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準備打一圈牌再離開,特裡勞妮,你要一起嗎?”
“好啊。”
十來個純血統家族的巫師,身著手工縫製的華貴長袍,長袍上考究地縫製著各自家族的圖案,他們長的參差不齊,神情各異,要是必須找一個共同點,那麽就是他們眉間不加掩藏的貪婪和精明。
像是乾癟的嗅嗅,時刻不停地找尋著亮閃閃的東西,吃著碗裡的,看著盤裡的,腦子還惦記著鍋裡的。
泰勒看著面前的大桌子,身邊的家養小精靈正踮著腳尖收走桌上的資料,這張桌子上幾分鍾之前通過了對於麗痕書店實際經營者更換的決議。
簡單一點兒說,就是由於麗痕書店的前老板陳睿因為堅持支持泰勒,被麗痕書店的其他股東聯合起來趕了下去。
說起來也挺好笑,陳睿曾經不止一次地向泰勒吹噓這張桌子,說這張桌子很有來頭,是一棵幾千年的古樹被一道閃電斜斜地劈成了兩半,出現了一個渾然天成的光滑平面,十分的稀罕,十分的珍貴。
從今天開始,麗痕書店的老板就不再是陳睿了,新的掌權人叫李什麽,泰勒也沒有在意,因為這意味著,麗痕書店不會再賣他的書了。
轉眼間,桌上已經整整齊齊地摞起了牌堆。
“我來當荷官吧。”麗痕書店的新老板李女士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大家都知道規則嗎?”
這是一種幾個月之前從美國傳過來的撲克牌玩法,很快就在自詡貴族的純血巫師中間風靡起來。
不像小巫師們常玩的劈啪爆炸牌那樣幼稚,這種玩法兼具了賭博的刺激以及智商的博弈,許多商人們談完生意之後都會來一把。
這句話顯然是針對泰勒問的,因為桌上的那些其他貴族們正在不耐煩地看著指尖。
泰勒三天之前就和父母玩過一把了。
“我需要一個簡單的介紹。”泰勒微微頷首。
沒有理會些許不滿的嘖嘖聲,李女士認真介紹起了遊戲的規則。
Perflop—先下大小盲注,然後給每個玩家發2張底牌,大盲注後面第一個玩家選擇跟注、加注或者蓋牌放棄,按照順時針方向,其他玩家依次表態,大盲注玩家最後表態,如果玩家有加注情況,前面已經跟注的玩家需要再次表態甚至多次表態。
Flop—同時發三張公牌,由小盲注開始(如果小盲注已蓋牌,由後面最近的玩家開始,以此類推),按照順時針方向依次表態,玩家可以選擇下注、加注、或者蓋牌放棄。
Turn—發第4張牌,由小盲注開始,按照順時針方向依次表態。
River—發第五張牌,由小盲注開始,按照順時針方向依次表態,玩家可以選擇下注、加注、或者蓋牌放棄。
比牌—經過前面4輪發牌和下注,剩余的玩家開始亮牌比大小,成牌最大的玩家贏取池底。
比牌的規則是用自己的2張底牌和5張公共牌結合在一起,選出5張牌,不論手中的牌使用幾張(甚至可以不用手中的底牌),湊成最大的成牌,跟其他玩家比大小。
(就是德州撲克)
“聽懂規則了嗎?”一個戴著長長假睫毛,燙有金色大波浪卷發,手上畫著五顏六色的女巫假裝關切地問到,“這是大人的遊戲,如果你害怕可以留下50加隆,然後灰溜溜地回到你的小書桌前面寫你永遠發不出來的小說。”
牌桌周圍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
大家都知道一個笑話,魔法部的盧多·巴格曼,在一次賭局中,帶著20加隆進來,第一局結束就輸掉了10加隆,心態炸裂,當場離開了牌桌,再也沒有碰過這個遊戲,後來大家就在牌局開始之前嘲笑那些膽小鬼可以帶著一半加隆離開牌局。 這次的牌局玩得並不算太大,初始籌碼是100加隆。
泰勒朝著說話的人看去,認出這是斯配的母親,斯配夫人。
“我準備好了,”泰勒鎮定地說,“希望你們不要像福吉部長那樣暈掉了。”
“本次牌局的輪轉順序是順時針,”李女士打斷了他們的嘴炮,“現在諸位需要通過投擲骰子來決定誰是初始的大盲注玩家。”
“我先來吧。”泰勒的左手邊,一個沒有頭髮的老者一拍桌子,三個骰子從荷官那邊向他蹦跳過去。
泰勒內心不快,這明顯是針對他,想要他最後投擲,讓他沒有任何主動權。
“斯拉格霍恩先生還是這樣一如既往的技巧高超。”一個姓帕金森的男巫奉承到。
“嘿嘿嘿……”斯拉格霍恩撒手,三個骰子在桌面上旋轉起來。
“五點,五點,五點,共十五點。”李女士讀到。
