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測試,或者帶著我們去測試!”太司懿探微微一笑,繼續說完,“殺人動機和殺人手法,從我的角度來看,陳昭怡都不符合。”
楊叢善不甘心的補充了幾句:“按照陳昭怡露出冷漠的表情離開,在心裡肯定計劃了一場又一場的謀殺。”
“有什麽根據嗎?”
“有。”
“說。”
“我的根據很簡單,王峻是她的相公,嫁進門以後,一直勤勤懇懇的做一個賢妻良母。然而,王峻不領情,甚至想要娶周美人為小妾。她和王峻終於爆發各自的情緒,說要回老家,等到第二天,以收到一封匿名的書信,她進入茂密的山林,去殺了自己的相公。”
“您說的有道理。”
太司懿問道:“吳尨是第二位受害者,根據什麽被她殺死?而且用了同樣的方式。”
楊叢善回答:“簡單明了,我的意思是說,吳尨雖然不確定誰是凶手,但是懷疑趙天和陳昭怡,必須要殺人滅口,因為再說下去,吳尨就會暴露陳昭怡更多的壞話。”
“還有一個人,也就是黃汜,他為什麽被陳昭怡殺死?您的根據又是什麽?”
“讓我想想。”楊叢善突然提問,“公子,他是不是在保護我?”
太司懿瞪大眼睛:“什麽意思?”
“我的懷疑是這樣子,在我和陳昭怡離開案發現場,路上的時候,我不是跟她說出心裡話,然後抱住她。如果此次行動,打動她的真心,會不會出於保護我的原因,她去殺了黃汜。雖然黃汜不關心其他人的事情,但是他知道我和陳昭怡的事情。”
“不知道。”
“您說的這些根據的確很徹底,不過……”
楊叢善打斷話題:“公子,你到底要說什麽?”
“第三件命案,對殺人動機和殺人手法非常簡單。完全不符合陳昭儀是凶手的身份,第一點,她沒有理由殺死黃汜。第二點,她是一名柔弱的女子。”
楊叢善大聲說道:“公子,你這是看人家可憐,在包庇她嗎?”
“沒有,請您不要胡思亂想。”
楊叢善冷冷一笑:“希望如此!”
“另外,陳昭怡也說了,自己和女兒一直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麽可能來殺人,我說的是不是?”
楊叢善低頭思考,再一次抬起來:“公子,如果陳昭怡撒謊呢?”
“她七歲的女兒不是證人嗎!還有,她和女兒一直待在家裡,要是出門,肯定會被街坊鄰居發現,畢竟當時是白天,誰都能看見。”
“如果陳昭怡偷偷摸摸的出來呢?”
“請您放心。想要進入衙門,必須要通過後門跟正門,但是,這兩個地方都有人把守,並不能進來。”
“不是可以爬牆嗎?”
“您這個問題沒有考慮兩個地方,第一個地方就是衙門的胡同有很多人走動,第二個地方就是……我又說到了陳昭儀是一名柔弱的女子,不能爬牆。”
“是嗎?”
“是的。”太司懿說道。
“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什麽事情?”
“你跟我說,就是案發之前,在我碰到黃汜的時候,陳昭怡已經買了套弩箭,就去衙門,在大樹上面安裝。這一點我知道你有一個疑問?如果陳昭怡是一名柔弱的女子,肯定不能爬牆。那麽,陳昭儀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通過後門和正門,必須要跟把守的衙役疏通關系,
然後大大方方的走進來。” 太司懿還是問道:“但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對不對?”
王雄吠附和的點點頭:“對阿!如果陳昭儀把守後門和正門的衙役疏通關系,肯定有人看見,或者心地善良的人會說。”
楊叢善突然自信滿滿:“不說的原因很簡單,我也有辦法讓他們閉口不言,就是色誘和拿錢。”
太司懿和王雄吠互相一眼,覺得楊叢善說的有道理。
“公子,現在我能說的只有那麽多話。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完全等到調查清楚以後,再來定奪陳昭儀是不是凶手,好不好?”
“好。”太司懿說道。
“如果我的懷疑不對,你可以指責我。”
“我認為沒有必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跟看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懷疑和判斷。當然,我不會盲目的相信每個人說的話,只是拿來作為參考。”
“好吧!”楊叢善歎了一口氣,“你就當我沒說吧。其實,死的人都是京師衙門的衙役,這會讓老百姓覺得我們沒有安全,事實個個在明爭暗鬥,動不動就會下此毒手。”
“這一點你說對了!”
“我懷疑完了陳昭儀,接下來就是周美人,她的嫌疑更大。”
“就是因為武功和輕功的問題嗎?”
