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幼年楊意的沉沉睡去,這段記憶也就告一段落,泰勒和楊意也就回到了現實世界,恢復了盤腿坐著的狀態,手中還捏著同一根繩子。
“怎麽說,你看完之後又什麽感受?”楊意問。
“我本以為你現在已經很漂亮了。”泰勒說,“沒想到你長大之後還可以更漂亮。”
“你不是暑假的時候就見過我的父母了?”楊意說,“我覺得現在他們也沒怎麽變啊。”
“你要知道看到喜歡的女生的父母的時候,人不是一般的緊張。”泰勒說,“我當時根本就沒有看他們,腦子裡一片空白。”
“誰知道你有沒有在說謊。”楊意說。
“後來你的父母打贏了嗎?”泰勒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我沒有這一部分的記憶。”楊意說。
“在這段記憶解鎖之前,你對於這一段經歷的印象是什麽?”泰勒問。
“我唯一的記憶是我的父母接二連三地被朋友和親戚我們被迫離開自己的家,度過了一段流離失所的日子。”楊意說。
“即使已經被遮掩成這樣,也是聽上去就令人沮喪的經歷。”泰勒表示這場面自己是真沒見過。
“還好倒是。”楊意說,“我不刻意想都想不起來這經歷。”
“不過有這種只能生一個孩子的規定的情況下,為什麽你的父母還要生第二個孩子?”泰勒好奇。
“因為他們的經濟情況被他們的家長所掣肘。”楊意解釋到,“不知道你能不能體會那種大學生每到月初就要向父母要錢,父母希望他考研,他卻沒有認真準備,而是把時間全部放在了寫小說上,這時候要錢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是十分煎熬的情況。”
“這一段怎麽聽上去都像是作者的自白。”泰勒嘟囔到。
“而不論是我父親那邊還是我的母親那邊,他們的家長骨子裡有著深深的重男輕女觀念,巫師的重男輕女觀念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刻板一些。我父親是家裡的長子,而我的母親是家裡的第三個女兒,我的記憶裡那個把我們關起來的那個親戚是我母親的一個同父異母的表妹——因為我的外婆沒有能生一個女兒,我的外公就又娶了一個妻子,而這件事是我的外婆外公都感覺合情合理的。”楊意說。
泰勒想到剛剛在楊意的記憶中和他會面的那個小老頭擁有不知道多少個正妻同意的小老婆,心中泛起一陣羨慕,當然這沒有在他的臉上表露出一分。
“我的父母當時是不想生第二個孩子的,但是他們之前的家境都十分優渥,很難適應清貧的生活,迫於長輩的壓力還是生了一個弟弟,這個弟弟一出生沒多久就被我的爺爺奶奶拿去帶了,我和他見面很少。”楊意說。
“為什麽還要拿過去他們帶?”泰勒又不能理解了,“你父母帶你不是帶的挺好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比你更完美的女孩子了。”
“我的弟弟是我爺爺奶奶加最大的那個兒子家生的第一個兒子,按照更加古老一點的說法,這就是嫡長孫,在嫡長子十分優秀的情況下,嫡長孫自然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其實不怎麽重視你?”泰勒問。
“一個是寶貝,一個是寶貝孫女,自然是有一些不同的,不過這些長輩對我也還不錯,給我了一大筆錢讓我出國留學,這樣國內所有的資源都可以合情合理地傾斜給我的弟弟了。”楊意說。
“你弟弟現在——”
“八歲。
”楊意說,“他可能不太會到國外來留學。” “我為什麽暑假去的時候沒有看到他?”泰勒問。
“如果你是上課時間來的話估計來接待你的就是他了。”楊意聳聳肩,“暑假的時候他在我們家族交好的宗門修煉只有內門弟子才能練成的秘技呢。”
“你這樣一說我就有了一種畢業之後去你們那邊挑遍所有宗門天才的中二衝動……”泰勒說。
“實話實說,我覺得剛畢業的學生來說,中國的估計比其他國家的甚至還要更強一些。”楊意說,“只是像鄧布利多或者伏地魔這樣的頂尖戰力,中國的相較國外的就要差那麽一些。”
“那你的博格特在被釋放滑稽咒變成的那一張紙是怎麽回事呢?”泰勒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是後面的事情啊,”楊意喝了一口熱可可,“後面我們這個地區的巫師官方就把計生的完成情況當做業績上交了, 然後我成為了我們當時巫師學校的第一名,作為嘉獎,當時的校長把這張蓋著公章的業績當著我的面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這件事給了我很深的震撼,也讓我明白小地方的爭鬥就只是一群小醜的把戲,只要找到更大的舞台,這些就不是什麽事了,可能這也使得我父母在問我要不要出國留學的時候,我一下就同意的原因吧。”
“你要不要試一試再釋放一次呼神護衛?”泰勒試探地問,“或者如果你狀態不好,今天的課程就可以到此為止。”
“沒事,說出來就好多了。”楊意從墊子上站了起來,舉起魔杖,她的動作不再猶豫,泰勒從下往上看,覺得像一隻展翅的天鵝。
“呼神護衛!”
銀白色的煙霧從楊意的魔杖尖緩緩但是持續地冒出,最後凝固成為了一隻蜂鳥,在狹小的空間裡盤旋。
楊意出神地盯著那隻高速飛行的蜂鳥,直到它沒有後勁,被圍觀的塔姆一巴掌拍散。
塔姆竟然還展現出了對於攝魂怪的攻擊性,這讓泰勒十分驚訝,但是他還是模仿海豹鼓起了掌。
“你成功了,恭喜你!”
“謝謝你!”楊意放下了魔杖,撲向了泰勒,把剛剛站起來的泰勒抵在牆上,獻上了深情的一個吻。
泰勒悄悄地用思維在牆上召喚出了一個掛鍾,看著時間,如果他現在還不回宿舍的話,大概率就回不去了,明天還要上課,他把心一橫,讓掛鍾消失,抱著楊意摔到了墊子上,在愛情面前,校規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