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的列車上,泰勒照例和楊意坐到了一節車廂裡。。
“你聖誕在幹什麽?”泰勒問。
“我父母來英國了,他們帶著我到處旅遊,參觀了英國的各個景點。”楊意說。
“你父母對你真好,我記得你說過你們那邊不過聖誕的,他們為此一定請了不短的假吧。”泰勒感歎。
“倒也不是,”楊意說,“最近我們家鄉那邊政局比較動蕩,所以很多人偷偷摸摸地消失一會兒,等穩定了再回去,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1993年3月長者擔任主席)
“你懂得真多。”泰勒有些佩服。
“我喜歡看新聞,從新聞的遣詞造句能看出很多有意思的東西。”楊意說,“好了,現在你跟我說說你聖誕幹了什麽吧。”
“我買到了兩本書,學了一點兒中文,現在能進行一些基本的交流了。”泰勒得意地說。
“是嗎?”楊意非常感興趣,“說說看?”
“你得先預設一個場景,否則我不知道說什麽。”泰勒說。
“那就當做我們是兩個陌生人,在火車上第一次見面。”楊意很快就確定了場景。
“姐妹你底子特別好,稍微打扮一下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加個V我教你怎麽提升自己。”泰勒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學過這個情況,隻好隨便套了一個模板。
“不是你怎麽罵人呐?”楊意有點不悅。
“是罵人嗎?抱歉,”泰勒轉轉眼睛,思考著怎麽換一種比較合適的打招呼方式,“小姐姐恰個V,看看腿。”
“你學的是個啥啊?”楊意臉色陰沉了下來,“給我看看你那本書。”
泰勒把兩本書都遞了過去,楊意隨手翻看了兩面,直接被氣笑了。
“你要是真的想要學中文,我可以教你。”楊意說,“或者你可以……”
“不用了,我就跟著你學吧。”泰勒打斷了她。
“行吧。”楊意說,“你聖誕節不會就隻學了這些蹩腳的中文吧?”
“我還學了這個。”泰勒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副紙牌。
“你不會以為你巫師棋打不過我,打牌就能打得過我吧?”楊意輕蔑地說。
泰勒隨手把這副牌洗了兩下,把它放在了桌面上。
“現在你隨便從裡面選一張出來。”泰勒說。
楊意依言照做,摸出了一張黑桃A。
“你可以在上面做個標記,簽個名什麽的。”泰勒把自己的金羽毛筆遞了過去。
楊意在上面寫了一個中文繁體的‘楊’字。
“好的,現在我們把它放回來。”泰勒從楊意的手中接過那張牌,往牌堆頂一蓋,然後再把最頂上的一張牌放在了桌子上,“蓋住它,蓋得死死的。”
“你等等,先別動。”楊意一隻手按住泰勒遞過來的牌,另一隻手按住泰勒準備洗牌的手,“我好像說過我來留學之前進行過一段時間的培訓,你可能不能理解,千術就是培訓的內容之一。”
“所以呢?”泰勒停下了手,強裝鎮定地說,“你想表達什麽。”
“你今天的言論弄得我心情不好,所以我現在決定拆穿你的魔術,”楊意說,“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展現這些拙劣的魔術手法了。”
“你是什麽意思?”泰勒緊緊地盯著她。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遞給我的牌,已經不是我剛剛做好標記的那一張了,而是你做好了標記的一張。”楊意惡狠狠地說,
“現在我就要把它給翻開了。” 泰勒放下手中的牌,伸手想去按住牌:“你就有那麽確定?情緒化可是會影響判斷的哦。”
“別碰!”楊意撥開泰勒伸出的爪子,“你今天算是碰到克星了!”她猛地把牌翻開,“這是——”
牌面翻開,楊意捏著的,正是她自己剛剛做標記的那張黑桃A,她的動作僵住了。
“看到沒有,不要讓壞情緒主導你的思想。”泰勒重新把那張牌翻了過去,抓著楊意的手蓋了上去,接著重新洗了洗被他放到一邊的牌。
“現在我慢慢地從上往下數牌,你喊停的時候我就會停。”泰勒說。
楊意喊停,泰勒抽出喊停的這張牌,是一個梅花9,他把這張牌擺在了桌上。
“你肯定覺得我有兩張一模一樣的牌,我在另一張牌上已經做好了標記,那麽現在,你來決定我該怎麽標記這張牌,我肯定不能準備一張差不多的,對不對?”泰勒說。
“我能來標記嗎?”楊意問。
“那自然是不能的。”泰勒說。
“好吧……”楊意想了想,“我需要你給這個牌釋放一個灼燒咒。”
泰勒抽出魔杖,給這張牌燒了一個洞,隨後把魔杖收進了魔杖套裡,把這張牌壓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既然你對這個魔術如此了解,那麽下一步應該是什麽?”泰勒笑著問。
“下一個應該是魔術師胡言亂語一通,然後進行一些比較親密的肢體接觸,最後翻開來兩張牌,發現兩張牌換過位置了。”楊意不情願地回答。
“那麽你能接受什麽程度的肢體接觸呢?”泰勒問。
“隨便你,”楊意說,“你提出你的要求,答應不答應是我的事情。”
“那麽我需要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們對視30秒。”泰勒說,“但是我有個要求,在這30秒裡,你必須是笑著的,是快樂的,因為糟糕的情緒不會帶來正確的結果。”
楊意點點頭, 泰勒拿出了自己的懷表。
泰勒一隻手握著懷表,一隻手蓋著牌,身體微微前傾,隔著桌子看向楊意,楊意一隻手蓋著牌,一隻手托著下巴,擠出了一個酒窩,迎上了泰勒的目光。
泰勒看著楊意姣好的面容,微微勾起的嘴角,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拿到自己魔杖時候的雀躍,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收到大筆稿費的滿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發現系統時的驚喜,想起了自己在夥伴們崇拜的目光中擊敗了巨怪……
“好了。”不知過了多久,楊意閃動著睫毛移開了目光,“可以了。”
“這個時候,我們需要一句台詞,我倒數三聲,我們一起在說‘我們意念合一’的同時翻開手中的牌。”
“我們意念合一”
泰勒和楊意同時翻開手中的牌,楊意手中的牌是一張被燒出一個小洞的梅花9,泰勒手中的牌是一個寫著繁體中文‘楊’的黑桃A。
“怎麽說,評價一下?”泰勒問。
“我的評價是:好活。屬於我知道原理也沒看明白你怎麽變的程度。”楊意表示肯定,“但是我覺得佔卜師手裡的牌應該是用來佔卜的。”
“佔卜是另外一副牌。”泰勒收起這一副用來變魔術的牌,拿出了象牙製成的塔羅牌,“算算什麽呢?就算算今天晚上吧。”
“讓我看看這牌想要告訴我什麽。”他一番操作之後,抽出了一張牌,“哦,今天的晚上,水管,眼睛,致命的危險。”泰勒合上這副牌,“看來我的塔羅佔卜技術並沒有那麽精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