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上,有一條一米多長的腸子,也不知道是誰的,正沿著車窗和牆壁滑下來,留下一條血痕。
整個車廂中,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還有內髒破裂後的屎尿味,很難聞。
李在成看著金珍洙幫他止血包扎,他臉色難堪至極,還沒開始探索神墟,就受到這種傷勢,基本上可以說無法活著出去了。
“你知道匕首有問題,為什麽不早說?”
崔順實抱怨,他覺得林白辭是故意隱瞞。
“先不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說了,你們聽嗎?”
林白辭反問。
“……”
眾人沉默,他們肯定不會聽,反而還會覺得這是林白辭為了搶先拿到匕首的托詞。
“這小子果然機智,也有人性!”
權相仁默默分析林白辭的品性,這是一個不會為了神忌物犧牲隊友的人,自己是不是應該改變下策略?
不敵視,而是合作?盡力成為朋友?
說實話,身為一個高麗人,權相仁看到九州人就相當不爽,因為往上數幾百年,高麗作為九州的附屬國,被欺負的太慘了。
這是發自骨子裡的厭惡。
林白辭才不管權相仁怎麽想,對他來說,這些人就是炮灰,就算食神沒點評匕首,他也不會拿。
現在是在神墟中,不管一位神明獵手拿到了什麽戰利品,能活著帶出去,才是自己的。
“現在怎麽辦?”
權相仁打量著匕首,以及帽子男的其他遺物:“總不能就這麽放著吧?那也太可惜了。”
大家都看向了林白辭,等一個答桉。
“可惜也沒辦法!”
林白辭聳了聳肩膀。
不止他們這裡發生了問題,車上其他地方,也有神明獵手在搶奪死者的神忌物。
壞消息是,在他們摸到的一瞬間,就被汙染了,好消息是,規則汙染的范圍非常小,隻汙染觸碰它們的人。
這顯然是這座神墟的力量造成的。
“走吧,換個車廂!”
林白辭帶頭,往前面的車廂走去。
其他人趕緊跟上。
不少人好幾次回頭,看著地上那些神忌物,想要又不敢拿,簡直心疼死了。
“團長,林白辭身上肯定有不少極品!”
金珍洙猜測,她看到林白辭頭都沒回,走的乾淨利落,這說明人家根本看不上這點東西。
權相仁沒說話,瞪了金珍洙一眼,但是意思不言而喻,別再說殺人越貨這種事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誰越誰呢。
列車開了兩個多小時,當進入一片迷霧地帶後,開始減速,最後停下。
“漢陽站到了,旅客們請下車!”
嘩!
車門打開了。
“這些迷霧不會有毒吧?”
“應該不會?”
“能見度太低了,什麽都看不到!”
大家都很謹慎,沒立刻下去,站在車門處,朝著外面張望。
林白辭第一個走了下去,頓時讓眾人都看了過來,然後大家又看向了傑蘇斯。
論名氣,肯定是傑蘇斯大,大家想知道他怎麽做。
傑蘇斯想先看看形勢,最好有炮灰去探路,但是現在,在這麽多目光的注視下,他只能下車。
沒辦法,傑蘇斯也是要面子的人。
在這裡下車的,除了林白辭六人、權相仁的團隊,自由女神,還有幾個團隊,加起來小一百人。
【跟緊了,相差十米以上,會在迷霧中失散!】
“跟緊我。”
林白辭握著青銅劍,慢慢的朝著前面走過去。
夏紅藥幾人趕緊跟上。
“走!”
權相仁也出發了,他和團員們一個個武器在手,全神戒備。
就這麽走了十多分鍾,前面依舊是白色的迷霧,能見度不超過二十米。
“要不要換個方向?”
金珍洙小聲建議。
“你覺得林白辭會聽我的?”
權相仁撇嘴,反正林白辭走前面,遇到危機他先遭殃。
不過權相仁內心中還是有些小焦慮,就在他琢磨著這片迷霧是不是規則汙染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
迷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原,遠方有翠綠的青山,近處有波光粼粼的溪水,宛若一條帶魚,爬在地上。
“這是荒郊野嶺呀。”
花悅魚舉目眺望,“這一場神忌遊戲,不會是荒野求生吧?”
“你想多了!”
顧清秋的觀察比女主播仔細多了:“沒有電線杠,沒有信號塔,沒有橋梁,再看看這沒有汙染過的環境,咱們很可能在古代了!”
“什麽?”
花悅魚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便轉頭看向後面的權相仁:“你們知道這裡的情報嗎?”
“不知道!”
權相仁攤手。
在釜山神墟中,神明獵手拿到車票,搭乘列車,可以抵達對應的車站,在這個地方,要淨化掉規則汙染後,才能離開,前往下一站。
世宗正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中,並沒有‘漢陽站’。
“團長,其他人沒跟過來!”
崔順實沒看到傑蘇斯,這裡只有林白辭團和己方七人。
“先四下轉轉吧!”
顧清秋提議。
有溪水,應該就有人煙,沒過多久,大家找到了一條土路,又沿著它走了半個小時,看到了一個依山而建的小村落。
“有人了!”
花悅魚很開心。
望山跑死馬,而且這路還爛,大家走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這個村子。
“不對勁!”
顧清秋眉頭大皺。
“怎麽了?”
夏紅藥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你看太陽的位置,現在是正午,是吃飯時間,可是這個村子裡沒有炊煙!”
顧清秋雖然沒在農村生活過,但是看過的書和電影很多,她覺得這種村子,應該柴門聞犬吠,還有雞叫才正常。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林白辭也感覺不妙。
“一起進吧,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
花悅魚擔心林白辭的安危。
“一起!”
夏紅藥堅持, 幾個大跨步,就走到了最前面。
村子裡很安靜,家家閉戶,沒有人聲。
花悅魚看著那些稻草茅屋,籬笆,還有院子裡的犁車、草鞋,直接震驚了,九州最貧困的山區,都不會用這些東西了吧?
那就只剩下一個解釋,大家來到高麗的古代了。
呼!
有風吹過,帶過來幾張白色的紙錢。
是死人用的那種。
這讓花悅魚覺得陰森,她趕緊往前走了幾步,靠緊林白辭。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權相仁揉了揉鼻子:“不知道什麽東西死了,而且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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