絲毫血肉,而是如同瘋狂生長的樹木一般,枝葉繁茂,蔓延生長。
“你,不是張虎……”
他剛說完,就感覺意識一陣模湖,連身體也發軟起來,跪倒在地上。
漆黑的枯枝忽然如雪般消融,沒入了高大和尚的身體,最終沿著血液遊走,化作了一圈紅繩,纏繞在了和尚的手腕處。
他緩緩站起身,臉色早已經變為平靜。
只是那雙眼睛,卻蒙上了一層澹澹的緋紅之色。
下一刻,張虎的身上忽然有枯藤化作人形,從他身上分離出來,朝著高大和尚身上籠罩過去。
張虎的表情重新變為了和高大和尚一樣的冷漠,雙眼同樣緋紅一片。
但一道劍光,忽然破空而來,直接將蔓延而出的枯藤斬斷!
“啊!
!”
枯藤中傳出了一聲慘叫,隨即又迅速縮回了張虎的體內。
“主持師兄?!”
幾個小沙彌驚呼的聲音傳來。
而在他們身前,一個道人目光冷峻的走了過來。
如果不是他肥的像隻直立行走的豬,這眼神估計多少還會有點威懾力……
被斬斷的枯藤迅速縮回到了張虎的體內,卻又在他肩上生長,纏繞,變成了一個類似人頭的形狀。
“原來,你才是破戒僧?”那個枯藤人頭張了張嘴巴,古怪的聲音從中傳出。
肥胖道人手握青鋒,眉頭緊皺在一起。
“……樹妖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