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梁琪並沒有離去。
在羅閻的許可下,她挑了一個頂層空著的房間搬了進來,美其名曰是貼身秘書,方便處理工作。
但實際上,卻是希望通過每天的努力,有朝一日能夠吃下羅閻。
羅閻自然不會反對,鬼奴待在他的身邊,是最好的情況。
而此刻的他亦感到無比的慶幸,讓梁琪留在了大廈。
否則,以他現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一個人還真處理不了吹氣鬼!
倏地,羅閻僵硬的身軀出現在了頂層,臉頰隱隱抽搐,似乎在對抗著吹氣鬼的靈異。
鬼域瞬間籠罩周圍,找到了梁琪。
身為鬼奴,她身上帶著來自於鬼骨的力量,羅閻心念一動,她立即出現在了面前。
放滿黃金物品的密室裡,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性感的吊帶睡衣根本擋不住外泄的春光,格外誘人。
羅閻看都不看,眼中泛起冷白,操控著梁琪噌地站了起來。
她雙眼泛著呆滯,面容無神,直挺挺地走向了一副棺材。
羅閻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棺材旁邊,鬼骨挑著吹氣鬼,剛好就在棺材的上方。
很快,梁琪將棺材打開,羅閻直接操控著鬼骨斷開,吹氣鬼重重砸在了棺材裡。
棺蓋立即合上,梁琪木然轉身,一步步離開了房間。
至此,鬼吹氣事件算是徹底解決了!
羅閻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但籠罩內心的陰霾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此刻,他直挺挺伸在眼前的右臂,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
十三根鬼骨猙獰聳立,傳蕩著令人心悸的陰寒,同時,也在隱隱顫抖著。
即便鬼吹氣的靈異依舊在發揮作用,但劇痛就像無法掩蓋一般,不斷肆虐,似厲鬼啃食著渾身的骨頭。
難以想象的苦痛折磨著羅閻的身心,他的面容甚至掙脫靈異束縛,緊緊擰成了一團。
厲鬼複蘇很近了!
不,甚至可以說是已經複蘇了!
驀地,他的神智在劇痛衝擊下,竟直接失去意識,眼中充滿了恍惚。
該死,強行關押吹氣鬼終究太勉強了嗎?好像高估自己的運氣了...
難道我,會就這樣死掉嗎!?
......
羅閻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躺在了地上。
這是過去多久了?我沒有死嗎!?
羅閻趕忙站起來,右臂依舊血流不止,身下已經匯聚出一個陰冷血泊。
渾身骨骼激蕩著強烈的痛感,仿佛被洞穿一般,每個動作都牽皮帶肉,鑽心般的往骨子裡扎。
但那種每塊骨頭都要長出鬼骨的感覺,卻是淡了許多!
鬼骨的複蘇,似乎停下了?
“看來你沒事了。”
一道聲音傳來,帶著一種罕見的溫和與儒雅。
羅閻悚然一驚,目光看向前方,這才意識到密室裡竟還有另一個人!
他是誰?什麽時候來的!?
不過在看到對方身上的負責人製服後,羅閻悄然松了口氣,鎮定下來。
他眼眸微閃,問道:“是你救了我?幫我壓製了厲鬼複蘇?”
“非也。”
那人背對著羅閻,身材修長挺拔,慢慢搖了搖腦袋。
“我剛剛閑著研究了一下,你的身體應該是遭到了一股靈異力量的壓製,所以無法動彈。”
“但似乎就是這股力量,偶然之下,幫你壓製了即將複蘇的厲鬼。”
“不過,
運氣只是一時的,你現在的情況其實很危險。” 羅閻仔細感受著體內的情況,正如他說的那樣,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
鬼骨的狀態,處在了一個即將複蘇,但偏偏又差了一點點的臨界上。
他甚至有一種預感,哪怕只是輕微地動用一根鬼骨,他都會立即死於厲鬼複蘇,沒有半點商量!
而他就算不再使用能力,恐怕也只能再苟活半個多月了!
羅閻眼眸微閃,對眼前這人的話信了幾分,除此之外,他確實也找不到其它解釋。
而就在昏迷之前,他甚至還動了強行駕馭鬼血的念頭,雖然失敗的可能性很大,但終究可以再拚一次。
可惜他根本就動不了,很快就在侵蝕下失去了意識。
但萬萬沒有想到,最終反而是讓他動彈不得的吹氣鬼救了自己一命。
這結果,可真是夠戲劇的。
不過,羅閻對自己最後強行關押吹氣鬼的選擇,一點也不後悔。
想要成為強大的馭鬼者,在這厲鬼複蘇的世界活下去,就免不了要一次又一次地拚命。
唯有不斷地與靈異對抗,才能誕生出最強大的異類。
他如果怕了,一切以穩妥為主,那還不如現在就找副棺材把自己埋起來。
雖然他不想死,但想要弄清楚身上的秘密,就必須有面對死亡,豁出性命的決心!
羅閻眼中閃過堅定,緩緩站起。
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打顫,劇烈的疼痛無比清晰。
但他就像習慣適應了一般,臉色未改,看向了依舊背對著他的身影。
“還沒有請教你的身份。”
仔細一看,對方竟留著一頭接近肩膀的長發,腦後盤著一個小揪,非常有特點。
對方說道:“區區小名,不足掛齒,既然你沒有死於厲鬼複蘇, 那我就先告辭了。”
“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再見的。”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竟咻地消失,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
鬼域!?
羅閻暗自一驚,能夠擁有鬼域的,那絕不可能是什麽小人物!
這家夥究竟是誰?原著記憶中似乎並沒有這號人物。
是來支援的嗎?
但他一直守在這裡,難道是想要確認我的情況,一旦厲鬼真的複蘇,就立即進行關押嗎?
而且,他就那麽篤定,我們會再見嗎?
總部的負責人除了某些情況會被召集在一起,大部分時候都只會留在負責的城市。
總感覺他似乎在暗示什麽...
“叮鈴鈴~!”
衛星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羅閻的思緒。
他習慣性地想要用右手接聽,但剛抬起,就是一陣極其強烈的痛感,立即打消了想法。
但哪怕換成左手,也依舊疼痛無比,並不見得輕微多少。
他接起電話,聲音沙啞無力到了極點:“喂...”
“喂,羅閻嗎?你還好吧?”
這還是羅閻第一次從關月的口中聽到關心的話語,雖然聲音依舊冰冷。
羅閻直白說道:“不怎麽好,快死了。”
“還能活多久?需要安排人立即趕往你那裡,進行死後關押嗎?或者你自己躺到黃金棺材裡去?”
關月的冷漠無情讓羅閻剛剛感受到的溫暖瞬間瓦解。
這女人,要是換了個脾氣不好的,恐怕哪天就找上門去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