桌上的巫師們都鼓起了掌,斯拉格霍恩右邊,一個面色陰鷙的男巫接過了骰子。。
諾特擲出十三點。
羅齊爾擲出六點。
帕金森擲出八點。
格林格拉斯擲出十五點。
普威特擲出十四點。
斯配夫人擲出十六點。
亞克斯利擲出三點。
沙菲克擲出九點。
羅爾擲出九點。
泰勒右手邊,盧修斯·馬爾福投擲出了一個十七點,他的眼睛滿意地眯了起來。
“看來馬爾福先生今天注定運勢不錯啊。”諾特說。
泰勒伸出左手,翹著小拇指,用食指和中指把一顆骰子放到了自己的手心。
“你應該多和斯萊特林們交流一下,特裡勞妮,”斯配夫人嘲諷地說,“骰子不是這樣拿的。”
座席上的其他人沒有說話,或專注或懶散地盯著泰勒的動作。
泰勒面不改色地把第二個骰子放到自己的掌心,他感覺一年半之前跟那些賭徒學習千術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了。
他又把第三個骰子放到了自己的手中。
盧修斯不耐煩地用食指輕輕敲著桌面。
泰勒閉上眼睛,雙掌合攏,在空中晃蕩兩下,猛地張開,三個骰子劈裡啪啦地向著不同的方向彈跳過去,不過還好都留在了桌子上。
“六點。”帕金森伸長了脖子,讀出骰面上的數字。
“六點。”泰勒左邊的盧修斯也讀出了滾到他面前的骰子數字。
第三個骰子落到了斯配夫人的面前,泰勒發現她的面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
“勞駕,能幫我看看我擲出了多大嗎?”泰勒欠身,禮貌地說。
“六。”斯配夫人不情願地說,她無法接受剛剛她還嘲諷的人現在卻在擲骰子上贏過了他。
好幾個巫師立刻坐直了身體,沒有人再把泰勒當成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學生。
“共十八點,特裡勞妮先生是第一輪的起始玩家。”荷官李女士宣布,“特裡勞妮先生,現在你應該決定你的下注”
泰勒往前推了10加隆。
“孩子,你玩得就像你擁有1000加隆。”斯拉格霍恩歎著氣跟了5加隆。
李女士給每個人發了兩張底牌。
泰勒先是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翻牌的姿勢,然後隱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
【黑桃5】【方片Q】
所有人跟注到10加隆,李女士翻開三張底牌。
【梅花6】【黑桃Q】【紅桃A】
現在斯拉格霍恩需要作出選擇,他雙手無意識地絞著一塊手帕,最終才顫顫巍巍地推出去幾個籌碼。
“斯拉格霍恩先生加注到15加隆。”李女士說。
諾特皺著眉頭把手中的牌和籌碼往前推,表示他選擇蓋牌放棄,他剛才的10加隆進入本輪的獎池中。
一圈詢問過後,仍然在場上競爭的還有泰勒,斯拉格霍恩與沙菲克,每個人面前摞著15加隆,獎池裡已經積累了90加隆。
李女士翻開了第四張底牌。
【方片A】
“斯拉格霍恩先生?”李女士問。
斯拉格霍恩不斷用手帕摸著額頭上滲出的細密的汗珠,一閉眼,又往前推了10加隆。
已經蓋牌的巫師們發出興奮的竊竊私語。
沙菲克面色不變,往上加了10加隆。
“蓋牌。”泰勒把面前的15加隆扔進獎池。
泰勒有一種感覺,隨著他的退出競爭,賭局的氣氛突然變得異常和諧。
第五張【梅花3】翻牌,雙方都沒有任何加注的意思,和和氣氣地翻開了底牌,沙菲克的底牌是【黑桃A】【梅花10】,斯拉格霍恩的底牌是【紅桃4】【黑桃4】。
沙菲克以三條贏得斯拉格霍恩的兩對。
“我的運氣比你更好,孩子。”沙菲克把頭轉到了泰勒的方向。
“還好我少虧了15加隆。”泰勒慶幸地拍著胸口。
“你可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到了。”斯拉格霍恩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剛剛輸了25加隆。
很快,泰勒就發現自己的感覺是對的,雖然沒有任何交流,桌上的這些人達成了要針對他的共識。
他想要詐唬,就會有本錢多的玩家看一看他的底牌到底有啥。
他想要玩得保守一些,就會有人提高盲注的金額。
一圈下來,泰勒手上只剩下了5加隆。
“還要玩嗎?”盧修斯轉頭看向泰勒,“要不要留5加隆的車費回家?”
