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倫敦的火車滿滿當當,所有的巫師們都爭先恐後地離開學校,生怕下一個被襲擊的就是自己。
“你聖誕節回中國嗎?”泰勒問,他幫楊意把箱子搬上車之後,順便就坐到了她的對面。
“回中國太麻煩了,要倒時差,而且中國也沒有慶祝聖誕節的習慣。”楊意回答,“所以我聖誕節還是在倫敦過,我在這邊有親戚,有可能我們會去參加大使館組織的活動。”
他們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大堆零食,泰勒和楊意分著吃一半,凱撒一個人包攬另外一半,墨水瓶和巫師棋都被雷克借走了,泰勒就快樂地擼貓,擼貓而不用養貓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了。
“你能不能喂它一點兒陽間的零食?”楊意發現泰勒正在給凱撒喂蟑螂堆,“如果我發現它在家裡碰真的蟑螂,你以後就再也不要想碰它了。”
“好吧。”泰勒收起了蟑螂堆,拿出了滋滋蜂蜜糖,給凱撒喂了一顆,凱撒懸浮了起來。
“再胖一點就飄不起來了。”楊意戳戳凱撒的胖屁股。
雷克把巫師棋還了過來,泰勒讓他帶走了一大把零食。
“來一把?”
“好啊!”
泰勒把巫師棋盤擺在了空出來一塊的桌上,讓凱撒和墨水瓶到一旁打打鬧鬧。
“棋子呢?”楊意等了好一會兒,棋盤上始終見泰勒沒有動作,好奇地問。
“知道為什麽他們希望拿我的巫師棋來下嗎?”泰勒說,然後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因為每個在這個棋盤上下棋的人都可以定製自己巫師棋的皮膚。”
他手把手地教了楊意該怎麽使用,楊意立刻被吸引,投入地開始設計起了自己棋子的樣式。
泰勒則開始思考自己聖誕節的計劃。
他之前讓瑞琪幫忙在翻倒巷找了一個據點,在那裡養蛇,但是翻倒巷顯然不是什麽講規矩的地方,根據瑞琪報告,他的據點三番五次地遭到了野生黑巫師的襲擊。
他也不想在黑暗的地方建立一個穩定的據點,也不想長期養蛇——他養蛇只是為了測試一下自己的藥劑,但是他又不想在家裡做這些實驗,把蛇帶進有求必應屋也不太現實。
這事就卡這兒了。
“來,我們開始吧!”楊意打斷了他的思索。
泰勒隨機到了黑色方,他命令自己的小卒向前走了兩步。
最開始,泰勒一邊吃吃喝喝,一邊和顏悅色地指揮著自己的棋子,楊意認真的看著棋盤,零食放進嘴裡,嘴巴都不怎麽動。
十步棋之後,泰勒神情凝重,放下了自己的飲料,楊意則拿起了一瓶飲料,咕嘟咕嘟吮吸了起來。
又過了一小會兒,泰勒把零食推到了一邊,皺起了眉頭,楊意把凱撒抱了過去,對於它的體型進行了一番批判。
進入了最複雜的廝殺階段,泰勒開始不顧形象地揪頭髮,抓耳撓腮,楊意則愜意地把墨水瓶拎起來,進行一番跨服交流。
“歪比歪比?”楊意模仿著它的叫聲。
“呱?”墨水瓶歪著頭看向楊意。
“歪比巴布?”楊意繼續怪叫。
墨水瓶跳到愁眉苦臉的主人那邊,拉開他的行李,搗鼓兩下,扒拉出了自己的翻譯器:“呱。”
“你在說什麽?”楊意看向翻譯水晶球,翻譯水晶球顯示出這個句子,甚至還翻譯出了一個問號。
“我在說,你的主人為什麽還在強撐。”楊意的聲音中有著掩藏不住的快樂。
“哦,那是因為他在想失敗感言。”泰勒悶悶地回答。
“想好了嗎?”楊意前幾周在黑魔法防禦的對戰上受盡委屈,現在她終於等到了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她使自己的語氣盡量不那麽歡快,“惹啊!勝者就是要狠狠地羞辱弱者!”
“咳咳。”泰勒把棋盤上的棋子一推,選擇了認輸,清了清嗓子,雙手架在了桌面上,邊說話邊做手勢,不看楊意,而看著自己垂頭喪氣的棋子們,“說實話,我下的有點——像這種是屬於什麽你明白吧,如果這把,對面下得非常好,我不能使用這樣的策略,我這把輸是因為我打得過於的……奔放!我剛才的這波進攻其實是帶有賭博性的,我本人知不知道?我本人是知道的,所以我可以控制棋局的,明白吧。我們下棋最怕的是你不知道怎麽輸的,你不知道怎麽樣去控制它。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懂不懂怎樣去控制,所以你看,我為什麽想贏就可以贏呢?因為我知道裡面的原因,這就很厲害了。”
所有的棋子,棋盤上的和已經淘汰的,泰勒這邊的和楊意那邊的,都開始困惑了起來,泰勒甚至在對面的凱撒和墨水瓶臉上都看到了驚訝的表情。
“你說的好像我輸了一樣。”楊意挑起了眉毛。
“當然不是,你下得很好,我輸了。”泰勒點了點棋盤,棋盤顯示出了交手的歷史記錄,“我的室友都下不贏我,在沒和你下之前,我都以為自己是最厲害的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啊!”
“索萊爾下棋比我厲害,按照這種強弱關系,雷克輸得不冤。”楊意對於這一份老套但誠懇的失敗感言比較滿意。
泰勒再一點,棋盤上顯示出了排名,他把楊意的戰績導入進去。
楊意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排名,排名前顯示出了一系列的綽號:“這些名字是?”
“那是我們的代號,大家一般不用自己的名字。”泰勒解釋到,“我是‘霍格沃茨第一撲街’,這個‘solo賽冠軍’是雷克,那個‘奧托公爵’是斯配。”
楊意觀察這這份榜單,上面有許多有意思的名字,她指著一個名字問到:“這個‘赫奇帕奇第一深情’是誰?”
“塞德裡克,想不到吧。”
“那我也要取一個。”楊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心平氣和’。
他們又互相練習了一會兒小惡咒的攻防,列車顛簸著到達了終點。
泰勒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拉上自己的行李,墨水瓶熟練地跳到了他的頭頂。
“明年見!”泰勒對楊意說。
“明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