“是的。我可以毫無誇張的說,在我狀態不好的情況下,我絕對打不過她。”
“我認為您是在貶低自己,畢竟我知道京師衙門裡面的衙役,身手不錯,頭腦聰明。兄台,您怎麽可能鬥不過周美人?”
“哎!”楊叢善又歎了一口氣,“有一句話說的好,趁你病要你命。”
“這麽說來,在您狀態不好的情況下,真的打不過周美人咯?”太司懿露出疑問的表情。
“公子,真的。”
太司懿沉默了。
王雄吠目不轉睛的看著太司懿,突然開口:“師弟,我可以,如果周美人的武功和輕功不在我之上。”
“哦,我相信您能打得過!可是話說回來,楊叢善兄台,您還有什麽理由懷疑她的嫌疑更大?”
“很簡單,就是周美人帶著鬥篷和面紗的,只要都脫下來,走進衙門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是周美人。”
“那麽,我又有了同樣的一個問題,把守後門和正門的壓抑,有沒有遇到這樣的女子呢?”
“什麽樣的女子?”
“穿著又白又薄的襦裙,長得傾國傾城。”
“公子!”楊叢善一邊驚訝,一邊提問,“你怎麽知道凶手的穿著打扮?”
太司懿笑道:“說到這個問題,我不得不牽扯色誘,如果您接下來說的話語當中,有這兩個字。那麽,我的猜測是正確。現在您認為周美人是凶手,我可以告訴您,在我第二次去審問周美人的時候,她把鬥篷和面紗都脫掉,才看見她的真實面目。”
“原來如此!”楊叢善稍微不驚訝,“我的確想要說周美人也可以利用色誘,包括利用錢。”
“但是您的猜測不對!”太司懿心平氣和的說完,“要是您的猜測對了,現在衙門裡面肯定會傳出傾國傾城的女子,對不對?”
楊叢善點了一下頭。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周美人和陳昭怡真的利用了某些手段,才能進入京師的衙門裡面,她們如何在眾目癸癸之下安裝弩箭呢?”
“當時沒有人呢?”
“也對。聽黃汜說,他來找吳尨的時候,衙門裡面的確沒有人。”
“我就說吧!”
“由此判斷,當吳尨被弓箭射死,凶手直接爬上大樹,安裝自己事先準備的弩箭。等到所有人在工廠裡面集合,就會扔出暗器,把捆綁一支箭和弩尾部的魚線割斷,無論有沒有人躲得掉或者躲不掉,都會死在箭下。”
“是的,所以我懷疑周美人和陳昭怡,最符合第三件命案的的殺人動機和殺人手法。”
“果然是這樣嗎?”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審問周美人。”
太司懿說道:“我會的。”
“還有一件事情。”楊叢善不行自己話多,繼續說下去,“周美人本來是女賊,清宮肯定比我們這些衙役好,無論有沒有人把守後門和正門,她都會輕而易舉的進來。我已經把心裡的話說完,請公子定奪,周美人是凶手還是陳昭儀是凶手?”
太司懿看了看院子裡面的大樹。
楊叢善問道:“你沒有想法嗎?”
“等下。”太司懿一邊沉思,一邊回答,“周美人的嫌疑的確比陳昭儀的嫌疑大。”
“那你還在考慮什麽?”楊叢善一臉不明白的表情。
太司懿看向楊叢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在場的所有人露出同意的表情。
楊叢善突然說道:“我這不是害怕她們跑了嗎?如果你要我把她們抓回來,豈不是又浪費了時間。這三件命案料如何能偵破?”
“好吧。”太司懿看了一眼王雄吠,“師兄,要不您再跟我走一趟?”
“可以。”
太司懿和王雄吠離開衙門,來到附近的酒樓,就聽到後院傳來練劍的聲音。
王雄吠說道:“師弟,要不我們去看一看?”
“好呀!”
走到後院的孔門,只見周美人揮舞著右手的三尺劍,雖然柔和優美,但是劍出如龍。
太司懿行了一個禮,還不忘記說道:“此次我和師兄前來,還是關於這三件命案的事情,我有很多不懂的問題,可以向您提出來嗎?”
“說。”周美人停下動作,迅速的收三屍劍,很輕柔的坐在石凳上面。
“姑娘,您知道吳尨和黃汜死了嗎?”
“啊!”
“是的,就在今天的幾個時辰之前。”太司懿說道。
“他們怎麽死的?”
太司懿回應:“一個被弓箭射死,一個被弩箭射死。”
“案發現場在哪裡?”
“都在衙門裡面,準確的說是,吳尨死在床鋪上面,黃汜死在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