“不用了,”泰勒面不改色,“我乘坐騎士出租汽車不用加隆,我還可以再玩5加隆的。”
“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個人是永遠鬥不過一群人的,”盧修斯誠懇說,“說真的,你是這一代最優秀的年輕人,加入我們,我們一起賺大錢。”
“別廢話了。”泰勒舉起手中的籌碼,“我還有5加隆呢。”
“大盲注2加隆。”盧修斯說,“大家都是純血家族,我們心懷誠意。”
泰勒一言不發,跟上了一個加隆。
所有人的面前都放著兩張牌。
“我all in。”泰勒看都沒有看牌面推出面前的剩下4個加隆。
“要我說,盧修斯,做母親的都知道,孩子在輸到褲衩都不剩之前是不會認識到現實的。”斯配夫人故作關懷地說,她只剩下20加隆了,這會兒選擇直接蓋牌。
由於只需要5加隆就可以把泰勒的加隆贏完,這一輪只有斯拉格霍恩跟注,其他巫師默契地選擇了停手。
“個人的力量永遠不如群體多,”盧修斯在大盲注的位置上也選擇了蓋牌,“我們現在能夠用忽略不計的代價贏走你的本錢,你用盡全力all in,就算贏了也只能賺7加隆。”
泰勒沒有本金加注,荷官李女士直接翻開了5張底牌。
【黑桃2】【黑桃5】【梅花4】【黑桃Q】【紅桃7】
“順子。”斯拉格霍恩亮出了手中的【紅桃3】【紅桃A】。
“同花。”泰勒亮出了手中的【黑桃3】【黑桃K】,“我感覺我的牌運要回來了。”
沒有人為他的勝利喝彩,大家都在十分耐心地等他輸光光。
“特裡勞妮先生,現在您是大盲注。”李女士說。
“all in”泰勒隨手把手中的12加隆的籌碼都扔進了獎池,“這次你們準備用多小的代價把我拿下?”
“你只要換一個筆名,我們就能讓你一直寫書。”這次對自己牌面有自信的是諾特,他數出12加隆的籌碼之後勸說泰勒,“我敢保證,你絕對可以比之前賺得更多。”
“還有人跟注嗎?”泰勒指指桌面。
“翻牌吧。”諾特說。
【紅桃A】【梅花9】【黑桃K】【黑桃9】【梅花K】
“四條。”諾特樂呵呵地展示自己的手牌。【紅桃9】【方片9】
“李女士,你洗牌應當更加仔細了。”泰勒亮出手中的【紅桃K】【方片K】,“小賺18加隆。”
“夥計們,”大盲注位輪到了斯拉格霍恩,他下注2個加隆,“以我教學經驗,我們不應輕視任何一個小巫師。”
“all in。”每個人都跟了2個加隆之後,泰勒仍然推出了自己所有的加隆,“諸位,要是這輪我又贏了可就把本錢賺回來了。”
“你沒看你的底牌。”盧修斯提醒到,“這是不明智的。”
“您聽說過量子糾纏嗎?”泰勒笑著說,“一種麻瓜說法,意思是在我不翻牌之前,我的牌面就永遠有可能比你們大。”
“跟了。”斯拉格霍恩說,“我的資產允許我看看底牌。”
“跟。”第一輪贏了泰勒的沙菲克說,“我倒要看看你的牌面是什麽。”
“跟。”盧修斯也贏了不少。
【黑桃A】【梅花Q】【梅花J】【梅花8】【梅花10】
“三條。”斯拉格霍恩亮出了手中的【黑桃8】【紅桃8】。
“大您一些。”沙菲克亮出了手中的【紅桃A】【方片A】。
“這一輪真是神仙打架啊!不過我更勝一籌。”馬爾福感歎到,他亮出了手中的【梅花9】,“同花順,你要輸光了,特裡勞妮。”
“抱歉啊,我好像把我的本錢賺回來了。”泰勒亮出了手中的【梅花K】【梅花A】。
“皇家同花順!”斯配夫人失態地喊道,“你怎麽發的牌!”
“再來!”沙菲克把手中的兩條A摔在牌桌上。
“我可是要all in的,沒有膽子的就不要浪費加隆了。”泰勒笑眯眯地說,“等著你們的集體贏我吧。”
“那我也all in了。”大盲注位的諾特推出了自己手中所有的籌碼。
“all in。”
“all in。”
“一起開牌吧。”隨著最後一個位置斯拉格霍恩的all in,桌面上12個人的所有1200加隆的籌碼都聚集在了獎池裡。
【梅花Q】【梅花J】【梅花10】【紅桃A】【黑桃A】
“皇家同花順。”斯拉格霍恩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孩子,有一些結果是注定的。”
“皇家同花順。”諾特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福吉下了命令,在全英國封殺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皇家同花順。”羅齊爾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這意味著我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運動員是我們的人,裁判也是我們的人,不管我們做什麽,只要涉及封殺你,魔法部就會無條件支持我們。”
“皇家同花順。”帕金森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就像現在的這幅牌局,大家都是贏家,誰都不覺得這個牌面有什麽不對。”
“皇家同花順。”格林格拉斯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利益可以使之前有間隙的我們聯合到一起,我們可以換掉《預言家日報》的主編,也可以換掉麗痕書店的老板。”
“皇家同花順。”普威特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或許你不知道文娛聯盟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在聯盟裡面的單位必須向聯盟繳納會費,不在聯盟裡面的單位就不受到魔法部的保護。”
“皇家同花順。”斯配夫人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一旦你不受到魔法部保護,隔三差五就會有黑巫師在你家門口走上那麽兩遭,而你甚至不能請傲羅幫忙驅趕。”
“皇家同花順。”亞克斯利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或許魔法部會有某些雇員正義感爆棚,但是不要忘了馬上的魁地奇世界杯和三強爭霸賽,福吉會把他們趕過去,撂上無窮無盡的工作的。”
“皇家同花順。”沙菲克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了,特裡勞妮,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只要我們想,兩個月就永遠不會有人記得你。”
“皇家同花順。”羅爾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但是我們承認你的才華,你同樣也是純血巫師,我們很樂於幫助你成長為世界最成功的作家,只要你肯和我們合作。”
“皇家同花順。”盧修斯·馬爾福亮出了自己的【梅花K】【梅花A】,“正視現實吧,泰勒,個人是沒有辦法和利益團體抗衡的。”
十一張梅花K,十一張梅花A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泰勒的面前,無聲地向他施壓。
從斯拉格霍恩到盧修斯,泰勒和每個人都對視了五秒鍾,在這些眼睛中,他看到了憐憫,看到了傲慢,看到了惡意,看到了貪婪,看到了關懷。
可是就沒有看到尊重,好像他們已經吃定他了。
“你們好奇不好奇我的底牌是什麽?”
泰勒翻開他手掌覆蓋的兩張牌。
【大王】【小王】
“你……”斯配夫人神情激動地指著泰勒。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用魔法了?”泰勒的聲音中充滿了戲謔,“動動腦子把,如果一個未成年巫師在校外使用了魔法,你們的魔法部走狗會聞著味來抓我的。”
斯拉格霍恩擦汗擦得更快了,動作好像是要給他的腦門拋光。
“出老千還被一個孩子戰勝的感覺如何啊?”泰勒仔細地把【大王】和【小王】蓋在了那一堆【梅花K】和【梅花A】上, “你們要賺錢我沒有意見,可是想要封殺我還是做夢吧。”
“泰勒……”盧修斯想要說些什麽。
“對了,還有一件事,”泰勒雙手合十,所有人都看著他,不知道他還要弄出什麽來。
“我的王炸太多了!”
再次張開的時候,無數的牌從他的手心飄飛出來,那是一張又一張的【大王】【小王】,落到牌桌上,落到書架上,落到荷官李女士的頭髮上,落到斯配夫人的面前,落到盧修斯·馬爾福的袍子上,覆蓋了整個牌桌,覆蓋了整個房間。
“你們想要壓死我,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人仰馬翻!”
泰勒的左手邊,斯拉格霍恩大聲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們的加隆我就不要了。”泰勒站起身來,踩著滿地的紙牌走出了房間,“這一局我贏了,我以往所有的書繼續售賣,我要收到我該有的收入,不過分吧。”
房間裡鴉雀無聲,木質的房門在慣性的作用下吱嘎吱嘎的響,最終砰地一聲合上了。
“盧修斯……”諾特首先打破了寂靜。
“按照他說的,”聯盟的主導者盧修斯·馬爾福說,“他的以往作品正常售賣正常分成。”
他隨手從桌上挑出一對王,出神地看了一會兒。
“從今天開始。”
盧修斯·馬爾福站了起來,房間裡的所有人也站了起來。
“全面封殺泰勒·特裡勞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